------------ 00 前言 [[[CP|W:210|H:140|A:C|U:http://file1./chapters/20106/18/1616133634125020771438340895914.jpg]]]以前读《三国演义》至三国末世，对曹魏阵营中的一个人物颇感兴趣，他就是大司农桓范。桓范这个人很有些智慧，常为曹爽谋划，号称“智囊”。司马氏渭桥兵变的时候，洛阳城内一片慌乱无措，而只有桓范清醒决断，他用智抢到了大司马印，并且赚开了洛阳城门成功逃走。司马懿听到他逃走的消息，立刻跺着脚叹息道：“糟糕了，要坏事，智囊走脱了！” 历史上号称“智囊”的人不多，除桓范外，只一两个：《史记》里说樗里子“滑稽多智”，所以秦人称其为“智囊”；《汉书》里称晁错也为“智囊”，除了因其“一身所有皆是智算”，仿佛一个盛装智慧的大袋子外，还因其颈下生有一个肉瘤——据说汉景帝是因为看到这个肉瘤才称赞晁错为“智囊”的，真不知道这皇帝老儿是夸人还是损人。 一直很佩服“智囊”这个词汇，好像连智慧也可以像购物一样用环保袋批量盛装。但其实，从古到近，有关智慧的本源理解，一直还是相当朦胧且暧mei的：“从感觉到记忆到思维这一过程，称为智慧”——我对这句解释相当不满意，在这样简略的描述下，那么计算机也可以算是“智慧”的，手机也可以算是“智慧”的，就连打字的输入法，也可以算是“智慧”的——有时它的联想词汇速度，甚至比人脑还快。 目前能肯定的，仅仅只是智慧存在于人的大脑组织中——这才是真正的“智囊”。人类大脑之复杂，难以想象，人类对自己头上这颗“智囊”的认识（脑的功能原理），真正是少得可怜，至于人类对这颗“智囊”的开发，那更不只是少得可怜，而是少得可悲——我们永远无法理解的事情太多，物质的本质、宇宙的起源、生命的本质这些都是，但其中最为讽刺的，竟然就是无法理解这颗专门用于理解的“智囊”。 人类很有意思，将一种利用电子学原理根据系列指令来对数据进行处理的机器，也称为“电脑”，并且强调它是“智能”（Intelligence）的：它不仅能进行一般信息处理，而且能面向知识处理，具有形式化推理、联想、学习和解释的能力，就“好像”人脑一样——说是好像，其实也只是萤火之比于日月光辉，和人脑的复杂相比，电脑简单的就好像是个玩具——但就是这个人脑的粗陋模拟产品，它的运算能力早已经超越了人脑目前所能运用的程度，并且，它也在进化，从体积上和速度上，都在迅速的进化。 当世界上第一台通用电子数字计算机“埃尼阿克”在1946年宣告研制成功时，共使用了18000个电子管，另加1500个继电器以及其它器件，其总体积约90立方米，重达30吨，占地170平方米，需要用一间30多米长的大房间才能存放，是个地地道道的庞然大物。而*年之后的今天，使用一个简单轻便笔记本电脑，那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在*年之前，不，就算是在20年前，10年前，我们如果看到那薄薄的MacBookAir，肯定觉得那是只存在于科幻之中，而今天它真的出现了——双屏笔记本，多点触控，还有手势识别，还有更薄的OLED技术等等，这些都是电脑的进化。 那么有没有可能，电脑通过进化，拥有了自己的智慧和意识？这种事情会发生么？如果发生了，未来会怎样？ 我不知道。但我期待。 我要记述的故事，和电脑有关，也和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有关。 ------------ 01 一桩小买卖 一桩小买卖1 这是一个很大的旧货市场，挤挤嚷嚷。旧货市场其实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在西方称为“跳蚤市场”（FleaMarket），指那些由一个个地摊组成出售旧货的专门集市——这些地摊规模有大有小，小到衣服上的纽扣，大到完整的旧汽车、电冰箱、电视机、洗衣机等等，一应俱全，应有尽有。之所以被叫做“跳蚤市场”，大概因为这些东西都属于被使用过的旧货，常有许多跳蚤在上面，因此得名。几乎每个城市都有几个有名的旧货市场，而越是有名的旧货市场，里面所能出售的旧货的总类也就越多，摊位老板将自己“费尽苦心”（但是相对低价）寻来的“宝贝”摆在摊前，等待“有缘人”（确切的说是有钱人）前来挑选。 有关旧货的价值，一时也很难估计，在陈旧蒙尘的外表下，任何玩意儿都有可能是难得一件的稀世珍宝。有时就连卖主也不知其中的奥妙，错把“黄金”当“生铁”的行内轶事屡屡发生。曾经有个故事说的好：有个家道中落的老妇人出售家里的一只黑猫雕塑，这件东西沉甸甸的，并且黑猫的眼睛栩栩如生，一个惯收旧货的人认识这黑猫的眼睛乃是两颗极为珍贵的“猫儿眼”宝石，于是出了一个极低的价钱将两只猫眼买了下来。此人兴高采烈地拿着到手的宝物向同行炫耀，众人都羡慕不已，但有一个聪明人则问清了老妇人的住址，连忙赶了过去，将那没了眼睛的黑猫雕塑买了回来，将表面的黑色刮去之后，果然露出了金灿灿的本质——这是黄金铸成的，理由很简单：既然猫眼都是宝石镶嵌的，那么这个沉重的猫身，当然也是贵重的金属才配得上，非金即银，则自不必说了。当然，这只是一个旧货行里淘宝的故事，都说“买的没有卖的精”，在现实生活中，精明的摊主们才不会吃亏，这种“黄金”当“生铁”卖了的故事虽然不少，但将“生铁”当“黄金”卖了的事情则是实实在在、每天都在发生。也许有的东西的确是一钱不值，但摊主也乐得天天摆着，因为他们坚信，没有卖不出去的“宝贝”，只是还没有等到合适的人。 一桩小买卖2 上午11点38分，这个摊位的摊主也许真的遇到了“合适的人”，一个年轻人竟然拿起了他这个摊子上最没有“人气”的商品，一只陈旧笨重的老式笔记本电脑。 “小伙子你真识货啊！这个可是个好东西哇！”虽然摊主也不知道它好在什么地方，却并不妨碍他用套话来出售这件滞销的货物，“你瞧瞧你瞧瞧哇！这个电脑蛮灵的嘞！日本货，买回去保你用的好好的哇！”可是天地良心，这个摊主可是从来没有用过它一天，款式太老旧了，鬼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用！“小伙子我和你说啊，你要买这个，我还附送你电源线，还有一个电脑包！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哇！”摊主一边说，一边从身后的柜子里真的取出了一个电脑包，掏出了一小包的电源线。年轻人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个笔记本电脑，问了问：“这个你卖多少钱啊！”摊主喜上眉梢：“不贵不贵，1200块！”“1200？你抢钱啊！”年轻人放下笔记本就要走，摊主连忙拦住：“这个来货来的很贵的哇！但你要真心想要，可以少，可以少！”所谓来货很“贵”，大概是指一年多前，这位摊主进货的时候，足足花了50块而言——似这种老掉牙的机型，几乎已经和拔掉的牙齿一样，除了还有点点纪念意义，基本等同于废物。 “你说个实价吧！”年轻人皱了皱眉头，显得漫不经心，摊主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回可一定要卖了它，但嘴上依旧不忍“割肉”：“哎呀，小伙子，看你识货，500块你拿走！”年轻人摇了摇头，摊主有点着急，这玩意砸手里一年多了，难得有个要买的：“那小伙子我看你很懂，你说个价，能拿我就给你了！毕竟我不能亏本卖啊！”年轻人伸出了一根手指：“100块，我拿了。”摊主立刻哭丧着脸：“哎哟！小伙子你太狠了！这个价我本都回不来啊！这样这样，450你拿去！”年轻人摇了摇头，起身就要走，摊主一瞧煮熟的鸭子要跑，哪里肯依？连忙叫到：“小伙子你回来！你回来！”年轻人果然转身，摊主一脸奸笑：“我再让点，400块怎么样，够朋友了吧！”年轻人都懒得还价：“那你自己留着吧！”摊主一跺脚，心想千万别砸手里了，于是面部表情很纠结地说：“小伙子你多少加点！200块最低了！”“100。”“多一点啦，180块，不能再让了！”“100。”“多少再加点啦！”“100。”年轻人就这一个价。 摊主一咬牙，如丧考妣一般：“120块！你多少给我个本钱！”年轻人不为所动，还是伸出了一个指头晃了晃，作势要走。摊主准备最后一博：“哎呀小伙子，我这都120块了你还要杀价，没有这样买东西的嘛！你去别家看看，哪里能买到我这样的好电脑哇！”这话说的倒也不是很心虚，别家倒还真没有进过这种卖不出去的滞销货。没想到这年轻人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摊主急了：“算了！算了！小伙子我看你心诚！100块拿给你了！” 年轻人转头掏出了一张100元递给摊主，又接过了摊主递过来的电脑包，沉甸甸的。“小伙子你也太精明了！以后哪个小姑娘要嫁给你不要太开心哦！这个日子过的精细的！”摊主有一种“货已售出，概不退换”的如释重负，于是半夸半损的说了几句，一抬头，年轻人早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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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诡异的电脑能够自动开机 从旧货市场里走出来很不容易，人太多了，这里的每个人都好像非要淘换出一些难得的“宝贝”不可——这里是不是真有什么好东西可淘，李绍峰对之甚有怀疑，他拍了拍手上的电脑包，哼了一声：“鬼才知道是不是真能用。”——鬼是不是知道无可考证，但那个卖货的摊主估计是真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机型、什么来历——想到此处，李绍峰又有一点小小的得意。 作为一个电子科技的研究生，李绍峰从看到这只笔记本电脑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它的来历：灰白色的外壳，窄小的显示屏每次只能显示25行文字，而内存也只有256KB，用手掂一掂，怎么也有7斤8斤，如果自己没有想错的话，这应该是世界上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笔记本电脑中的一台。这款电脑相当少见，从它出产至今，至少也有25个年头了——而今天能在旧货市场见到，实在是难得——李绍峰回到家后仔细擦拭了一下这只笔记本的机身，“居然能够保存的如此完好！”李绍峰心中称奇，这东西也许真的还能使用也未可知啊！于是他从包里拿出了电源线插在插座上，按下了开机启动键。 －－－－－－－－－－－－－－－－－－－－－－－－－－－－－－－－－－－－－－－－－－－－－－－－－－－－－－－－－－－－－－－－－－－－－－－－－－－－－－－－ “滴~~~~~~~~~~~~~~~~~~~~~~~~~~~~~” 一声长长的声响从笔记本电脑的内部发出，但响声过后。什么也没有发生，显示屏上毫无动静。李绍峰只觉心里一沉，满脑子的期望都被这个空荡荡的显示屏破灭的干干净净：“竟然无法启动！”他暗暗骂道，那摊主果然是个奸商！好在也没花什么钱，一会可以尝试着修理一下，能启动固然好，不能启动，至少也是个难得的纪念品，毕竟这可是世界上第一款笔记本电脑啊！——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李绍峰其实有点无奈：纵然是世界上第一台笔记本电脑也是无用的，就算是真能够启动，凭它的配置和功能，也做不了任何事情，25年前的电脑，和250岁的老人没什么区别，他们的“活着”，也仅仅只是“活着”而已——“活着”，总比“死去”的好，哪怕是老得变成了古董。“好死不如赖活着”，或人或物，大抵都基于这个理念，并没有什么差别，李绍峰对于这台笔记本电脑的希望，其实也不过如此——他希望这是一个“活着”的纪念品，而不只是一个躯壳，哪怕它毫无用处，仅此而已。 大概是逛了一天的旧货市场，李绍峰觉得异常疲倦，反正这个电脑也并不急于修理，那就先放这放着吧！眼皮犯困，没用几分钟，李绍峰很快进入了梦乡。 －－－－－－－－－－－－－－－－－－－－－－－－－－－－－－－－－－－－－－－－－－－－－－－－－－－－－－－ 诡异的电脑能够自动开机2 天已全黑，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李绍峰睡的迷迷瞪瞪，他朦胧的眼睛里隐约感受到了一点点光线。李绍峰长长地哼了一口气，伸了伸懒腰，外加打了一个很舒服的哈欠，这才努力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这光亮是从写字台上发出来的——写字台……写字台？ 李绍峰用力揉了揉眼睛，没错，是写字台！而且，这个光，好像是从那只老旧的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上发出来的！天啊！这个玩意儿启动了！李绍峰一个翻身跳下了床，直奔写字台。没错，果然是这只笔记本电脑！李绍峰又惊又喜。 它怎么会启动的？李绍峰惊喜过后，开始端详这只“可爱”的笔记本电脑——说它“可爱”，的确有点名实不符，它更多的是笨重——在一阵糊涂之后，李绍峰想起刚才睡的急，并没有将电源从插座上拔出来。“想必是它的启动速度太慢了吧！”李绍峰如是想，也许自己按下启动键半小时后它才能够开机，这速度实在也够龟速的了！ 这个笔记本电脑开机之后，李绍峰才发现它实在也只是一个古董而已：除了能够写写文档之外，似乎一切功能都过时了。而且这只笔记本电脑属于全英文操作——虽然李绍峰的英文很OK，但毕竟用起来比较别捏。“不过它的键盘用的倒是很舒服！”李绍峰在操作这只电脑时，双手与电脑的键盘接触时，有一点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样的，一时倒也很难说清楚，就是觉得它比一般的笔记本电脑或是台式机的键盘按的舒服，大概是比较柔软与贴合吧！李绍峰这样想，“看来这只电脑果然还是有它的优点，可惜不是中文程序，就算我能给它换成一个中文输入法，其实也是不管用的。”李绍峰若有所思，不过此时他所思的，倒不是这只笔记本电脑，而是一顿美味的晚餐——他饿了。 李绍峰将这只老旧的笔记本电脑关机大吉、并且拔下了电源之后，迅速换好衣服下楼去进餐。一路上面有得色，毕竟自己买到了一个超级有纪念意义的玩意儿，一只历经了25年岁月而不坏，世界上第一批笔记本电脑中的一只，这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饭后的李绍峰慢慢地踱回了家，将门打开后，他原本要按开关亮灯的，但一瞬间的景象令他吃了一惊——那只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竟然还亮着！——屋里有人！李绍峰高度警惕起来，他抄起了门后的一根木质棒球棍（这是他用来防身的武器），迅速将房间的大灯按亮——霎时一片光亮，屋子并不大，但李绍峰扫视了一周，居然没人。他迅速用棒球棍顶开了厕所以及厨房的的门，竟然也没有人。 这是怎么回事？李绍峰惊魂未定，慢慢走到了写字台前，令他吃惊的事情又出现了，那只笔记本电脑，竟然是处于关机状态的！“关机？不可能啊！”李绍峰心跳得砰砰，刚刚在黑暗中明明见到显示屏是亮着的，难道会是幻觉？李绍峰摸了一摸电脑的底部，烧得滚烫——它刚才的确是出于开启状态的，因为李绍峰出门吃饭是在1小时之前，当时已经关机断电，如果中途没有开启，电脑的底部绝对应该是凉的才对！ 只有一个可能！它刚刚自动关机了！——如果它是自动关机的话，那么，它又是怎么开机的呢？李绍峰越想越可怕，不禁有点感觉冷。 他插好了电源，再次按下了开机启动键，“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 03 “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在一声悠长的声响之后，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竟然迅速启动了——说是迅速，其实还是花了2分钟上下。在这个空档，李绍峰已经又仔细地将房间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当他坐在座位上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笔记本电脑上自动弹出了一个文档，上面出现了一组数据： 02061017232403 李绍峰大吃一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一组什么数字？李绍峰将这组数字反复地诵读，但读来读去也不解其意，于是只好拿出纸笔来，将这组数字抄了下来——笔记本电脑竟然自动跳出数字……这是什么道理？是真有所示还是仅仅只是乱码？李绍峰一时间脑子混乱，不过立刻又清醒起来——首要问题不是这组数字，而是刚刚笔记本电脑的开机关机的问题。 难道……这台笔记本电脑能够自动开机关机？在李绍峰心里，一个听起来完全是天方夜谭的想法冒了出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以现在的技术，当然有自动开机以及定时关机的软件，但对于这样一只25年前的第一代产品来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更关键的是，我连电源线都拔掉了！虽然它带有自备的电源，但经过了25年的时间，电池早就该不能用了才对！” 李绍峰百千思绪,只好一点点地自己梳理：“如果不是它能够自动开机关机的话，那么刚才一进门的景象又如何解释呢？我在睡觉的时候它也曾经开机过一次，不过那时候电源是插好的，我也曾按动过开机启动键，但刚才回家的时候，我确实看到了它的显示屏是亮着的！然而当我开灯走到它旁边时，它却是处于关机状态的！这情形，与其说是它自动关机开机，还不如说，它是……是在躲着我……” 想到此处，李绍峰自己都觉得这太荒诞了——自己竟然会想到了“躲”这个字，这无疑是把笔记本电脑“拟人”化了，但除了这个字，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加贴切的形容。李绍峰拿起刚才抄好数字的纸，又将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冲着自己的床头，然后将其正式关机。 李绍峰躺在了床上，半眯缝着双眼，一边端详着那只笔记本电脑，一边又在心中默念那组数字，不一小会儿困倦来袭，很快带着一肚子疑问进入了梦乡。 当李绍峰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是早晨5点33分。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朝写字台上的笔记本电脑望去—— 它竟然……它果然又开机了！ 李绍峰脑子里残存的困倦一下子被驱除了，他发疯似的跳下床，两步奔到了写字台前，和昨天一样，显示屏上又出现了数字——和昨天的不同，这是一组新的数字： 2312299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代表着什么？李绍峰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他无法解释他所看到的一切——在接下来的3天时间里，这台诡异的笔记本电脑一共自动开机了7次，每一次开机都伴随着自动跳出的1组数字，数字有长有短。李绍峰将这些数字全部抄在了一张大纸上，将纸钉在了墙壁上。李绍峰终日看着这些数字，以及这台诡异的笔记本电脑喃喃自语：“要不了多久，这纸上就会填满数字……这些数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望着这些数字，李绍峰有点神不守舍，寝食难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些莫名其妙的数字的纠缠，但事情在第4天上，出现了一个意外的转机—— “世界上最幸运的人”3 李绍峰的一个大学同学这天前来看望他，一进门就被那张写着数字的大纸所吸引。这位仁兄端详了一会，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张报纸瞧了瞧，然后望着李绍峰那胡子拉茬的脸，一拍脑袋：“绍峰啊！原来你在研究彩票啊！” “彩票？”李绍峰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这朋友指着纸上第一组数字说：“对啊！这不就是昨天开出来的双色球的中奖号码么？” “双色球？”李绍峰完全糊涂了！ 朋友一拍他的肩膀，将手上的报纸递了过去：“你自己看看嘛，你抄它做什么用呢？” 李绍峰迟钝地接过了报纸，果然，在“双色球”一栏有一组公布的中奖号码： 02061017232403 李绍峰连忙朝自己那张写着数字的纸上瞧去——02061017232403，一模一样！李绍峰突然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高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朋友被李绍峰的异常举动吓了一跳，还想要说点什么，但李绍峰显然已经没有再继续交谈的意思——此时，他的心情极其愉快，因为不但解开了压在胸中的一个谜团，而且，还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处”！李绍峰非常急于想知道其他数字的含义，所以他不客气地将朋友推他向了门口：“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想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改天，改天我们一起吃饭！” 朋友叹了一口气：“哦。好吧！大家都太忙了！” 他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我关上门，奔向了那张写着数字的大纸前，兴奋地读出了声：“02、06、10、17、23……”这里的每一组数字，也许都代表着一组巨大的财富！都是彩票号码！而且都是头彩的号码！李绍峰有点进入了癫狂的状态，气也喘的粗了起来：“如果我按照这些数字去购买彩票，我很快就会暴富起来！我很快就会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一想到此，李绍峰的目光迅速转移到了那台诡异的笔记本电脑上——“这才是奇迹之源！它才是真正的预言者啊！我得到了宝贝了！不，是法宝！”李绍峰此时脑子极热，在他看来，这只诞生于25年前的电子科技产品，已经和那些神魔志怪小说中那些属于仙人的法宝是一样的了！ “这是神示！这是仙音！”李绍峰开始情不自禁地叫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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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绍峰对于这只来自25年前的笔记本电脑信仰的狂热程度，已经和最虔诚的宗教信徒不相上下——很难以想象，一个学习理工科出身的人，会对一个电子工业产品，顶礼膜拜到这个地步： 李绍峰将它放置在一只黑绒方托垫上，整个笔记本电脑被拂拭的一尘不染，显示器擦的明明亮亮，一块半透明的丝巾罩在上面，显得无比庄严。李绍峰又寻来了一只紫铜錾金炉，铺垫好了从庙里求来的雪白香灰，每日三柱香一点不差，而他本人，则在写字台前放置了一个草藤编的大蒲团，闲了静坐，忙了磕头——整日价不亦乐乎，而整个屋子里也是香烟缭绕，宛如在家的居士——只是李绍峰对于这只笔记本的虔诚，却是由心而发，比之一般人对于诸位佛菩萨的感情，那是深了许多。不过，每天只要这只笔记本电脑自动开机，李绍峰立刻会弹起来抄录数字，偶尔碰了香炉，踢了蒲团，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倒不必苛求。 如此又过了一周，墙上的大纸已经写满了数字，李绍峰一个个地端详着，时而划分数字，时而上网查对，时而愁眉苦脸，时而欣喜若狂，所谓欣喜若狂，一般是指李绍峰找到了一组数字，在网上查对之后，果然证明了这又是一组彩票号码的头奖。只是数字组太多，有长有短，短的只有3个数字，而长的竟然要比身份证号码还要长，由此看来，却不全是彩票号码——饶是如此，也看得李绍峰是一筹莫展，莫名其妙，不禁长叹了一声：“神仙啊！我要是知道你说的这些数字都是些什么就好了！” 一言即出，李绍峰自己被自己点醒了！“对啊！我要是知道这些数字都代表着什么就好了！可是，我并不知道！”没错！事实就是“不知道”！——虽然这台笔记本电脑所自动开机显示的每一组数字，都包含着未来（可能是一天两天，也可能是N天N年）要发生的一些事情的信息（比如中奖号码），但不可否认，李绍峰只能也必须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后，才知道它所要展示的信息是多么的正确无误，而不是根据它事先所提供的信息展示，去知道、去执行一些必然要发生的事情…… 也许换一种方法来说更加贴切，李绍峰必须要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在他所拥有的许多数字中，里面的确包含着若干天后的某一只彩票的头奖号码，但他不知道哪些数字凑在一起是一组正确的中奖号码，也不知道这组正确的中奖号码是属于哪一只彩票的。而当李绍峰从网上或是报上验证了某组数字的确是某只彩票唯一的正确搭配时，彩票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数字已经没有用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黑色幽默，这和笑话中那种贴在蚊帐外才能防蚊的“驱蚊符”，以及逮住老鼠给老鼠灌下两汤匙老鼠必死的“老鼠药”有什么区别么？想到这里，李绍峰只觉梦想破灭，直急得血气上涌，眼前一黑，好容易才缓过劲来，张开嘴就是一句：“妈的！这不是事后诸葛亮么！” 一想到这几天自己傻呼呼地给这个“事后诸葛亮”磕头了无数，李绍峰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一脚踢开了蒲团，又将紫铜香炉撤走放到了卫生间里，望着这台笔记本电脑他就有火，于是李绍峰一抬手就抄起了这只电脑，要向地上砸去——其实也不是真砸，他李绍峰倒也不是什么爱毁家当的主，只是一时气极，想要砸砸而已，真要撒手，却也相当困难：这电脑虽然是个“事后诸葛亮”，但再不靠谱也毕竟也是个“诸葛亮”，一个会提供笼统信息的诡异电脑——由于“预言”没什么实际价值，李绍峰显然也一反前日的虔诚之态，自然“仙音”也就变成了“笼统信息”了。 可就在李绍峰作势要砸电脑的那一瞬间，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那只笔记本电脑发出了“滴~~~~~滴~~~~~滴~~~~~滴~~~~~”急促的“尖叫”，同时显示屏一闪，它又自动开机了！李绍峰心里暗骂了一句：“不打不成器的家伙！”将它又放在了桌面上，看看它又有什么古怪。 一见之下，古怪倒是没有什么古怪，这回出现的不是数字，而是一行英文—— Don‘tworry！！！Wecantalkaboutit. (有话好说，别急别急！！！) 这回轮到李绍峰傻眼了——这电脑会说英文……不，会说人话！这只笔记本要说英文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它没有中文输入法，而自带的日文李绍峰又看不懂，情急之下，它当然只能跳出国际通用语言！但它能显示这样一句话，却说明了它是有思维能力的——原来这电脑并不仅仅只是能够开机关机那么简单，它也不是什么“仙音”的传递者，它本身就有思维？或者它里面住着什么？——李绍峰这回可是大吃了一惊，本来腿一发软，就要再次跪倒磕头，但转念一想，“这个东西”明显怕砸，自己又怕它何来？再说它用的是这样一句浅显的英文，显然是怕李绍峰的英文也非常不灵光，若是看不懂，那就一砸到地，糟糕之极也！李绍峰有恃无恐，自然胆气甚足，于是搬过来一张椅子，和这只笔记本电脑“平起平坐”地打字对话起来——当然笔记本电脑显然“坐”的比李绍峰高了30㎝，但好在李绍峰要求不高，只要不是跪着说话，那便已经是“平起平坐”了，这倒不必挑刺。 ------------ 05 和“本中仙”的离奇对话 打字交流在一份文档中进行着，虽然是英文对话，李绍峰倒尽可以应付的来。 “你是谁？”李绍峰显然还没有当它是个“人”，所以用的是“What”而非“Who”，心中大有占便宜的快乐。 “我是谁，很难和你说清楚，不是你可以理解的范围。但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它如是“说”。 “为什么我无法理解？我总要有个名字，能够称呼你吧！你住在笔记本里，总不能叫你‘本中仙’吧！”李绍峰颇为不悦，不过随即想到了古代的笔记中费长房所遇到的“壶公”——那是一位居住在葫芦里的仙人，葫芦里有房舍庭院，别有洞天，所以李绍峰立刻蹦出了“本中仙”这个名号——转念一想，中国民间还流传有坛子里“养小鬼”的传说，至于自己称其为仙而非鬼，这自然也是显示了自己宽心仁厚的一面。 “天上一日，人间千年（它的原文大概是时间的维度不同之类，不是很好直译），没想到人类依旧没有什么进步，你说我是笔记本电脑中的‘神仙’，那也说的过去。”它接受了这个称谓。 是仙是鬼，李绍峰自然不会在乎，他只关心一件事情，就是那些数字：“仙人，你每次都显示一组数字，那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其中有一些是彩票中奖的号码，但你为什么不直接显示详细的信息呢？” “本中仙”停顿了一下：“那些数字只是我向特定人群所发出的信号，也就是你们所谓的‘有缘人’，我所显示的数字中，有的是可以获得巨大财富的信息，有的是某些领域梦寐以求的数据，还有的是一些关键人物的生命长度，其中数字组与数字组之间，并没有太多的联系。” “那你这样做意欲何为？”李绍峰不明其意。 “唯一的目的，就是引起‘有缘人’的注意——比如有人爱财，则他就能关注到其中有关巨大财富的数据部分，而有人终身研究一组特定数字，则能与之共鸣。我所显示的，就是吸引‘有缘人’的那些引子——说是‘诱饵’也无妨的。” 李绍峰脸一红，自己显然是被“财富”吸引了的那种人，古代小说中常常说有天上的神仙点化人间的有缘人，用金银、美色、宝物来试探这些人的诚心——按照这个逻辑，自己显然相当地不过关：“那么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现在不可说，一时也很难说清楚。”“本中仙”的话语有点禅宗的味道。 李绍峰单刀直入：“那么，你能给我下一次中头彩的奖票号码么？” “可以”这一回，“本中仙”回答的很干脆。 李绍峰欣喜若狂，险些又要跪下磕头，但为了表示自己的“矜持”，仍旧“平静”的说：“那你快说吧！我要中一个10，000，000元！”如果此时李绍峰的心情是“平静”的话，那么这个世上人人都可以修禅成佛了。 “我可以给你那组中奖的数字，但你不能购买拥有这个组数字的彩票。” “什么！！！！！”李绍峰火冒三丈，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恨不能直接给这位“本中仙”一脚。但他强压住怒火，继续发问：“我为什么不能买？为什么不允许我买？” “因为变化。中奖号码的组合是一个相当随机性的组合，比如要在36个数字中选择其中7个数字，这个概率是8，347，680∕1，我可以计算出这个数字组合，但前提是只有知道这组数字的人不参与到这个概率之中，这个数字组合的正确性才能成立，否则，一切都会不同！这是一个‘每时每刻都在变动数字的密码盘’，只要你一参与这个概率，‘密码盘’立刻会重新组合——所以你不能购买这组数字，或者说，只要买了，也等于作废。” 李绍峰听明白之后，颓然坐倒——原来这个“本中仙”空有计算数字的神通，却连“事后诸葛亮”都不如，这简直就是“屠龙之技”嘛！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沉默好一会儿，李绍峰这才又开始发问：“请问仙人，既然你不能保佑我中大奖，那么你能教授我‘黄白之术’？” “什么是‘黄白之术’？”这位“本中仙”显然不是中国通。 “拜托！你是仙人啊！‘黄白之术’都不知道？就是能将铁变成黄金、白银的法术啊！”李绍峰丝毫不觉得自己贪心的有点无耻，倒是觉得一个仙人不懂得“点铁成金”才是奇耻大辱。所以他特别强调了“Gold”一词。 “黄金……白银……铁……这只是地球上的两种简单的元素而已。从铁转化成黄金或是白银并不困难，只需要将其本元素的原子结构打乱，然后再从新排列组合即可，不但铁可以转化成黄金白银，还可以转化成其他地球上的稀有元素。” 听到这话，李绍峰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金灿灿诱人的光泽：“既然如此，就请仙人指点我这门异术！” 李绍峰高兴的心脏怦怦乱跳，可“本中仙”接下来的话却又险些要李绍峰心脏不跳了——“方法虽然不难，但要你们人类去实现非常困难，需要借助一些地球上没有的辅助材料和仪器，你们称之为‘法宝’，也有人称之为‘Philosopher’sStone’（哲人石）——我没有这些工具，我曾经的同伴将他们带到了你们的世界，在500到1300个地球年之前的时间里，在这个星球上曾经有少数的特异人类接受了我们的帮助，能够做到转化金属——比如你们中国的Xufu、Gehong,还有其他国度的NicolasFlamel等等，还有一个称谓很长，大概叫PhilippusAureolusTheophrastusBombastusvonHohenheim……” NicolasFlamel的大名，李绍峰当然知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西洋历史上明确记载练成了哲人石的炼金术士！没想到他也是借助了神仙的力量，至于那位名字很长的老乡，李绍峰通过查找资料，倒也容易知道他是谁：菲利普斯.奥里欧勒斯.德奥弗拉斯特.博姆巴斯茨.冯.霍恩海姆——这同样也是一位有名的炼金术士。只是那个“Xufu”和“Gehong”颇费思量，在很久以后，李绍峰才想明白，原来“本中仙”所说的，乃是秦时的徐福与东晋的葛洪，两位中国炼金术的始祖级人物。 ------------ 06 原来还有这一手，你不早说！ 目前的李绍峰和“本中仙”的交流，可说是越交流越生气。不但奖票买不成，看来就算是“点铁成金”也危险的很。 “一句话，你到底能不能教我‘黄白之术’啊！”李绍峰已经有点按耐不住了。 “我可以教，你也可以学，但你没有工具，无法学会。”这下“本中仙”也很犹豫。 “需要什么工具？是否可以在地球上制造？”李绍峰总算又有了一丝希望。 “工具的名称对于你来说毫无意义，就叫‘瓦奴西西卜里达’（音译），要以地球的现有资源，集天下智慧之力，快一些的话，不过700多个地球年也就大概可初具规模，勉强可以转化金属，其他的功能可就差强人意了。”这句话连“本中仙”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700年？你是说叫全人类一起制造700年才可以勉强做出一件你所谓的什么‘瓦’什么‘达’对么？”李绍峰气的鼻子都歪了——这不是拿自己做消遣么？ “我只是说如果在我的指导下，大概可以。毕竟这件‘瓦奴西西卜里达’太过精密，太过复杂，地球上的资源也太过缺乏，就算你们做出来，在体积上，也很难与原件相比——如果原件是一粒小石子，以你们700年的制造成果，大概体积是一个比足球场小一些的面积的立方体。”这回“本中仙”也很无奈。 听“本中仙”说的如此无奈，李绍峰也不好发作，于是问道：“在你所在的地方，这个工具是不是很多？” “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制作起来，不过只要15天左右。” “那么仙人可否回去给我做一件法宝呢？”既然只要十五天，相比之下，困难的确不大，李绍峰一喜，立刻又觉得这个仙人又面目可爱起来，于是字里行间都是恳切。 “恕我实难从命——第一，我所居住的地方，离地球太过‘繁复’，不是一个宇宙空间的概念，也无法用一个遥远来形容；第二，我所谓的制作周期15天，不是你们的地球时间，而是我们那里的时间，与地球上的时间比例，是1∶50000，在我们那的1小时，是地球上的50000小时，将近6个地球年——也就是说，等我制作完‘瓦奴西西卜里达’回来，咱们也就基本无法再‘见面’了，因为地球上已经是2000年过去了；第三，你虽叫我神仙，我其实不过只是一个宇宙的游魂而已，我自己都羁留在地球之上，蜗居于这台笔记本电脑之中，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无法回去；第四，就算我手上拥有‘瓦奴西西卜里达’，也无法直接交到你的手上，从我现在的存在状态，要转化到你所在的空间维度，需要巨大的能量，不过这一点最好做的，只主要一个发电站的能量就好了。这就是我的苦衷。” “那么，请问这位神仙，你到底能做什么？或者，你到底还能有什么用？”李绍峰虽然勉强能够体谅这位“本中仙”的苦衷，但他此时心里的失望之苦，却不是一般人能够体谅的了。 这句话大概是问到了“本中仙”的尴尬之处了：“我其实很有用！”说完这句之后，它开始思索下面的词汇：“但你如果仅仅只是要求个人财富的增多，这和我的‘专业’其实颇有出入，虽然我所掌握的技术，领先你们人类5，000，000个地球年，但可以令你迅速增长个人财富的技术，却少的可怜……其他的无法做到，但帮你预测一种有价证券的走势，倒很容易。” “有价证券？你说的是股票？”李绍峰眼中又燃起了熊熊烈火。 “是的，这种现象在地球上已经出现了近400年的时间，无论从规律和概率加上心理分析上来综合计算，我都有一套比较完整的方法。”这回“本中仙”说的极为硬气。 李绍峰这会已经学乖了，先不激动，而是先发问：“这个不难学？只要学个几百年就好了？这个需要不需要辅助工具？是不是又要制作个几千年？” “不用不用！股票很简单，算不得什么难事，要想股票获利，只需要这般这般这般……就成了！”激动的“本中仙”一口气说了大概几千个字节，而李绍峰只用了三个字节就回答了“本中仙”的指导方法—— “看不懂！” “本中仙”一阵沉默，然后它试探着写道：“我刚才说的方法，以你的智慧当然难以理解，其实只要稍微学上……” “Stop！”李绍峰愤怒的手指打的键盘啪啪响：“你别说又要我学这个学那个，学上几百年！太不实际了！你既然口口声声号称本事领先我们地球5，000，000年，为什么不能研究出一个简单的方法来对付这个只有400年历史的股票交易？” “这，只因为你的智慧能力有限，我当然可以教你怎么怎么买，但你并不知道这是怎么计算的，中国有句古话，叫‘Teachotherstofishandtheywillfishforalifetime’（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我实在无法在短期之内，教会你股票的计算方法，这些数字对于你来说，太过庞大了。” “等等，你的意思就是说，你能告诉我买哪只股票能赚，你所不能的只是无妨告诉我为什么哪只股票能赚对么？”李绍峰听出了这句话的精髓所在。 “没错！” 李绍峰要的就是这一句：“那么你就告诉我哪买那一只股票就好了，那什么什么计算方法，你自己留着就好了——我不要学钓鱼，我只要吃鱼！！！原来你还有这一手，不早说！” 李绍峰望着这个泥古不化、不知变通的“本中仙”哈哈大笑——此时的这只25年前的老掉牙的电脑，真正在他的心目中成为了“神仙”，而“本中仙”的待遇不但恢复如初，香烟缭绕，而且还多出了两三盘供果供菜，只是不知这位“神仙”作何感想。 ------------ 07 “银河旅行者”的故事 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股市里出现了一个“百发百中”的超级小股民、大高人，人们传说这个大买家属于得到了“股神”以及“财神”的庇佑，因为只要他买中的股票，无论看上去多不靠谱，总能异军突起，不但能够化险为夷，而且还是红云之上，直到涨停。而且抽身及时，无论多大的股灾，他都能在最及时的时刻提前躲避，潇洒来去，进退自如。 不用说，这个人就是李绍峰了。自从他得到“本中仙”的股票预测指点之后，有如神助——其实就是有神相助，不但运气好的不得了，而且在买进卖出的实战经验中，自己也摸索出了一些“粗浅”的方法，当然，这只是相对于“本中仙”的“高深方法”而言，半年之后，李绍峰已经可以依据自己的经验提出购买股票的计划，而与“本中仙”的预测相比，虽然10次之中只有2、3次正确，但也已经颇有收益，而又过了一段时间，李绍峰已经不需要每次都依赖“本中仙”的预测了，他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来购买相应的股票了，虽然偶有小亏，但也算是赢多输少——股票若是能看的准，十无一差，就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神人中的神人，若是百无一差，纵“股神”巴菲特也无这般能耐。此时李绍峰的心境也和之前大有不同，与“本中仙”的交流，也慢慢从“赚钱”与“股票”这种单纯的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方面，比如，李绍峰就开始关注“本中仙”的本身来历——这种关注，已经晚了很久很久。 “请问仙人你到底是什么？”李绍峰一边品尝手边这杯加州纳帕谷的赤霞珠葡萄酒，一边开始发问。 “你怎么之到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本中仙”非常意外。 “之前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现在不需要中什么彩票，钱也有了这样多，股票也学到了一点点经验，这才有点余力来关注一下仙人你的事情。毕竟在这个地球上，有同我一样经历的人是绝无仅有的吧！”李绍峰表现的相当真诚。 “我以为地球人都是贪得无厌的，不过看你的表现，倒也还好。”这句话从“本中仙”那说出来，其实勉强的很，李绍峰充其量也只是没那么贪而已。“本中仙”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其实不是什么神仙，我也只是这个浩渺宇宙中的一种存在而已，只是我的存在，和你们大不一样，虽然我也在地球上，但现在我和你并非在一个空间之中，所以，我只能通过这个电子机械和你对话。至于你的经历，你们中国人称之为‘遇仙’，在你们的很多古代书籍之中，都有记载，又哪里只是你一个人有这种经历？在这个宇宙中还有很多很多类似我，或者比我更加先进的外星智慧存在，在一个特定的宇宙时间段，有相当数量的外星智慧曾经光临过地球，在你们中国，也有几个我所知道的外星智慧留下了不少的遗迹或是能量，那个时期，应该是你们中国所谓的汉朝。” 李绍峰恍然大悟：“怪不得在中国的汉魏六朝时间，大批涌现出了神仙，以及许多记载神仙事迹的文章和笔记！那么中国有一本叫《神仙传》的书，里面记载了很多有名的中国神仙，比如吃了西王母3000年一熟的蟠桃的东方朔，黄粱一梦的吕洞宾，他们是不是从外星来的？” “他们不是外星智慧，他们只是地球人，一种经过了改造的地球人。” “经过了改造了的地球人？那为什么他们能够熟练的使用‘黄白之术’，点铁成金，而你却不行？”李绍峰又想起了两年前他初见“本中仙”的气愤。 “这就是我们这些高级外星智慧来到地球的原因之一，地球人虽然微不足道，你们的身体异常脆弱，抗打击以及冲击的能力，还不如一只被你们称之为‘蟑螂’的昆虫。但是，你们的身体里蕴藏了相当多可供研究的外星生命元始——抱歉，这是相对于我们来说，你们才是外星生物，一种看似异常简单，但其实非常复杂的生物。”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渡化那些地球人或是所谓的‘有缘人’呢？”李绍峰百思不得其解。 “那只是实验——那只是一种人体实验。我们通过改造你们的身体，赋予你们部分新的能力，比如你们所谓的点铁成金，无非只是借助你们的身体形成一个能量转换器，瞬间能量冲击元素，使元素的原子结构改变，整个元素也就改变，点铁成金，就在这种情形下发生。我以前和你说过的。” “既然你们可以改造人体，为什么不直接改造我的身体？这样我就也可以成为仙人了？不但衣食无忧，而且长生不老，这样不好么？”李绍峰心念一动。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看不看？做这种实验体真的好么？他们被改造后，只是一具活着的仪器，一具通过改造人体的特异结构，聚集了人体四周围的自然能量，而发挥威力的仪器。比如你们的太阳能，磁能，只要改造得当，运用得利，就可以形成你们地球人所向往的‘翻江倒海’，或是‘日行千里’——虽然改造人具有很大的能力，但他们还不具有意突破空间的限制，所以他们还需要高速运动从而实现空间的转移，也就是你们所谓的‘腾云驾雾’，其实只是一个无奈的方法，既然无法突破空间，自然也无法突破时间的限制，经过改造后的生命体，依据其本身的改造程度，会持续维持几百个甚至是上千个地球年的徘徊期，非人类，也非外星生物，直到他们完整的进入下一种生命形式——成功者突破现有的时空维度，进入另一种无法描述的生存状态，而失败者则继续持续试验前的生命形式，你们地球人称之为‘轮回’，或是‘转世’。” “原来是这样！”李绍峰见“本中仙”说的如此郑重，又引用了佛家学说，于是心念一动：“那么佛家所谓的‘涅槃’，又是哪一种生命形式？” “那就是我所说的突破现有的时空维度，进入另一种无法描述的生存状态，世人说知的佛陀，就是利用自身的思考而进入这种未知境界的第一人。如今他的状态地球人无法理解，只能用‘不生不灭’来含糊解释，虽不中亦不远矣！” 原来佛陀已经成为了外星高级智慧的一员！ ------------ 08 “瓦奴西西卜里达”与人类科技史 “我不主张改造地球人的身体，地球人有其完整的思想，应该拥有一个属于地球人的完满的一生，虽然不够高级，但我依然坚持我的看法。在我的经历中，我从未改造过一个地球人，以后，也不会。”“本中仙”说的极其坚定。 李绍峰原本对这个固执的“本中仙”丝毫没有什么敬意，只觉得它办事拖沓，说话啰嗦，一无是处，但听了它的这番话后，不禁生出了几分景仰：“那么，你是什么时候来到地球的呢？汉朝？还是？” “加上你，我一共遇到过7个地球人，我曾三次往返于地球和我所存在的地方，第一次的比较早，是在你们的上古黄帝时代，第二次才是在汉朝，第三次是在你们的宋朝，而我进入这台笔记本电脑，则是25年之前，说起来惭愧，之前由于是有备而来，所以可以显形化相，这次由于一些相对‘私人’的原因，匆忙‘落地’——什么仪器都散落了，我没有办法，只能寄身于这台笔记本电脑中，由于这是我以前的构想的不完全产品，所以和我的存在形式相对温和，于是我就呆在这里了！” “就这台老掉牙的笔记本电脑？你好歹换一个双核的超薄吧！”李绍峰笑的肚子痛。 “这有什么可笑的？你们能够使用笔记本电脑，不，你们能够使用的一切电子产品，都是托了我的福祉。而这台笔记本电脑，是你们人类第一款笔记本电脑，我与这一台有缘。” “怎么？有缘？是因为它有很大的纪念意义么？你是一切电子产品的创设人？哈哈哈！”李绍峰大不以为然。 “我之所以和这台笔记本电脑有缘，只是因为它其中含有少量的仪器残片，也就是我以前所说过的‘瓦奴西西卜里达’的残片，这种仪器可以提升和放大我的存在空间，虽然之是很微小的一片，也足够是我寄身，只是残片的功能发挥非常成问题而已。” “你不是说这个什么仪器你没有么？怎么会在这个笔记本电脑里还有残片？”李绍峰不解其意。 “说来话长，这和我来到地球的使命感非常有关——我来自一个科技相对发达的地方，我们的科技和你们现在的科技状态相比，领先了你们将近5，000，000年，与‘瓦奴西西卜里达’相比，你们如今最先进的电脑科技，不过只是一种“玩具”级别的产物，好似小孩玩的玩具小钢琴，其实算不得真正的乐器，而我们所常用的‘瓦奴西西卜里达’，就好像你们最高级的大师钢琴，差距之大，如隔天地。我第一次来到地球，你们还是上古的黄帝时代，当时的人类理解能力，以及他们的知识水平都相对有限的很，我萌生了一个念头，我是否能为地球上的人类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于是我想到了传播科技——但对于黄帝时代的人类来说，外星的先进科技实在距离他们太遥远了，他们所能理解的，实在非常非常有限（甚至不到千万分之一），但他们能够结合现有的条件，制造出适应当下发展的必要产品，比如黄帝大战蚩尤前夕，我所提供给他的信息，足以造出一架“全球定位系统接收仪”，但所能呈现出来的，也只不过就是一辆在迷雾中辨明方向的“指南车”——但就是这辆对于我来说，连玩具都算不上的“指南车”，却足可以战胜当时强大的蚩尤部族，开创了你们所谓‘炎黄宗族’的‘万世不拔之基’，地球人的这一点，令我十分欣慰。于是我决定，尽全力支持你们地球人的科技，同时也会召唤更多的同类前来地球，由于我第一个着落点在如今中国的位置，所以我之后也就一直非常关心中国区的建设。第二次我来到地球，时间已经是你们所谓的汉朝，曾经有一个人类，一个中国人在一个特殊的区域遇见了我，他的名字叫做‘Zhangqian’，后来你们传说这个人到达了银河，还取得了神仙给他的石头——那块被你们称为石头的东西，就是‘瓦奴西西卜里达’。” “本中仙”说到“Zhangqian”这个词语的时候，李绍峰完全想不到这个人是什么来历，后来说到“银河旅行”的时候，李绍峰立刻想到了这个人——张骞！要说这个张骞，在历史上大大有名，张骞打通西域，功劳无以复加，而其本身，也是相当富有神奇色彩的一个人物，他也是中国有史以来，第一个登陆银河的地球人，这件事迹在笔记小说中屡屡出现，叫做“浮槎泛汉”：说是张骞奉使去往西域的大夏时，曾经制作了一个大木筏（浮槎），沿黄河上溯，希望找到黄河的源头，走了几个月，不但没找到黄河源，反而发现黄河越来越宽，越来越清澈，后来也到达了一处小小的田园，河水从中流过。张骞在这发现了一男一女两人年轻人，男的好似拉着一头牛在走，而女子似乎在纺织一匹布，丝线又密又透明，张骞看了觉得很是好奇，那女子问道：“你是从人间来的么？”张骞点头称是，那个女子递给他一块颜色和质地都很神奇的石头，叫他原路返回——后来张骞沿黄河水顺流而下，返回中国。为了想搞清究竟，他来到蜀地，想找最有学问的严君平问问，严君平一看此石，就说道：“这是织女的支机石啊！你原来去了银河，你见到的男人就是牵牛星，你所见到的女人，正是织女啊！” 这个传说，有不少名人在诗中提到过。如唐代刘禹锡的《浪淘沙》写道：“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宋之问的《明河篇》说得更明白：“明河可望不可亲，愿得乘槎一问津。更将织女支机石，还访成都卖卜人。”“明河”即银河，“成都卖卜人”指严君平。李商隐《海客》写得最有趣：“海客乘槎上紫氛，星娥罢织一相闻，只应不惮牵牛妒，聊用支机石赠君。”“紫氛”指天界，“星娥”是织女，她竟不怕牛郎嫉妒，与张骞聊了半天，还把支机石赠给人家了。 难道，这块支机石真的就是“本中仙”带给人类的“瓦奴西西卜里达”？李绍峰十分错愕，这个流传了千年的神话故事，竟然是这样一回事：“那么，你难道是牛郎老兄？王母娘娘的女婿？” ------------ 09 欢乐趣，离别苦 李绍峰一想到“本中仙”竟然还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女婿，真是又乐又惊，这也太搞笑、太离奇了吧！ “都1000多年过去了，你的智慧怎么和汉朝人没有任何实质的长进？”“本中仙”非常不高兴：“当初她已经错了一会，轻易将‘瓦奴西西卜里达’赠给了地球人，好在没有出现大问题，否则会毁了整个地球的科技进程！” “她？”李绍峰发现“本中仙”用了一个“She”，这个她，显然是个女性，难道是那个织女姐姐？ “张骞当然没有到达银河，他所到达的，只是我用‘瓦奴西西卜里达’所制造的一个空间，至于静物，其实大有出入，我的化身是一个地球男人，另一个伙伴，则化身为你们的地球女人，这样至少可以不用使他太过恐怖。我的伙伴正在处理一台简单的信息处理机，那些丝线，其实是我们用地球当时的材料所制作的光缆传输器，并不是你们所谓的织布机；而我身边所放置的东西，并不是真的牛，也是使用地球现有的材料制作的一种木制的运输传动装置——这种装置流落在人间很多年，后来被一个地球人通过图谱大规模的复制出来了，这个人你们也许知道，他叫‘Zhugeliang’。” “Zhugeliang！”李绍峰高叫了一声，什么叫这个人我们也许知道，可以说只要是个中国人就没有不知道他的，他就是“诸葛亮”，而“本中仙”所谓的“牛型木制的运输传动装置”，只要看过《三国演义》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它就是“木牛流马”！天啊！原来“浮槎泛汉”这个流传了千年的传说，竟然真相是这样的！原来没有所谓的牛郎和织女——牛郎只是正在设计“木牛流马”的“本中仙”阁下，而织女，则是正在修理“电子计算机”雏形的“本中仙”同伴——同伴？李绍峰突然发现，这个“同伴”翻译成“伴侣”也是一样OK的！ “请问仙人，你的那位同伴，是你的伴侣么？或者说，是你的爱侣么？”李绍峰突然觉得自己很八卦。 “本中仙”沉默了好一阵：“我和她的关系，类似于你们地球人的未婚夫妻。那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了。那****贸然将自己的‘瓦奴西西卜里达’赠予了张骞，她的本意是好的，主张急进，希望地球人一次性获得和我们相等的科技知识，但张骞走后，我和她有过激烈的争执，我主张渐进——先进的科技不是不能提前教给地球人，事实上，我已经采用了思想引导的方式进行了教学，但人类的见识有限，仿佛“与夏虫不能言冰”一样，这些理论无法被地球人急速消化，更不用说吸收——但历史上不乏也有个别天赋极高，能力超群的人类出现，他们的脑子捕捉到了一点点游离的信号——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足以令人类的科技文化艺术史进行重大变革，但一下子将‘瓦奴西西卜里达’交到地球人手上，如果使用不当，它就是一种很危险的仪器。更关键的是，她怎么这样傻，将自己的‘瓦奴西西卜里达’送给了别人——没有‘瓦奴西西卜里达’，她就无法返回我们所存在的空间。” 依据李绍峰所掌握的“本中仙”的脾气资料，他的确是一个磨磨蹭蹭、只知道按部就班的“仙人”，这种事情也只有它能够做的出来。李绍峰以前只知道“瓦奴西西卜里达”可以点铁成金，没想到它还有如此多的妙用：“请问仙人，这个‘瓦奴西西卜里达’到底有些什么功能？” “这是我们那个空间所需要的一件很重要的仪器，的确不是很大，像是你们地球上的一块石头，别看它体积不大，可是功能之多，一时之间，绝说不明白。什么转换金属元素，只不过是它的一项小小的辅助功能，是用来提炼材料的。而她那块‘瓦奴西西卜里达’自张骞之手后，在人间辗转千年，竟然无人能够知晓它的任何功能。‘瓦奴西西卜里达’若是在我手上，我立刻可以返回我所居住的地方，它可以使我瞬间突破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至于这台笔记本电脑的芯片里，就含有极其微小的‘瓦奴西西卜里达’残片，我才得以寄身于此。” 李绍峰粗略的算了一算，“本中仙”第一次来到地球，是黄帝时代，他是一个人；第二次来到地球，是我国的汉代，他们是两个人，情侣，但他的情侣已经失去了返回的“交通工具”，这第三次的经历一定非常有趣：“仙人，你说说你的第三次旅行经历吧！” “那是在张骞事件之后，我和她产生了矛盾，很长一段时间难以化解，我心情苦闷，而‘瓦奴西西卜里达’也只剩下了我的那个，失落之余，利用‘瓦奴西西卜里达’返回了我所在的空间，一是为了遣散郁闷，二来也是想重新给她制作一个‘瓦奴西西卜里达’，但我回去之后，正好又有几位同仁想要来地球指引科技，我在我所居住的空间呆了不到5天（它的时间），就急忙带领这些同仁来到了地球，我虽来不及制作‘瓦奴西西卜里达’，但还是运输来了一批制作‘瓦奴西西卜里达’的材料，当时我第三次到底地球的时间，是你们的宋朝，我的降落地点，大约是你们如今的陕西与山西两省——由于我错误的估计了材料的属性，在到达地球的时候，材料发生了一些变异和失效，并且这些物质在进入大气层时，有很多散落在了这两省中间，如今这些材料都深埋在了地底，有些为人所挖出而不识，就被称为了宝物或是法宝。” 无怪乎中国的文物在陕西与山西两省最多，原来又是“本中仙”的杰作——或是失误。“本中仙”继续描述：“我第三次来到了地球，不但没有带回‘瓦奴西西卜里达’，而且还在运输‘瓦奴西西卜里达’制作材料的时候受到了意外的伤害，这时，我最终还是找到了她，她见我受到了伤害，虽然很关心，但依旧非常讨厌我，终于在某一个日子，她取走了我的‘瓦奴西西卜里达’，独自返回了我们所居住的空间。而我，则孤独地在地球又生活了1000多年，由于没有‘瓦奴西西卜里达’，我的行动变的相当不自由，能力也只能释放以前的很少一部分，直到25年前，我在日本看到了这台含有‘瓦奴西西卜里达’的笔记本电脑，我才进入其中，这就是我的经历了。虽然这25年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但我依旧很是欣慰，因为在我们的努力之下，已经让地球的电子产品先进了近50个地球年，当然这里也有其他同仁的贡献，比如我所知道的一位，它就嗜好你们地球的苹果，它在地球上的贡献也算不小。只可惜，我们素来个体往来，没有‘瓦奴西西卜里达’，又不是伴侣，那也就无法联系了。””原来，“本中仙”再伟大，说到底也只是被伴侣抛弃的一个可怜的外星“神仙”而已。 ------------ 10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你也真是的！一点都不了解女人的心——请问，你的伴侣是女人么？”李绍峰有点可怜这个倒霉的“本中仙”了。 “你可以理解她是女人吧，比较类似——这种生物在哪里，本质都是一样的，区别不是很大……”难为“本中仙”把女人看的这样透彻，看来不光天下女人拥有共性，就连整个宇宙的“女人”都是一个样。 李绍峰突然想起一个典故：“神仙，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改造过的地球人，她叫嫦娥？” “不是很有印象，她不在我所见过的7个人之内。” “她和她老公的遭遇和你有些类似，只是她取走的是一种叫做‘不死药’的玩意，而你女人取走的是你的‘瓦奴西西卜里达’，在我看来，两者都是飞行器，嫦娥飞去了月球——就是我们地球的一个附属卫星，而你女人飞回了你家。”李绍峰话糙理不糙。 “倒是有些相似，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李绍峰翻出了一本书，开始拽文：“我们中国有一个诗人叫李商隐的诗人，曾经针对嫦娥飞天这档子事有过一个评论，叫‘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江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意思是，居住在孤独的宇宙空间里，天天能看到的只是天文现象，独居的嫦娥一定非常后悔，早知道就不偷什么倒霉的不死药了，两个人快乐的过日子该多好！” “本中仙”沉默了半晌，做出了回应：“她真的会后悔么？我却不知道。” “她怎么不会后悔呢？她已经把你抛弃了1000多年，按你们的时间计算，这个别扭至少也闹了1周之久，是个女人就该后悔了，你倒是给个台阶道歉啊！说不定她就来地球找你了！”李绍峰觉得这个“本中仙”的情商的确很低。 “没有用的，她不会来找我，而她也无法找到我。”“本中仙”字里行间都是怨妇情结。 “第一，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来找你？第二，她怎么会找不到你？”李绍峰觉得太费劲了。 “她那个脾气，怎么可能回头！再说，我现在所拥有的‘瓦奴西西卜里达’残片，虽然不能令我找到她，却能令她无法找到我——这个残片有隔绝思维信号的功能，所以，她不可能找到我！”这个自以为聪明的“本中仙”如是回答。 李绍峰觉得这个“本中仙”脑子真是进水了，固执的没边：“那么请问我的仙人，你为什么要令她无法找到你呢？你这样做有什么道理？” “因为我只要不阻止接受思维信号，她就会知道我的存在，因为这个‘瓦奴西西卜里达’的残片，本来就是她的，只要我在其中，她就能够感应的到！所以我必须将其阻隔！” “她能够感应到你不是很好么？”李绍峰糊涂了。 “不是很好！”“本中仙”如是回答。 “为什么不好？”李绍峰紧追不舍。 “我怕！”“本中仙”如是回答。 “你怕什么？”李绍峰觉得费力到了极点。 “我怕她知道我的存在，而不理会我的存在。”“本中仙”怯怯地回答。 ——原来这就是一切的真相！！！这个怯懦的、不敢面对爱情的“神仙”。 李绍峰呼了一口气，笑道：“原来是这样，你果然不懂爱情！” “我的确不懂。”它幽幽地说：“我说过，你们地球人的整个人体，包含了无数的复杂秘密，尤其是人脑，它除了包含了实体的物质之外，更多的是虚化的思想、性格、情绪、记忆、习惯，以及你所说的爱情——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做的任何事情，只要是在你们所谓的科技领域，至于情感——特别是爱情，我不懂。我只知道人的脑细胞中有所谓“恋爱程序”：人的每一个细胞，都有独立行动的能力，爱情或许存在于某一个或是某几个脑细胞中，非自身若是要开启它，过程复杂之至，先要在你的脑中的上百亿个细胞中，作一个详细的分析，一个个地寻找——我无法做到，我也不懂。” “还记得我求你教我股票运算的事情么？”李绍峰觉得帮一下这个呆子。 “记得。” “我是不是学不会你的高级运算方法？” “没错，虽然你现在依旧知之甚少，但在地球人的程度上来说，你已经很理想了。” “当时我说过一句什么话，你还记得么？”李绍峰觉得很好玩。 “你不学钓鱼，你只吃鱼。”这句话“本中仙”记得倒很清楚。 “没错！知道就好，现在我不照样会买股票，赚到了钱？现在我也帮你一个忙，我也不教你钓鱼，但我只要你吃鱼——你不懂爱情没有关系，你听我的不就好了？” “哦！”“本中仙”没听明白。 “股票你比我明白，我按你说的做就能成；女孩子我比你明白，你按我说的就能成！” “哦，成立的！” “好吧，我的仙人啊！你听我的，请开启你的仪器残片功能，等待你女人的召唤。”李绍峰简直觉得自己比“神仙”还爽快。 “我怕。要么你陪我？”真看不出这个“本中仙”不仅胆小，而且害羞。 “我不就在这里么？还要我怎么陪？”李绍峰没听明白。但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就决定一阵摇晃，首先是视觉发生了重大变化，在一瞬间甚么也看不见，只看到极其明亮的光芒，李绍峰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没有了质量，似乎又是在向前迅速地移动。移动的速度非常之快，甚至使得他有一种全身都快散了开来的感觉或是幻觉。大约20秒上下，运动似乎停止了，李绍峰感觉自己停在了一个平面上——他只感觉那好像是一个平面，眼睛什么都看不到，这不是黑暗的黑，而是一种虚无的黑。 ------------ 11 相见欢 李绍峰正在迷茫之际，一个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所谓叫你陪着，就是进入‘瓦奴西西卜里达’的残片空间，非常对不起，本来‘瓦奴西西卜里达’完整无缺的时候，它可以显示完整的幻想，但很可惜，如今它的功能，仅仅只能控制你的思想，并且模拟人类的声音。很抱歉无法叫你看到我的样貌——其实就是看到了，也只是幻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这里竟然就是‘瓦奴西西卜里达’的内部，那也就是说，我的身体已经进入了这台笔记本电脑的内部？”李绍峰吃了一惊。 “倒也不是，我只是利用‘瓦奴西西卜里达’的功能，使你我在一个相对安静的独处空间之中。你的身体还好端端地坐在原来的椅子上，在‘瓦奴西西卜里达’里的时间，由我来控制，我们在这里的谈话时间再长，在现实世界里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梦境，再长的梦境，其在现实世界中的体现，也不过就是瞳孔几秒种的收缩反应而已，而在梦里的人，也许已经走过了一生的时间——也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你的思想离开你的躯体，而你的躯体并不受到什么损伤。”这个温柔的声音继续说着。 “原来我已经经历了灵魂出窍！”李绍峰恍然大悟：“这是不是就是人们所谓的‘拘走三魂六魄’？” “可以这样解释。这只是‘瓦奴西西卜里达’残片的功能，不过已经足矣。现在，我要解除‘瓦奴西西卜里达’的思想信息阻止功能了。在我解除之后，我会和你分享我的感觉，这也就是我需要你来这个空间陪伴我的原因。” “分享感觉？”李绍峰无法理解。 “我会利用‘瓦奴西西卜里达’的能力，将我的思想活动转化为能量同步传输到你的脑中，我的一切遭遇感觉，你都会如同亲身亲历——同时，我也可以赋予你短期的思想传输能力，你有什么建议，不用说话，我也可以感知——这个感觉，就好像你和我是一个人，而我是你的身外化身一样。唯一由于‘瓦奴西西卜里达’残片的能力不足，你只能感受到我的心声，其他的，你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说完这番话后，“本中仙”开始了行动：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短暂的时间，是一种毫无感觉的虚无。这是在从一个思想到另一个思想的一种过程——李绍峰只知道这是一个过程，并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过程。紧接着，李绍峰被一阵紧张所侵袭——这显然是“本中仙”思想中的紧张，李绍峰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别紧张，像个爷们儿好不好？”果然“本中仙”感受到了这句话，李绍峰的紧张感略有缓解的趋势。 接下来，是一个漫长的安静，“本中仙”的情绪显然比刚才冷静了许多，李绍峰想，也许它已经解除了所谓的“思想信息阻止功能”了！正在无可奈何之时，李绍峰的心突然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同时脑中感受到了“本中仙”的想法： “你……你……你竟然一直在寻找我！” 李绍峰所能感受的，全是“本中仙”传来的思想活动——它想到什么，他就感觉到什么，完全由它做主，而李绍峰完全无法掌握。“本中仙”所谓的“你”，自然是他那个“碧海青天夜夜心”的伴侣——他的“女人”，除此之外，再也不可能有别的什么了！ 接下来的思想活动，极其复杂而笨拙，完全是一个极其老土的爱情心理对白，其情之浓，犹胜80年代某些蹩脚的爱情片。李绍峰感觉着都觉得脸红与无聊——这种感觉之奇特，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能体会了，不但令人难以相信，而且在此之前，也根本无法想像—— 恐怕世界上，再也没有另一对男女会有这样浓烈的爱情感觉了！ 此时此刻，李绍峰的脑中响起了“本中仙”的声音——这次不是同步感觉了：“谢谢你！她一直在找我，并且她带来了两块完整的‘瓦奴西西卜里达’。我很开心，我很开心——那么，就让我和她呆在一起吧！只有我和她！” “她”字话音未落，李绍峰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很明显“本中仙”停止了李绍峰和它之间的思想链接，既然已经停止，那么自然李绍峰也就无法感受任何讯息了。 李绍峰完全没有想到这位“本中仙”会这样迅速地“过桥抽板”，不禁骂了一句：“它娘的！”这真是太岂有此理之事——而且听它的口气，显然是一副“有情饮水饱”的白痴心理，估计非常不欢迎让任何人去打扰它们——恐怕自己日后要和它联络，也很困难了。 李绍峰正想著，只觉忽然一暗一明，眼前景像陡然大变，李绍峰感觉自己已经不再处身于那个虚无的黑暗空间之中了，眼前的景物犹如“对焦”一般从模糊转化到了清晰——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坐在椅子上，面前，是那只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笔记本电脑上只显示了一行短短的英文： TogetherForever（永相随）李绍峰又好气又好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 尾声 永相随 这个故事已近尾声，但当然未曾结束。 此后的大半年内，李绍峰不断的想要联系“本中仙”，但无论他如何使尽招数伎俩，比如骂人也好，要摔电脑也好，这位猛享甜蜜的“神仙”却始终再也不曾出现。李绍峰想，既然它的“女人”已经携来了一个新的“瓦奴西西卜里达”，那么“本中仙”自然也可以从这个只拥有“瓦奴西西卜里达”残片的笔记本电脑中脱离开，获得新的自由，那么，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李绍峰的股票生意越来越红火，半年之后，他买下了一幢位置极佳，风景优美的别墅。又过了20天，李绍峰搬进了新家，刚刚住了不到2个小时，就听到了门铃声响，开门一看，门口有一男一女来访，却全是陌生面孔。 李绍峰非常迷惑，还未开口相询，男人已经张口说话了：“托你的福，如果不是你给了我一条这样好的鱼，我恐怕到现在还在研究如何钓鱼呢！” 此言一出，李绍峰立刻认出了他们是什么人——“本中仙”和它的“伴侣”。 “本中仙”的身型不高，35岁上下，样貌普通之极，顶多算是五官端正，再看它的伴侣，同样也是样貌平凡，只是年纪略小而已。这样一对“夫妻”走在任何地方，都不会被人注意，因为太普通了，太平凡了。 “本中仙”和李绍峰热烈的拥抱，李绍峰不禁好奇的发问：“你怎么会有人类的身体？” “这个事情很难和你解释，说来话长……”虽然已经是人形，“本中仙”依旧臭毛病不改。 “那你就长话短说吧！”李绍峰毫不客气。 此时一直在旁边微笑的“伴侣”说话了，声音相当温柔动听：“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们用‘瓦奴西西卜里达’制造的临时实体，这不是幻想，我们此来，是向你道谢的！我们很快乐！很幸福！” “本中仙”也说道：“我们的确很幸福！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当然，我们还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们地球人的科技！”说罢，它又凑近李绍峰的耳朵轻声说道：“我还会有机会来请教你的，爱情这个东西，真是个复杂的东西，我还是想仔细研究下。”然后它又大声说了一句：“喏！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一面说，一面向李绍峰眨了眨眼。 李绍峰呆了半晌：“爱情，真的是个难题。看来非但人类无法真正了解，就连外星的所谓神仙，也是如此无能为力。” 寒暄过后，“本中仙”和“伴侣”起身告辞。李绍峰独自打开了礼物—— 这是一只“庆祝笔记本电脑诞生25周年”的特别纪念版超薄笔记本电脑，这个华丽的、显示人类智慧结晶的新款笔记本电脑，竟然带有两个屏幕，这大概是纪念“本中仙”和它的“伴侣”的爱情吧！ 李绍峰尚未接通这只笔记本电脑的电源线，它的两只显示屏已经同时亮了起来，里面映出了“本中仙”和它“伴侣”的影像，并且同时发出了一声：“Hello！” 李绍峰一头汗：要不要这样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