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南国小镇轶事 万法历118年。 繁盛大陆的一个小国之中,有这样一个靠近山林的小镇。 几十年前,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革,战争消失,国与国之间也签订和平协议。取代传统的日常工具,技术与魔法相结合产生的新技术,更是让现在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本来贫穷的小镇,因为来往交通道路变得便利,让聪明的镇民发现商机。在这里建立旅店,引进一些可以吸引人眼球的小玩意儿,让住店的人能够更加舒心。 因为服务受到好评的小镇,把“莱姆镇”的名字宣扬出去,已经是一个富饶的地方。在这里居住生活的人也多了,以后在这里的居民会越来越幸福。 本来应该这样的。 一大早,人们早早的出摊。游客有一些起得很早,会出来逛逛,这时候就是好商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为了赚取供孩子上学的钱,大人们必须出来摆摊做些小买卖。 靠近城门的大街上,卖的都是些奇怪的首饰。 这里的小玩意儿没什么特色,乍一看漂亮,仔细看就会觉得失望。没有预想一样的好材质,仿制的很简陋的艺术品等等。 这对于空腹了三天三夜的人没有任何吸引力。 他的肚子又开始叫了。 因为空腹时间太久,脸色有些发青的年轻人只能靠在伙伴的身上走路。一个堂堂男子汉靠在女人身上,不管在哪里都很不像话,这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小小的镇子传闻扩散很快。 女人穿着一件连衣裙,在这样炎热的日子里并不出众。连衣裙是米黄色,与其洁白的肌肤相映,吸引着他人的目光。长发、大眼睛、尖刻小巧的下巴和相接在胸前的锁骨,那样自然和完美之中,却突兀的出现高耸的双峰。 男人们的视线首先落在那里。 “有香味儿!” 突然从旁边传来的声音,把男人们的观赏性质打消。前面不远处是旅店,门口早上会蒸馒头摆摊。从女人身上站起来的男人仿佛被抽去了骨头,一步三晃的向前走。 他趴在蒸笼旁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从缝隙中不断冒出的热气。 穿着红色坎肩身材粗壮的女人拿着夹子,瞄了一眼男人,然后大声喊道:“新出笼的热乎馒头嘞~一卡一个,十卡十三个!” 男人问:“美女,你的馒头能不能给我一个?” “一卡一个,没钱没馒头。” 红衣的“美女”嗓音特别洪亮,吸引了周围的目光。 嗤笑声像是会传染一样连成了一大片。 男人眼睛都不离开一下的问:“美女,你家里有孩子吗?其实我可以教他读书写字。每天只要有饭吃……” “大美女”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喊:“姐姐我自己就会写字,用不着你!” 就在这时,那令人烦躁的低声笑语全部消失了。仿佛本来就没有人想要笑,巷子里一片安静。 来往的游客都让开了两边,在路中央大摇大摆的是一个又细又长的男人。他的眼皮发青,双手都是黑的,像是带了一双皮手套。 他看到一边有一个小摊,上面放着的都是草药。 草药可以用来治病疗伤,是很重要的资源。这个小镇里过去靠打猎生活的时候也有,所以每家都有那么一两副药方,买草药也可以糊口。 这只黑色的手掌一把抓起了大把的草药,放在自己鼻子附近闻了闻。 “嗯!好!” 他的声音尖细,一张口能看到里面尖锐的牙齿。 “没想到这个小镇里还有卖药材的,嘎嘎!你们的药材我包了,不准卖!反正这些东西给你们用也是浪费。”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摊位后面的小姑娘身边,对她说:“你听到没有?赶快给我收拾起来!” 女孩儿有些不知所措,眼泪一下就淌了出来。她看了看草药的摊子,又看了看这个男人漆黑的双手,忽然哭了起来。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看到这个场面立刻大喊:“你在做什么!放开那个女孩儿。” 黑色的盔甲看起来非常沉重,任谁看这都是一个老练的战士。 “哈?你是谁,来找事儿的吗?穿着铠甲哦,像模像样的,可是在我看来,你只是把自己所在龟壳里的王八!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赶紧给我滚。” 无法无天的瘦长男人对着铠甲男指指点点。 那个穿着铠甲的男人却大声说:“别妄想了!不是谁都会屈服于你的,我就不会容忍你这样恶行!” 可是饿得不行的男人看不下去了,回头对浑身脂肪的“美女”说:“不如这样,我帮你干活儿。只要一个馒头,你就能得到一个免费干活一天的佣人……就是她。”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跟上来的女人。 女人微笑着说:“让人为难不符合我们来这里的目标。” 男人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吃上一个热乎的馒头……” 卖馒头的“大美女”根本没心情搭理这个废物,看着不远处的药店。门口那个女孩儿已经哭出声了,而铠甲的男人忽然出手,一拳打在瘦长男人胸口。这个瘦长的男人向后一仰,竟然被打飞了。就在这附近倒下了。 穿着铠甲的男人:“哼!只会嘴上说说的家伙,稍微锻炼一下你的能力,心灵也不会如此肮脏。记住这个教训,以后……” “啊?你这就打完了?” 瘦长的男人坐起来,看着前面,那张脸满是不耐烦的神色。 “我说你啊,不想对我下杀手的话,就不要出手。赔上自己的性命,这又是何苦呢?” 穿着铠甲的男人隐隐觉得不妙,他退后半步,抽出了腰间的十字剑。单手拿着剑甩出一个剑花,就在这个动作刚刚完成的时候,瘦长的男人已经跳起来,一巴掌打在铠甲男的头盔上。 头盔砸在药店招牌上,和招牌一起掉落下来。 脸已经被打青了的铠甲男的头刚好被招牌和头盔砸中,似乎晕了过去。 药店的女孩儿哇哇大哭起来,她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 “哈哈哈!真是愚蠢。妈的,你还哭?” 瘦长男人打了女孩儿一巴掌。 穿着米黄色连衣裙的女人对坐在地上的男人说:“再不赶路,或许要迟了。” 那个男人说:“不行,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饭了,在这样下去没办法赶路。妙儿,你想办法帮我弄点吃的,我才可以走得动。” 女人左右看了看。 肥胖的女人突然捏断了手里的木夹子,看着欺负小女孩儿的男人说:“茉莉真可怜,那个英雄快起来,救救茉莉吧!他一定没事的吧?” 穿着连衣裙的女人忽然说:“这位……女士。请问你想雇用我们吗?只要解决那个男人,就给我们提供食物。” 肥胖的女人忽然一愣,然后说:“谁要是能做到,我这十屉馒头全给他都成。” 穿着连衣裙的女人看着颓废的男人说:“你听到了吗?主人。” “啊?” 他很显然不知道刚刚肥胖的女人在说什么。 “这位亲切的女士说,如果能杀掉那个欺负小孩子的男人,就给我们食物。” “食物?” 他突然跳了起来,把自己的脸向前挤,快要帖在胖女人的脸上。 “你刚刚说过吗?” 胖女人点点头。 这个颓废的男人忽然转身,走了过去。 十步的距离,他走了十五步。 “喂!” 把手搭在瘦长男人的肩膀上。 “啊?” 那尖细的声音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瘦长的男人一只黑手向前伸,像是一根锥子一样,刺破了颓废男人的破烂的衣服。 颓废的男人捏住瘦长男人的左手,对他说:“你的命,能成为我的食物。” “你这白痴!谁允许你碰我了?” 瘦长的男人气的脸色发青,一双眼睛要瞪出了眼眶。他挥舞着手臂,竟然把颓废的男人甩飞出去。接着,这一瞬间,他回身向前跑,速度快的令人不捉不到他移动的轨迹。 然后,他出现在颓废男人的身边。 用手肘砸下去。 “嗯?” 手肘没有任何触感。 瘦长的男人一瞬间觉得是那样的空虚,一切都很空虚。 他开始怀疑,自己以往做的事情,都算是什么?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意义。 “咝……” “什么声音?” 瘦长的男人低下头,他看到了一片鲜红的液体,铺满了自己的视线。 浑身的力量一瞬间消失,他跌倒在地。 “那个男人,究竟是……” 是什么呢?他连思考的能力都消失了。 这时候,女人已经把馒头收起来,包好放在行李中。颓废的男人一手一个,把白白的大馒头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啊呜~谢谢~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能得到食物,你早说啊!乌奴奴……” 两个馒头几口就吃完了,他看了看穿着连衣裙的女人。 女人无视了他的视线走了过去,她说:“我们先赶路,这些留做路上的粮食。说到底,还是因为主人几天不吃饭不算什么,所以才会有这样悲惨的遭遇。” 男人紧随而上:“这件事是我错了,所以妙儿也吃一个吧!” “不行主人,我因为修行五天不能吃东西,所以还要忍两天的时间。” “那就把你那份给我……” “我不会吃,所以我的份也不存在。主人这样吃肚子会坏掉的。” 两个人渐行渐远,只留下不知所措的居民,和扑倒在血泊中的瘦长男人的尸体。 “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危害镇子和平的恶霸,竟然被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穷酸渣男给杀了?天呐!怎么看都觉得是那位美女仆从的那个渣男竟然还是美女的主人?” “他们到底是谁?” 这个疑问,没有人能给他们解答。 [,!] ... ------------ 2、吟游诗人的故事会 广场上摆放着白色的桌子,横条拉开,上面写着“咏者报名处”。 身上背着乐器的人排成队,或坐着或站着,神情不一,姿态不一。有人说过“从着装上可以分辨吟游诗人的咏唱风格”,或许有些道理。 黑发黑眼的男人手里拿着馒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排队的人,问身边穿着连衣裙的女人。 “妙儿,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比他们还要穷酸?” 女人微笑着说:“主人,我们现在身无分文。” “我也是服了。本来想让你来这里立刻干活赚钱,没想到路途比想象的还要难走。算了,我们直接过去。”男人绕过广场来到后面的一个府邸门前。 门卫的两个战士同时看过来。男人把手伸进怀中,取出一个信封交给右侧的人:“哈姆斯金公爵请我来的。” 战士看了看男人的脸。嘴边围着胡茬,上面还沾着馒头渣子。浑身黑黢黢的,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澡。身边的女人倒是一尘不染,好像是一路好吃好喝接受了周到的服务一样。 “她是我的手下,不用担心。” 战士点点头:“既然是评选的老师,就请进吧!” 男人结果信封,和女人走进去。庭院的主题是以自然为主,小路两边是花草树木,左手边还有一个池塘。走了几步就面对正厅,里面一个红胡子的老人迎了出来。 “哎呀!就等着您来了。不过没想到,传说中的张寒老师竟然这么年轻。” 男人的双手被握住,他不好意思的说:“公爵大人多礼了,我还没有能被您称为老师的资格。这次能邀请我来,真是倍感荣幸。虽然非常无礼,但是能不能尽快让我看一看那个即将被展示出来的具有教育意义的剑?” 红胡子的老人皱了一下眉头,他立刻说:“不,我觉得你来的很匆忙,应该先休息一下。让我作为主人招待你们如何?” 男人摇了摇头:“休息的时间我的大脑不会停止运转,尽早了解到圣剑对我还是您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老人似乎有些为难,不过他立刻就想通了。 “那请跟我来吧!圣剑的展示在后天,要选择十二个吟游诗人来赞颂这把剑以及它的七个伟大的主人,这个重要的职责交给您,我也不会对您的专业性产生质疑。” 绕过大厅,后面通往小花园。在花园后面的一个巨石上打开暗门,里面是通往下方的阶梯。 “真是出色的保卫措施。” 男人赞叹了一声,昏暗的地下室之中响遍了他的声音。 在转角处,一个巨大的玻璃匣子中,摆放着圣剑。 红色的木盒作为支撑,圣剑看起来非常古朴,又显得巨大。剑身上镌刻的文字有些锈迹,从文字的刻法上来看,绝对不是仿制出来的。毫无疑问,这就是月光圣剑! 男人走过去,伸出手,却又缩了回来。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太完美了!月光圣剑,值得人们传颂它的功绩。所谓的十二诗,包含了它的全部意义。 锻造师赋予它坚韧的剑身,无法折断的圣剑如同镜花水月,锋利的剑刃披荆斩棘; 勇者克劳德赋予它高尚的品格,不夺人命时不展现其本身,月光一现令人闻风丧胆; 愚蠢的商贩变卖月光剑,仿制品的光芒掩盖真正的品质,却被心有灵犀之人得到; 圣剑之主加百利日月精练,圣剑月光保家卫国,剑身挺拔拥有保护的品质; 代代相传之家家道中落,圣剑被强盗山贼所夺; 贼人无法发挥圣剑的力量,试图摧毁圣剑,却被圣剑所伤永久失明; 剑圣维克托获得月光圣剑,洗涤过去的罪孽,封印剑术与圣剑; 大陆灾难之时,英雄希拉手持圣剑击退外敌、打破腐朽,创造新的秩序; 圣灵骑士和赫尔获得圣剑认同,与圣剑同行远征,治病救人,赋予圣剑治愈与再生的品质; 暴君夺得圣剑妄图统一天下,圣剑自折剑身,天下能人起义颠覆政权; 苦行者携带圣剑锄强扶弱,用指甲在剑身镌刻神文,辅修圣剑达到完好,自身身死为世人祈福; 剑魔叶天俊获得圣剑洗心革面,一生不再杀人,最后神魂尽灭,圣剑也永久的失去了品质与光辉。” 他一句一句的说出来,红胡子的公爵双目精光闪闪看着他,赞叹道:“不愧是张寒老师,能够如此完美的解读十二诗篇。看来我没有请错人。” 男人点头说:“大饱眼福,大饱眼福啊!这次我没有白来。妙儿,你能理解圣剑吗?” 女人看了圣剑很久,却迷茫的说:“不,我对武器一窍不通。想来能挥舞这样大剑的人,实力超群,也必定是英雄人物。” 男人缓缓开口道:“即便你不懂圣剑,圣剑也可以读懂你的心。人的品质是非常隐蔽的,但是在武器的面前,这一切又突出的异常明显。公爵,这次真是谢谢你。” 不多客套,被佣人带到了客房。 男人立刻去洗澡,女人来到卷帘的附近。隔着一张帘子,妙儿问:“刚刚的机会太可惜了。自始至终守护者也没有错开眼珠,我们无机可乘。这次是我们失败了。” 男人的声音从帘子后传来:“我的语言中没有失败,只有放弃。这次机会没有错过,而是还没到。妙儿,你看到的只是表象,那个公爵大人有什么理由,背地里一定有着阴谋。明天是诗歌的选拔,我们的机会就在明天。” “明白了,主人。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小心过头了。在这个没有人监控,隔音效果又非常好的房间中,没有什么手段能听到我们的谈话,何必借着水流声掩盖声音呢?” “任何时候都要小心翼翼,才能在这样的世界活下来。如果有天赋异禀的神选之人来窃听,借着水流声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大干扰方式。比起这个,你进来给我搓搓背。” “好的,主人。” 女人走到了卷帘后面。 一身伤疤的后背映入她的眼帘。 公爵大人送走了他亲自请来的人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喝口茶的功夫,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突然租在了他面前。公爵把茶水吐了一桌子,不满的说:“突然来做什么?计划按照预定的进行。” 面具男说:“你怎么能让那个画画的老师过去看了圣剑?如果圣剑的样子被他画出来怎么办?” “哈哈!哥哥您多虑了。张寒只是一个小小的老师,他身边的女人倒是不错。以他的画功,绝对可以把圣剑完全画出来,可是那又如何?明天正午,他就会身首异处。那两个人身上什么都没带,没有可以绘画的纸笔。就算有留下痕迹的手段,也是在我的府邸里,传不到外界去。” 公爵抓了抓胡子,说的似乎很有道理。面具男想了想,接着说:“总之,明天的集会里要死很多人。那些吟游诗人现在都在编造自己喜欢的故事,对明天要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 公爵说:“如果不是四金位死脑筋,我也不会想到这种方法把圣剑解放。这个时代需要英雄,而这个英雄,最好不会与我们对立。” 敲门声响起,公爵应了一声。 一个女人走进来,抬起手对着二人各鞠一躬。 “落落,不必多礼。你都听到了什么?” 面具男抬起手,女人低头说:“张寒和叫做妙儿的人是主人和仆人的关系,他叫那个女人给他搓背,还做了一些特别的事情。两个人的谈话很少,也没有围绕着圣剑说话。女人应该不懂得圣剑的重要之处。” 公爵对着面具男笑了笑:“哥,我没说错吧?这次的事情已经妥了,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办庆功宴。世间无双的英雄会出现,权利和名誉尽在我们掌控。” 面具男站起来,对公爵说:“没有到最后的一刻,我都不能放心。不过到现在为止你做的都很漂亮。说吧,想要什么奖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可以许诺。” 红胡子的公爵捋了捋胡须,对面具男说:“落落姑娘身材姣好,果实丰硕,又有着绝世的容颜,弟弟我实在是无法移开目光。而且我喜欢黑发的女孩子……” “嗯!好。落落,听好了。我们在公爵府的日子里,你晚上就陪着哈姆斯金。不管他有什么样的提议你都听从就是。” 女孩儿低下头,对面具男说:“是,我的主人。” 面具男消失了。 公爵立刻解开上衣,坐在床边说:“落落姑娘,你也快解开衣服。和我说说话,不要冷着脸。你以前和多少人上过床啊?” 落落很快脱下去,对公爵说:“我跟着主人并不久,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是吗?我真是太走运了。来,我不会弄疼你的,爷爷我几十年的经验丰富得很。哦,哦哦~这皮肤的滑嫩,真是极品啊!姑娘,姑娘……” 夜深。 公爵府中只有公爵亢奋的声音。 吟游诗人们有的在帐篷里睡着了,有的还在进行着创作和修改。 每个人都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 ... ------------ 3、禁忌的名字 吟游诗人有男有女,这一次的应征之中出现了七十七个吟游诗人,规则并不简单,甚至相当严苛。 在前一天报名开始,才被允许知道内容。根据“月光圣剑”的传说,编写英雄诗歌的七首歌,被称为“十二篇章”的十二个标准的内容,每一个内容自然都有咏唱的人出现,这样分为十二个批次进行选拔。 也就是说,有可能一个人咏唱多个诗歌或者传述多个故事,这个故事最多是七个。 看起来公平公正,对于吟游诗人来说,却是一个残酷的战场。为了将他人挤下去,自己占据一席之地,必须冥思苦想,把自己的特色和圣剑与英雄的诗篇完美的结合起来。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施展一些小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 吟游诗人的风格独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征。喜欢头戴毛毡帽的为主流,以携带的乐器和弹唱的方式为自己的风格。有人却这样说过。 “不到开口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吟游诗人。” 她谨记着这句话,作为一个不成熟的诗人,到现在还进行着性格的塑造和技巧的磨练。 长着一张长方脸的当地吟游诗人走过来,这个男人的毛毡帽挂在胸前,和其他挂在背后的人有明显的区分。他走进女人的时候,便开口说:“女孩儿,总是板着脸可不行。吟游诗人要以笑容面对世人,不然难得的故事会,因为你一个人的原因变得尴尬就不美了。” 她不多想,也不想和这个人扯上关系。用平淡的语气说:“严肃的英雄史诗,伴随着牺牲带来的荣光,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英雄不是小丑,气氛严肃不会带来尴尬,只会引起反思。” 说着这句话,抬起手中红色的吉他,拨了一根弦。低音让这个男人愣住,他没有继续说,向后退去,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天蒙蒙亮,收拾帐篷的人多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广场上已经没有帐篷。 男人凑过来说:“之前的事情很抱歉,是我有些唐突了。我叫瓦尔基,和你看到的一样,是一个不入流的吟游诗人。请问姑娘芳名?” “文月,我叫文月。” 她拨出一声“叮!”的响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其实不只是瓦尔基,很多男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女吟游诗人。 一头金色的秀发,深邃如大海一般冰蓝色的眼眸时常带着忧郁和哀伤。樱桃一般的小口绝不轻易张开,就算是创作之时哼歌,也只是用鼻音。 怀抱着的是红色的吉他,与金发形成了一种协调感。穿着简单的短袖皮衣只包裹住那傲然挺立的双峰,短裤也直到大腿的部位,那双纤细而修长的美腿一览无余。 美女的吟游诗人并不多,如此极品的女人更有大把的机会,却来当吟游诗人。要说另类也是另类,要说诡异却也诡异。只是她的歌声是值得认同的。 文月看了一眼前方,正前方走来两个人。 身穿黑色铁甲,面部被鬼脸面具遮住,两名战士左右分立,他们的视线扫过的地方,自动形成了一个隔离带。所有吟游诗人都逼开这两个凶神恶煞,他们有着敏锐的感觉,这两个家伙不好惹。 吟游诗人密集的聚集起来,文月的身边也而聚集了不少人。搬着椅子坐在一起,瓦尔基也严肃的看着前方。 后面很快跟来两个同样穿着铁甲的人,抬着一个巨大的玻璃棺材走了上来。说是棺材并不错,匣子的形状正像是一个棺材。里面摆放着月光圣剑,被一块半透明的布包裹着,隐隐约约看不清楚。 “咳咳!” 咳嗽了两声,红胡子的公爵走上前。 他对着众吟游诗人说:“各位咏唱者,你们好。我是哈姆斯金公爵,这次大会的创办者,也是封印月光圣剑的波尔家族的后裔。今天到场的各位都是能人志士,希望你们的歌声能够传遍大地,被世人传唱。今天为了让你们的才能不被埋没,我请来了绝对公正的评委。在教育界有着革新教育的名讳,仅仅二十出头就立足脚跟的新星,张寒张老师。” 吟游诗人们面面相觑。 “张寒?那是谁?” “想不起来,不过我有些耳熟。” “啊!是在东方比较出名的导师,步入教育界只有三年的光景。他到底行不行啊!” 伴随着吟游诗人嘈杂的议论,一男一女从不远处走来。男人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女人则是一如既往的美丽。二人站在战士的面前,男人开口说:“我就是张寒,虽然对于吟游诗人的歌曲并无研究,可是我相信对于美的追求和品位还要高于常人一筹。” 他的视线扫了下去。 金发的美人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气。 瓦尔基一直关注着身边的美人,他问:“文月,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文月不由颤抖了一下,嘴唇哆哆嗦嗦的嘟囔着:“不可能……他,周寒不可能在这里……” 张寒的视线扫了下来,看到了她,产生了一瞬间的停顿。 这一瞬间,让金发的美人转身就走。她快速的离开了广场,这个行为让红胡子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张寒老师的名字果然响亮,那边的美女都知道老师您的严苛。” 张寒反口说:“或许那人以为我是徒有虚名的家伙,这次的选拔并不公正。但是这是多虑了,因为评选的人不可能只有我一个。” 公爵说:“老师说的没错,你们大可以不必担心。本次的评委有七个人之多,其中张寒老师是我特别从东方的国度请来的客人,剩下的六名也都是赫赫有名的评论家、教育家、学者。” 吟游诗人离开了几个。 离开就是弃权,广场的场地现在只允许出去不允许进来。一些人把自己的人生涯在这里,自然不会轻易离开。而离开的,大多数都是本身无能的吟游诗人,自知不能自然不想献丑。 瓦尔基追上了女人,看着她的赤脚有些尴尬。几步凑到近前,对文月说:“你怎么会离开?看来你真的是认识那个张寒。他究竟是什么人?莫非你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吗?” 文月看了瓦尔基一眼,说:“你只是为了这件事弃权的话,我只能说你太走运了。有那个男人在的地方,就是灾厄即将到来的征兆。令整个东方的大国都要忌讳的名字,周寒。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其他的,只有一个,就是月光圣剑。在里面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能活着。” 瓦尔基笑了笑。 “太夸张了。纵然那个男人再强,也无法抢夺月光圣剑。因为守护圣剑的四个金位,每人都有顶级的能力。据说他们有着崇高的理念,在铁甲中静止自己的时间,只要有意图抢夺月光圣剑的人出现,就立即将之诛杀。除了那个红胡子的公爵以外没人能近距离接触圣剑。” “说的好像守护者是怪物一样,这样的语气我很熟悉。但是,和那些无关。你或许真的没听说过周寒,但是你一定知道半年之前东方的大国泥棒国的事情。” 瓦尔基看了看文月,说到:“泥棒国不是因为国家的政权错乱,内部腐朽导致迅速崩坏的吗?说是大国,其实国力早就没有了。” 文月摇头:“我去过泥棒国,他们的军队力量极强,将军至少也有巅峰的力量,是所向披靡的神级战士。同等实力的战士在那个国家一共有十七名,可以说是国力最强的国家。就是这样一个大国,被一个人给解体了。再没有人管理那个国家,所有的领土都被周边瓜分。十七个战士没有一个过下来,全都死于暗杀。” “暗杀?你是说,里面那个张寒?他怎么看都只有二十出头。” “不是二十出头,而是十九岁。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四年前毁灭了自己家族的时候是十五岁生日那一天,今年他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文月的话让瓦尔基心底发寒。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瓦尔基这么说着。 周围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 “唰!” 一枝利箭刺穿了瓦尔基的额头。 文月向后一跳,跳起了老高。 “气!” 她抱着吉他,忽然弹出一个低音。 “嘭!” 她的脚下就像是出现了一个空气的阶梯,她踏着阶梯向后又是一跳,朝着城市中心跃去。 就这样两次,她已经距离地面十米之高,消失在了黑衣人的攻击范围中。 “可恶的女人!” 手持弓箭的黑衣人向后转身,被抓住了手臂。 “我们继续行动,她没办法透过马赛纱看清里面的样子。” 说话的声音是一个老人,这个黑衣人立刻转过身,什么也不反驳的向前行进。 小小的广场门前,很快就被黑衣人堵了起来。 文月落在不远处,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呼吸。她的武技是念气的类型,可以放出气,最好的控制方式是通过声音,这可以让她集中注意力。 “真是不幸,盯上圣剑的,还有其他人。反正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我该离开这里……不对。如果他的目标只是圣剑,在夺得圣剑之后不会在这里停留,所以我应该留在这里才对。嗯!这里也是有着悠久文化的城市,值得我来这里学习。” 文月只考虑自己的事情,最终觉得留在这里。这个决定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不论怎样,也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了。 [,!] ... ------------ 4、圣剑与守护者 张寒坐在正中央,双手拄在桌子上,把自己的下巴遮住,看着眼前的吟游诗人。 这个中年人非常紧张,演奏之后四处点头,然后退了下去。这个举动令人怀疑,一个吟游诗人怎么会如此没有自信? 张寒身后的女人,似乎被所有人忽略。然而在守护的金位之中,侧后方的那个人一直盯着她。 因为她是距离圣剑最近的人。 “为什么……要蒙上一块纱呢?” 男人低声的说。 身边的评委转过头,很不理解他在说什么。现在的时间很严肃,没有人愿意为了其他事情分心。所以这时候,他拿出竖琴对着评委微笑,评委也只是给出冷淡的视线。 现在演奏的这个男人,看起来非常瘦弱,可是手掌非常大,手指又细又长。他开口说:“我的主题名为:埋葬月光的杀戮。” 吟游诗人双手按在竖琴琴弦上,猛的向前一波。气流席卷,评审台上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猛烈的风力。 “小心!” “怎么回事?怎么了!” “我什么都看不见!” 桌椅都被掀起,评委们倒成了一片。站在前方的两个金位向后靠,双手抬起,从背后抽出金色的大剑。 “咻!” 一支利箭刺穿了左侧金位的盔甲,右侧的金位向前迈出一步,手中的大剑横批,金色的气浪席卷吟游诗人,把他吹飞,狠狠地撞在了广场之外的巨石上。 金位的实力可见一斑。 四面八方忽然冲出一大批黑衣人,在青天白日执行,手持刀剑,把匆忙逃去的吟游诗人一个个杀了。后方两个金位发现不好,立刻紧靠圣剑。 “保护圣剑!” 红胡子公爵似乎终于理解了现在的情况,大吼起来。 在一片骚乱之中,张寒和他的女侍从只是站在原本的位置,两个人在相互交流。 两个黑衣人冲去与金位交战,金位的剑气仿若实质,两个黑衣人的武器很快断掉了。接着另外又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朝着张寒过去。 长剑对着张寒的头砍去,红胡子老人面色通红,紧张的看着这一幕。他似乎看到了张寒的头被切掉,身后女子惊慌失措的面孔。 剑的确到了。 接下来,黑衣人踉跄的向前走了两步,倒在地上。 红胡子的视线移动到地面上,那里蔓延成了一汪血泊。 “主人!” 女人轻声说了一句,张寒抬手一指,手中的剑贴在了从附近奔来的黑衣人肩膀上,这个黑衣人仿佛失去了力气一样向后倒。 红胡子看得一清二楚。 张寒手中并没有过任何武器,自己的府邸里也而不会给他找到武器的机会。 可是……那把剑从何而来? 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尸体。 尸体的双手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剑? “糟了。” 哈姆斯金公爵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穿戴铁甲,戴着铁面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广场的后方。 他一个人竟然与两个金位缠斗,其他的黑衣人仿佛只是在牵制。 一片混乱之中,竟无人能接近圣剑两米之内。 张寒眼观六路,把剑扔给了妙儿。接到剑的妙儿立刻挡住黑衣人的一击,接着轻巧的转了一个身,剑被她耍成了一条鞭子,任凭黑衣人剑术刁钻,也都被这一下弹开。 说时迟那时快。 金位的三人之中,守着北方的金位猛地回头,手中的金色大剑朝着玻璃刺去。 “轰!” 玻璃被崩碎了。 张寒已经来到了这边,一脚抬起,踢在了金位的手腕上。 金位的手一抖,剑气斜着劈向一边,吸引了旁边金位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面具男的残破之刃刺入金位的面具中,抽出剑可以看到,剑身上是鲜红的血迹。 “妙儿,这就是你的剑。” 张寒的手搭在剑柄上,向后一甩。妙儿把手中的剑向前一扔,踏前一步接住了刻有铭文的剑。她看得出来,这把剑就是昨天的那一把。 苦行僧用指甲一点一点篆刻的铭文,如何分辨里面的细节,在来此之前已经被告知。 面具男低沉的喊:“小姑娘,放下那把剑。” 张寒一语不发,只是微微抬了一下剑。剑尖指向面具男的小腿,面具男猛的向后一退,双手紧握残破的剑,他的剑已经对准了张寒。 金位已经冲向了妙儿。 妙儿用圣剑几次挥舞,巧妙地引开了金位的剑气。金位被张寒一脚踢中了手腕,因此动作有些迟钝。可是他有这样的感觉,自己动的越快,就越容易被这个女孩儿避开。 面具男盯着张寒,缓缓地说:“本以为你是一个普通的教书人,可是……用剑竟然是一把好手。你的剑术是从哪儿学来的?” 张寒单手持剑,凝重的说:“刚刚的剑意,是和欣御剑流的剑意。” 面具男冷哼一声:“哼!和欣御剑流的老家伙,不可能有你这样出色的弟子。” 张寒笑了。 面具男记得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 “你说得对。” 张寒迈步向前,占据先机。他的剑径直刺向面具男的左臂。面具男的破剑横着一挡,却觉得手中力道一轻。 “好快!” 用剑高手眼不离剑,剑的世界就是自己的世界。可是刚刚张青刺入他的范围那一剑,似乎只是一次轻柔的试探,一沾即走。 “糟了,这是……” 面具男猛的向左侧一躲,他在地面上翻滚,向后跳了一步。 “咚!” 地面发出了震动。 他的铁甲被拆掉了一部分,保护腹部和肋骨的部位落在地上,发出了刚刚的震动声。面具男声音有些颤抖,他说:“这是夕阳-残阳?不可能,世界上怎么会有能完美使用出这一式的人?” “答案只有一个,你愿意去想,是你的事情。若你不愿意承认,也无所谓。反正你今天要死在这里,对于死人来说,剑术相关的答案,算不上是解脱。” 面具男冷哼一声:“哼!话说的好大,你有几年的武技修行,敢说把我留在这里。” 他凝聚自己的斗气,双目紧盯着张寒。 他开始锁定张寒的位置。 “从左侧跨步,大概是要用那灵活的身法冲过来。以为我是力量型的,所以用灵活性来占据优势吗?” 面具男摆好架势。 他猛的向前走出一步。 “咦?” 声音有一些不协调。 “踏踏!” 从后方传来的声音。 “糟了!” 面具男猛的向右侧一晃,手肘向后凿去。 “嘭!” 巨大的力量把她砸飞了出去。 那是刚刚手持圣剑的女人。 “啊!?” 面具男已经来不及反应。 他的铁面被一股剑气扫飞,冰冷的剑刃贴着他的下颚,要把他的头刺穿。 “呃!” 面具男猛的跳起来,他向后反跳,重重的摔在地上。 逆流的血液即将冲出他的大脑。 面具男感觉自己的力量在逐渐失去。 他抬起右手,扣在自己的肩甲上。 “咚!咚咚!” 有节奏的声音响起,接着消失。 面具男的手垂在了地上。 在黑衣人的包围之中,妙儿几个巧妙地移动,走出了包围圈。她说:“是暗号,主人,有人要刺杀你。” 张寒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说:“我的盾牌呢?” 妙儿来到了张寒身边,引来了黑衣人。 张寒看了看手中的剑,把它扔在地上。他对妙儿说:“只有十几个人,下次一定要好好拦住他们。” 说话间,张寒已经冲入了人群。 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广场上只剩下一片尸体。 “当啷!” 长刀落在地上,张寒转过身。从公爵府的方向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她的长发左右摆动,一双眼死死盯着张寒。妙儿手持圣剑面对着这个女人。 从巨石的后面冒出一个头,这个男人捏着弓箭,看了看前方的景象。 “公爵已经逃走了,我还有机会。只要能确保月光圣剑……” 他抬起弓箭,瞄准远在一百七十米外的一个小点。 “探知微风!力量倍增!能力提升!声测定位……探知微风。”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手轻轻地离开了弓弦。 黑衣的女人耳朵动了一下,她的视线穿过了本是目标的张寒,看向另一个方向。 一直盯着这个女人的,是妙儿。 她立刻意识到不妙,带着圣剑跑动。一阵旋风吹在地面上,把妙儿吹到了张寒的身侧。 “噗呲!” 张寒捏着箭,他的手心沾满了血迹。 妙儿落在地上,圣剑落在一边。她的胸腹之间被穿透,血汩汩流淌。 “呃,什么啊!原来还有杀手。差点就放过了。” 张寒的左手拿起了圣剑。 “武技;袖枪。” 圣剑平飞出去。 “咻!” 箭只又来了一发,从同样的位置射来。 这一次,张寒的左手捏住了飞来的箭只。 而他扔出去的圣剑,把巨石击碎,把黑衣人的头切开,射在了泥土之中。 只剩下下巴的黑衣人,虽然已经死亡,尸体却还在抽搐。 妙儿说:“对不起,主人。” 她捂住伤口,爬了起来。 落落把刚刚的一切看在眼里,可是她什么都没能做到,什么都没有做。因为张寒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她露出一点破绽。 “竟然留下伤口,真是没用的废物!圣剑有人帮我拿来了,你去找公爵,这个人的目标是我。” 张寒盯着落落,脸上挂着微笑。 妙儿说:“主人,她的耳朵很棘手。” 她的手离开伤口,就像是没有受伤一样轻快地跑了过去。张寒有些意外的说:“你不追,就是说你和公爵不是一伙的人?” 落落说:“我的主人最后交给我的任务,是让我杀了你。因此,就算拼上性命,我也要完成任务。” [,!] ... ------------ 5、忠诚乃奴之本道 要想承认一个事实,需要的除了基本的知识以外,还要有莫大的勇气。 这些勇气,有时候凭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得到的。 微风吹拂,吹起落落的头发。她是抱着赴死的决心,面对张寒的。就算任务成功,杀了这个男人,她也不会独自活下去。发生昨天晚上的事情,落落已经无法容忍自己继续活着。 因此面对这个超乎人类想象的存在,她也没有恐惧。 “虽然在战斗之前这样说不太好,可是我很想问一问你,作为那个女人的主人来说,我对你的想法很好奇。” 落落这样说着,忽然向张寒的身后望去。 金发的女人手持长剑,走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张寒说:“不用在意她,有什么好奇的可以问。你的主人要你来的理由我虽然很想知道,不过因为我先杀了他,把你一个人留下的是我。所以你的一些小小的好奇,我都可以回答。” 落落想了想,到底要问什么好。看到身受重伤还要去追公爵的那个女人,她想到了自己。同样作为奴隶在主人的身边生存,她非常明白的事情就只有两个。第一,不要多嘴;第二,保证完成任务。 所以她最先问的也是这个问题。 “你真的认为你的奴隶能够把公爵抓回来?” 这个提问真的非常白痴。 问出口之后,落落自己都觉得脸红。 结果不重要不是吗?通过这个问题,自己什么答案都得不到。 她看着张寒。 那个男人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她做得到。你要问什么我大概明白了,你想问我对于我的妙儿有多少信任。我给你讲一讲她的厉害之处吧!在半年之前,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力量还无法顺利挥舞一把剑。因为成了我的仆人,不会用剑不像话。所以我告诉她,在最短的时间内,用剑杀死一只狼。她只用了十四天就做到了。后来我叫她拥有体能,不说和我平等,至少也要有能够环绕城市跑三圈的体能。她用了两个月不到就做到了。我要她有能够试毒的能力,她翻遍了自己能接触到所有的书籍,没有用我花一分钱,去药店尝遍了毒物,能自信的告诉我她可以试毒的时间,距离现在只有半个月。就是这样的女人,妙儿受到那种程度的伤,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止血。到现在,那个伤口只是会痛,这种痛比起她心里的痛楚可要温柔上万倍。” 那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一个问题,连提问的她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无聊。本来想过这个无聊的问题根本不会得到解答,但是他却说出这么多来。 落落叹了口气。 “对于一个奴隶,你能信任到这样的程度。那我问你,她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一个仆人吗?还是说你爱上她了。” “当然,她是我的仆人,和你说的一样,是我的奴隶。这是契约上写好的,我也按照约定,把她当做奴隶来对待。至于爱还是不爱,这点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很讨厌那个女人,但是她能让我保住性命。所以只是没有办法才把她留在身边的。” 男人说的理所当然。 落落知道在他的眼里,自己的这个问题才是最为愚蠢的。她问:“那如果有一天,你需要让她去陪一个男人,你会让她去做吗?” “那是当然,如果有这个必要。她也一定会听我的。什么,莫非你最想问的是这句吗?” 这个男人没有一点温柔,他的权利是那样的冰冷。 “最想问的是那句话,可是对你个人我还有一个疑问。你不是那个叫做张寒的教师吧?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名教师?” “我叫做周寒,张寒只是我伪造的一个身份。专门为了月光圣剑来到这里,今天不得已把这些黑衣人都杀掉。这就是关于你想知道的一切了。要动手就赶快吧!” 男人竟然是假的。 落落没想到自己竟然歪打正着的问出了意想不到的事实。 她其实对于教师没有任何了解。 看着男人双手空空,落落说:“不用你说,我当然会动手。作为你回答我这么多问题的回礼,告诉你一件好事。我的主人是知道你的特点才叫我来杀了你的。你是剑术专精的天才,所以用剑杀了我的主人。而对我来说,不管你用任何武器,只要你是武者,对我而言就没有任何意义。” 从她出现开始,到现在说了这么多话,这个男人没有一次试图从地上捡起一把剑,反而把入手的两支箭只扔在地上。 就像是毫无防备的站在那里一样。 落落向前走,她手里也没有任何武器。 走到男人跟前的时候,落落消失了。 就像是一开始就不存在第一缕青烟,一切如同泡影,随着微风的吹拂而消散了一样。 “不对,那是某种技能。糟了,她在哪儿?” 文月有些坐立不安。 她知道周寒发现了自己,所以把这把剑送过来,并且打算在战斗结束之后对他保证自己不会透露今天发生的任何事情。可是这一次,说不定连自己都有危险。 只见周寒略一转身,凭空一抓。 空气中出现了淡蓝色的护腕。 那个女孩儿被周寒抓到了。 “好危险。” 落落手里是一把造型诡异的弯刀,刀刃竟然是向内侧弯曲的,而尖端的锋利不言而喻。这把刀落在地上,落落却向一侧躲闪,把手从周寒的手中抽了出来。 “怎么可能!他抓住的东西还会放手的吗?”文月没有看懂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落落说:“不愧是怪物,竟然能感受到刀刃的寒气抓到我的手。” “怎么说呢?真是厉害!完全没法判断到你正确的位置。作为技能来说非常出色,你不去当暗杀者真是可惜了。还有,这个闹剧也该结束了,你说呢?” 落落猛的后退,却被抓住了衣服,按在地上。 周寒的手绕过她的头发,把她头发缠成一圈向后拉扯。落落的头扬起来,她痛的呲牙咧嘴,却没有叫出一声。 周寒说:“让你死的安心,告诉你我刚才做了什么。那一招只是普通的武技,叫做无声流水。你昨天偷偷跟着我们,在客房窗外听着一切来着。我们今天没有被特别针对,是因为你没听到我冲水时书的话。也就是说这样的技能对你来说是有用的。妙儿叫我注意你的耳朵,刚刚我判断位置的时候,觉得你的气息有些急躁。就是说你果然知道我发现了你的位置产生了一点慌乱。你失败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的奴隶。她的素质要远比你出色得多。” 说完这一切。 落落笑了。 她说:“用剑之人拥有的武技,主人原来早就料到了……不用这样道歉的,我这就来陪您。” 周寒一掌劈下去,落落的颈椎被击碎。 他松开手,女孩儿的头垂落在地。她的微笑依然挂在脸上,似乎这样死去也是一种幸福。 文月看着眼前满是尸体和血液的街道,走到近前,把怀中的圣剑交给周寒。接下剑的周寒笑了,他说:“你应该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文月点头,接着问:“她是神选之人吧?和一般人不同,有着天赋的听觉异能。刚刚的技能应该是东方隐术技能。首先消去自己产生的声音,其次蒙蔽敌人的视觉,轻盈如落叶,刺杀如流水。” 周寒第一次知道“隐术”的存在,对文月说:“你变的博学了。那么气味呢?隐术的修炼者不用隐蔽气味吗?” 文月说:“不用,因为人类对于嗅觉的来临是迟钝的。隐术使用者速度非常快,他们移动到目标身边的时候,目标嗅到气味的时候恐怕已经人头落地了。” 周寒忽然想起了自己听说过的一些暗杀者,那些人或许是善用隐术的人。 文月忽然提问。 “这个女孩儿是神选之人,她的听觉应该很灵敏。就算你用了‘无声流水’这样的技能,在你移动的时候她也会察觉,只是不会这么容易被你制住才是。你用了什么手段?” 周寒转个身,越过尸体向前跳跃。 “呼~” 微风吹拂,周寒已经到了二十米外。 文月已经看到了答案。 “原来是‘月走’,怪不得能够躲避声音,恐怕在使用无声流水之前,脚就已经离开了地面。不是那个女孩儿被混乱了听觉,而是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判断。真是可怕的技巧派,能够把月走修炼到这种程度的,我孤陋寡闻也说不定,听说过的人之中,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到。” 文月转过身,弹了一下吉他。 她的身周环绕着淡绿色的念气,让她的身体随着风吹的方向迅速离开了广场。 公爵府中没有任何活人。 他提着剑,额头微微沁汗。 今天用了二十个技能,高频率的使用技能非常消耗体力。这个样子他不会让第二个人看到,除了妙儿以外,谁都不行。 来到密道。 密道是打开的,周围还有一点血迹。那是妙儿故意留下的记号。 他来到密道之中,这里面一片黑暗,和外面的光明产生强烈的对比。闭上眼,周寒把自己的嗅觉发挥到极致,追寻着妙儿身上独特的味道,走到了一个宽阔的小路上。 周围就像是一个小广场。 公爵的腿折断了,他惨叫着,在地面上翻滚。睁开眼,周寒把剑扔给了妙儿。 妙儿接过剑,对公爵说:“现在时候到了。” 哈姆斯金声泪俱下的说:“求求你们!何必为难一个老头子,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拿走了圣剑,就会是时代的英雄!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一条狗命吧,啊啊啊……” 周寒说:“你的声音太难听,我很不爽。妙儿,下手吧。” 妙儿挥舞着剑,轻轻滑过哈姆斯金的胸口。 “嘶啦!” 他的衣服裂开。 哈姆斯金公爵翻了个白眼,口中鲜血直流。 “时间不多了,主人。我们要赶去冰雪之森。” “别催我嘛!这次我们带些钱再过去。没做过穷人的我,可不想再当一次穷光蛋。” ------------ 6、无法原谅的男人 大陆的南方,最南边的一大片冰川雪原,都属于一个国家——络衣国。 络衣国国力雄厚,有着魔法师的集团。国内以魔法的道具装点的旅店、民宅最为有名。不管是夜里的灯光、温暖的街道,都令人忘记城门外的严寒。 靠近国都的中心城市,有着这样的繁荣景象。 可是在络衣国的周边城市,靠近雪之森林、寒冰领域、极昼山脉等等险地的城市尤其贫乏,无法做农活的同时在严寒的天气下也难以动工。赚钱的方式就只有一种,那就是接纳游侠。 游侠,就是冒险者。通过打猎、勘察来赚钱。 然后把钱花在城市里的酒馆、药店里。 临近冰雪之森的城市坎贝尔,就是冒险者的天堂。冰雪之森比雪之森林更加广阔,险地也一环套着一环。手里拿着廉价的记录仪就敢深入冒险的冒险者无一例外的都死在了里面。因为在冰雪的世界里,你永远猜不到危险会从何而来。 坎贝尔的街道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坚冰,人们在上面走路用冰靴或滑车。在坎贝尔的街道上,一个穿着雪白色长袍的男人正在高声歌唱。 “冰霜之神~你高洁美丽。我等仆人,愿为您效忠。冰霜之神~……” 这首歌难听之极,可是却有不少自称“仆人”的人跟着他到处游行。 远远地听到这首歌,周寒把一块热乎的土豆放在嘴里。妙儿什么都不吃,已经坐下很久了。 “你觉得菜做得如何?” “很好啊!在这样冰天雪地之中能让菜热一小时的时间,一般的店真是做不到。” 妙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周寒说:“看到我吃着暖和的东西,你就没什么想法吗?来,尝一个,养养胃。” “主人,我觉得这是不明智的行为。” 妙儿闭上眼睛,装作没看到周寒递到她嘴边的筷子上的肉片。 周寒收起筷子,趁着肉还没凉的时候放在口中。 “呜,神呜……米基……” 他说话含糊不清。 妙儿说:“主人想要在这样的地方上厕所吗?” 周寒咽下肉片。 “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些,多脏。” 可是他也放下了筷子。 靠着窗边的两个男人喝着闷酒,也听到了渐渐靠近的“神曲”队伍。 “哇啊!又是朗博啊,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你刚刚回来还不知道吧?两年前的事情。” 黄头发的男人忽然低下头,把声音放低,“两年前朗博的父母带着他出门打猎,去冰雪之森,结果整个小队全都被灭了,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 “啊!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 “嘘!你小点儿声。不是人,据说是那家伙又醒来了。冰霜巨龙,五百年前陨落在冰雪之森的巨龙,又复活过来,现在正在狩猎进入冰雪之森的人。” “唉?那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啊!离开家里五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可是为什么消息没传出去呢?” “因为说出这些话的人是朗博,他现在又是这幅样子。” 两个人说着话,大队伍已经路过了这家店。周寒看过去,里面还有几个孩子。妙儿抱起白色的布包裹的大剑,对周寒说:“我先上楼,主人慢慢享受。” “唉!等等我,一个人吃饭还有什么意思?” 他追着妙儿进了屋。 妙儿站在窗边,打开窗子。一股劲风吹过,雪花涌进了屋子。 可是妙儿眼睛眨也不眨,看着路过的队伍,传教的人以及他的信徒们。 周寒觉得冷,坐在床上,调整着呼吸。 “主人会冷,和正常人一样会排泄,也是正常的。因为和任何战士都不一样,练剑的阶段只有三个境界。入神、入剑、无剑。主人体力超群,拥有媲美任何武者的技能,理应已经到了辟谷的境界。” 妙儿关上窗子。 周寒笑着说:“道理是道理,境界是境界。我做不到就是说我境界还没到,有什么可说的。冰霜巨龙是一个巨大的怪物,不老不死,已经活了三千年以上。这次我们来,就是它为了让它真正陨落才来的。” 妙儿的手抖了一下。 她把大剑放在床边,避开了周寒的视线。 她说:“我会杀了冰霜巨龙。” 说话间,周寒的手臂已经楼主她的纤腰,把她拉入怀中。用下巴压住她的锁骨,在她耳边轻轻说:“妙儿,不要忘记我也在你身后。你的使命很简单,就是保护我,和以前做的一样,和你以后要做的也一样。” 妙儿有些颤抖,听着周寒的话,她明白了。 原来自己的一切都被这个主人看在眼里。 什么都瞒不过他。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的惊慌、不安,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她说:“对不起,主人。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影响了我的记忆,我是主人最强的盾,不论任何时候都不会让您受到一点伤害。” 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人们都在本来就厚重的衣服上再填一层,来到外面。夜间的坎贝尔就像是一座冰城,在火光照耀下,仿佛每一个角楼都是用水晶建造的一样透着清澈的倒影。 周寒穿着厚棉袄,把自己包裹起来。呼气伴随着一片白雾,让他有些憎恨这里的天气。如果不是一路上看到了其他人准备了棉大衣,所以自己也买了几件备用,现在就会冷得要命。 一路走到去,在阴暗的一个角落,他叫住了二人。 “这位姑娘,你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妙儿停住脚步。 周寒也不得不因此停下,他有些烦躁。这么冷的天,他愿意多走动走动。 坐在角落里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 他满脸长着胡子,头发扎成一条辫子。浑身脏兮兮的,右手抱着冰冷的黑色刀鞘,长刀有一米五六左右,刀柄细长可以看出是一把武士刀。 这个落魄的中年人,是一个东方的流浪武士,应该和之前杀掉的那个耳朵很好用的女孩儿是一个民族的人。 “比起我的穿着,你穿的更少。你不冷吗?” 妙儿反问他。 “啊!我觉得很冷。所以你们能不能雇佣我呢?任何事情都好,只要能给我一口饭吃,就算是冰霜巨龙我也吃给你们看看。” 他不经意的说出这句话,让周寒有些紧张。 不过妙儿却说:“被你吃了我可会头疼。你有什么特长吗?我是问,你会干什么?” 周寒不爽的说:“不要把我晾在一边啊!” 这个男人抬起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妙儿。 他说:“我只有这支剑当做依靠。只要我捏着这把剑,就什么都能做到。” 妙儿的背后有一把大剑,虽然被白布包裹着,任谁也都看得出那是一把剑。 可是这个男人却说自己的“刀”是“剑”。那就没错了,因为他们那一族的人把刀和剑都叫做剑,甚至连飞镖、匕首也称之为剑。 妙儿忽然看向周寒,有些兴奋的说:“主人!他好可爱,我们把他买下来吧!” 周寒不知道她发了什么神经:“别胡闹!要他有什么用?” 男人在一边:“把我当做物品处理吗?” 妙儿说:“可是真的很可爱,主人你就没觉得吗?他和你以前的你一模一样。” 周寒和这个大叔面面相觑。 “这个又脏又臭的邋遢大叔和我有哪里一样你告诉我我改不行吗?” 男人:“你这话真伤人。” 妙儿说:“主人,要说又脏又臭和邋遢,你之前不是也挨过饿吗?就当是救济一下自己。” 周寒眼睛眯起来。 他说:“妙儿,不要开玩笑。我们找这样的人没有任何用处。” “喂!别这么说嘛!这位小少爷,我看你来这里也不像是没事的,有一个剑术高强的人在身边绝对不会有错的。你听说过剑道三倍段吗?我的剑术不是一般的剑术,而是剑道。我比任何战士都要强上三段。” 周寒并没有被他打动,而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立刻就打断了他的话。 两个人相互盯着,过了两秒钟的时间。 男人向后退了一步,手捏在了刀柄上。 周寒转过头,侧身说:“我不需要比我还弱的战士。” 看着周寒的背影渐渐消失,武士的手颤抖着离开了刀鞘。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和愤怒。 “身为一名剑士,竟然被这样侮辱。可是,有着那样惊人的剑意,为什么不随身带着剑?不论怎么说,带着剑奴这样的剑士,作为武士的我绝对无法原谅。可以的话,真的不想有和他敌对的那天。” 他回到了阴暗的角落,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 刚刚他站立的位置,冰面被他脚下产生的热气融化出了一个浅浅的圆形。 周寒和妙儿融入人群,妙儿略带揶揄的说:“同类相憎?” “怎么会,我只是实话实说。像我这样诚实的人现在可不多见。不过你也是,对那样一个中年大叔发的是什么春?要找也要找一个嫩一些的正常的能让人接受的类型。” 妙儿便不再说话。 周寒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了,但是比起这个,他看到了前面的那个拉着别人传教的男人。 这个时候周寒最不愿意遇到的人出现了。 “让我杀了那个人,可以吗?” “不行,绝对不能在这时候节外生枝。” “我明白了,既然主人这样说。” 妙儿的拳头捏得很紧。 她或许是把这个人的影子和自己重合了,现在这个传教的男人,对于杀掉自己亲人的仇人如此信奉,妙儿肯定无法理解他,也肯定无法原谅他。 虽然周寒不想让妙儿留有心结。 可是他相信,比起这个男人,只要自己站在她身边,这次的任务就一定能够成功。 [,!] ... ------------ 7、武士道的救赎与亲情的背叛 游侠之中有这样一个疑问。 世界上最强的人,到底该怎样区分呢? 各大城市的工会中,游侠们已经制定了一个规则——根据任务完成的难度来区分强弱。能完成青铜级任务的,就是青铜级的游侠,能够得到一块青铜级的徽章,是游侠身份的象征。 游侠的等级,按照将士的功勋划分。青铜、白银、黄金、白金、暗金、钻石六个等级。有黄金功勋的战士不可以停留在百夫长的位置,白金功勋的战士至少也是副将。暗金功勋的可以做大将军,得到的俸禄要比贵族多得多。游侠却什么都没有,只有相对应的称号,以及这个等级能够带来的客户。 就算如此,整个大陆的修炼者已经普遍了这六个等级的称呼。 战士、武士、骑士、枪兵、炮手、魔法师和吟游诗人。 实力越强就越受到尊敬。 在坎贝尔的街道上,出现了这样一个被游侠们尊敬的男人。 他是一个炮手,前天刚刚到达坎贝尔。身边跟着的六个,是缠上来要组队的游侠。这个男人哈哈大笑说:“你们如果看到了冰霜巨龙,估计吓得屁都放不出来。老子猎过龙,一头未成年的红龙就有小山那么大,一爪子拍下来什么盾牌都像是豆子一样小。你们不行,不行。” 从身后突然传来聒噪的唱歌声。 “我们是冰霜之神的守护者,萨迪米尔万岁!冰霜之心万岁!” 一头金黄色头发的男人高举双手,周围有人抬着一个小车,他就站在上面。 “冰霜之神?这家伙在干什么?” 炮手转过身,看了看站在高处的朗博。 站在炮手身边的游侠正是昨天听说过朗博故事的人,他解释说:“这个孩子叫朗博,以前是我的朋友。他爹妈好像被冰霜巨龙杀死了,从那之后精神就出了问题。” 炮手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啊哈!太妙了!原来这个人就是那个幸存者。喂!那边的小黄毛儿,你父母的仇我会替你报了的,那个冰霜巨龙的骨头我带给你一根,让你解解恨。” 朗博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一脸严肃的说:“我父母是被冰霜之神召唤作为护法!你这个凡人什么都不懂,不要随意插嘴我们的事情!” 炮手听到他的话,完全是不知好歹。 “什么啊!难得我好心,告诉你这件事情。好吧好吧!真是好心不当驴肝肺。” 他忽然掏出腰间的火炮,对准了朗博。 “老子最讨厌别人居高临下的对我说教!” 炮口喷射出一团火花,火焰如流星一般飞射。 胡同口半睡半醒的大叔忽然睁开眼。 “神刀狩猎!” 他高高跳起,向前挥出了一刀。 “呜~” 气浪抹平了烈火,大叔站在了木车上,盯着炮手说:“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的情况也非常明显。你在大街上使用这样的力量,有没有考虑过后果?我作为一名武士,无法原谅你的所作所为,因此……” 炮手挺起大肚子,一张脸扭曲着说:“真TM磨叽!去死!” 左手也掏出另一支火炮。 一双火炮忽然朝着左右两边发射。 “影之针!” 火炮的炮弹再次发射,却是在中途忽然发生了转折。这正是影指针的精意,在任何空间中都可以进行数次的方向折转。 这一次朗博已经反应过来事态的严重性。他抬起手大喝:“冰霜之力!” 周围出现了一圈冰层。 武士发现这是魔法,有些无奈的说:“你的魔法只会碍事,如果炮弹爆炸把冰层炸开还会让你自己受伤,真是得不偿失。” 他挥舞着刀,周围忽然出现了两道弧形的刀影。 “剑道·四方归元斩!” 光影打散了单薄的白色冰晶,四周黑色的炮弹被切成两半,掉落在地上。 “棘手的家伙,是钻石级的武士吗?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去保护那个神经病?” 炮手说着话,似乎不打算再攻击了。 武士说:“有人遇到了危险,自当出手相救,这就是武士道的精神。年轻人,你听没听说过剑道三倍段?” 炮手微笑着说:“啊!没错,我听说过。但是你或许没听我之前说过的话,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站在高处对我说教。” 肥胖的炮手忽然把双炮收回腰间,接着猛的拔出来。 “咚咚咚!” 地面开始震动。 “火炮·流星雨!” 他肥胖的身躯向上翻滚,双手的火炮不断喷出火舌。炮弹从诡异的角度落下,四面八方砸来。 “可恶!” 朗博知道自己的魔法最多只有青铜级,还发挥不出什么作用,恨得牙痒痒。他看着天空的炮弹越来越近,自己很快就会被砸死。想到这些,不由悲从心来。 就在这时。 朗博的身边,武士大叔说话了。 “再美的流星,也不过一场梦幻。世人皆醉我独醒。禁忌之奥义·镜花水月!” 他如同一只蝴蝶一般,翩翩起舞。武士大叔的头发散开,手中的刀带动一股诡异的浪潮,刀刃向上,刀尖向前刺出一道红色的刀气。 “咻!” 那只是一瞬间。 木车坍塌,周围的人被砸得不轻。 但是,砸下来的只是普通的弹药,上面甚至感受不到热度。 所有人都知道,是武士救了他们。 朗博看着武士大叔,只见他把刀收入鞘中,响起清脆的声音。 落在地上的胖子炮手,额头只有一滴血迹,现在也已经干涸。 “恩人!你是我的恩人!这位武士,请务必让我报答你!” 朗博抓住了武士大叔破烂的裙裤。 大叔看了看这个年轻人,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说:“少年,其实我已经五天没吃饭了。可以的话,让我吃上一顿饱饭,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如何?” 听到这句话的人不禁愕然。 这个武士大叔脱离了时代,他根本无法分清自己做的是多大的一件事情。对手是钻石级的高手,如果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他立刻就能成为一名超级游侠,在坎贝尔中完成任务,自给自足。 可是这样的超级强者,杀了一个同等级的强者,目的只是为了吃一顿饱饭。 真的是匪夷所思的强者。 说起匪夷所思,周寒觉得有些诡异。 坎贝尔的豪宅之中,接待自己的人一个都没有出来。就这样等待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穿着一身红色夹袄的中年人才来到前厅,接待自己。 他看到这个中年人,立刻作揖:“叔父!好久不见。这次来的目的不是别的,就是上次说的最后一味药材……” 中年人看着周寒的姿态,立刻挡住了他的手说:“唉~,你我叔侄在这里,有什么可说的?药材我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有些小小的问题。” 周寒看着中年人。 这个男人的目光扫了扫自己的身后。 那里站着的是在严寒的天气中,只穿着一件米黄色连衣裙的妙儿。 吃过“九品冰莲子”、“青衣云烟草”、“六合脱粒谷子”以及其他药材的妙儿,周身一尘不染,可以数日内不吃不喝。而且这个“辟谷”是可以修炼增进的,最初是三日,接下来是七日,一个月、半年、一年半、三年的时间。最后达到只靠滴水就足够过活。 她独特的气质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一众男人的目光。 他问自己的叔父:“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做。我现在好歹也是剑术天才,实力能够一个人消灭一个家族。” 叔父哈哈笑了起来:“你个小子!这时候还用这种伎俩吗?剑术天才,你倒也不委屈这个名号。只是你杀人的小伎俩已经告诉我了,吓不到我。其实我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关于当初我们约定好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 “约定?” 周寒转了转眼睛。 他说:“叔父您是说把全部的家产交给你吗?我记得一清二楚。” 叔父点头说:“是啊!我们的约定是在四个月之前定下的,那个时候你的身边,就有她一直在。我觉得疑惑,你把什么都交给我了,只是这个姑娘还留着。殊不知要成大事,最忌讳的就是美色。既然我们约定的是交付所有的家产,这位姑娘如果是你的奴隶,拿她也算是你的一份家产。” 周寒笑了。 “哦?哈哈哈!我明白了。妙儿,过来。” 妙儿微笑着走上前。 周寒说:“你解开圣剑,抓住他。” 叔父脸色一变,立刻后退并且大声喊叫:“动手!” 从四处蹦出一群人!可是这时候已经迟了,妙儿的圣剑点在中年人的肩膀上,把他拉了回来。两个人立刻对妙儿出手,周寒已经来到二人身边,一左一右分别一指。 这两个人全都退后了一步。 “废物!你们这群暗金级的游侠,连一个装模作样的小屁孩儿都打不过?” 被按在地上的叔父大声叫着,周寒却冷笑一声:“如果他们再低一个等级,现在已经死去一半了。” 呈半包围的人,一共有十四人。 他们是这个城市里全部的暗金级游侠。 其中有一些是听说了冰雪之森的事情,特意住在这里,等待机会的人。 叔父不做声,这些游侠说话了。 “你不是一般的剑术天才,刚刚那么强的剑意,莫非是钻石级的技能?” 手里拿着短剑的男人问着。 不等周寒说话,女游侠说:“刚才的技能是正宗的剑技,名为‘气剑指’,是内力通脉的剑指,范围有三尺三寸,但是每一次使用都只能发不能收,必须自己估算杀人所需的力量量力而发。” 另一个游侠忽然抱着头说:“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懂剑术的话,刚刚已经成为剑下的亡魂了。” 周寒点头:“你们明白就好。我要去取我应得的药材,你们尽快散去吧!游侠不是暗杀者,我刚来就知道你们的位置所在,除了两个人以外,这里都是杀人的外行。离开吧!” 那个女人却忽然发难。 “就算你这么说,剑士之所以是剑士,是因为手中有剑。不管你是剑圣还是剑侠,手中无剑的剑士必定比平时要弱。听你的叔父说,你从小除了剑术以外的技能都没有接触过不是吗?也就是说,要杀你,就只有现在的机会了。我们有十四个人,而你只有一个!” 这句话一出口,其他人都捏紧了武器。 他们的视线都放在了周寒的身上。 每个人看的都是致命的位置,每个人都力求带给周寒最大的伤害。 周寒已经明白了,这一战无法避免。 他叹了口气,说:“又要战斗了!不过小姑娘,只有一件事情你算错了。” 周寒向前跳了一步。 时间就在这一瞬,仿佛静止了一般。 暗杀者的女人退后半步,忽然靠着石头,双目失神的坐在了地面上。 另外十三个人,无一例外的倒下了。 就在刚刚时间静止的时候。 不,不是时间静止了。而是这个男人移动的太快,这一扎眼的时间都没有的时候,是三个人都被切中了要害,没有发挥出自己半点的能力,死在了那里。 “月走,顺步,镰鼬,心意斩和无声流水。每一招都是剑术,每一招都是白金级就可以学到的技能。这些技能我在十四岁的时候就融会贯通了。你唯一没计算到的事情,就是我的叔父是一个非~常的愚蠢这件事情。他怎么会给你我准确的情报呢?因为我准确的实力,除了我自己以外,没有任何活着的人清楚。” 这个女人对他的话起了反应,她惊讶的瞪大了眼,嗓音变得无比尖锐。 “你,原来,原来是你……” 她的声音被切断了。 周寒回来了妙儿身边,捏着叔父的下巴说:“现在该你了,我亲爱的叔父大人。能不能告诉我,为我准备的药材现在在哪儿放着?” “我,我这就带你们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他吓得尿了裤子,骚臭味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也异常明显。不过味道来得快去得也快,似乎很快就冻住了。叔父把周寒和妙儿带到了卧室,从枕头里拆出一个小小的黄色包裹,里面确实是要给妙儿的药。 周寒对叔父说:“叔父,你算错了一件事。药材是给妙儿用的,所以如果把妙儿给了你,这些药材也没有任何意义。你如果纯粹是为了杀我,最好的方式就是下毒。因为只有和你见面的时候,我不会让妙儿去试毒,谁让你是我现在活着的唯一的亲人呢?” 叔父笑了。 他厚着脸皮转过身说:“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如果有什么麻烦……” 话音未落。 他的视线忽然模糊,似乎看到了卧室的棚顶。 什么重物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接下来,他看到了一具无头的尸体落在了自己的眼前。 很快他就明白了。 这其实……是自己的尸体。 ------------ 8、他们,是为复仇而来 “在这里只有两个暗杀者,因为自己的失言而不得不杀掉唯一的亲人,这样的人一定是小心翼翼的胆小鬼吧?他肯定是心如蛇蝎,对于周遭的任何事情都没有感觉,只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彻头彻尾的自私自利之人。” 红发的少女低着头,在兽皮纸上写下了这些话。 “但是,所有人都想错了。那个人如同病态一般的信奉着疼痛,坚信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无法比痛苦来的真实。因此发现世上有无法忍受之痛,明白他人的痛苦和自己的痛苦不能一概而论的时候,他就下决心了。从此就有了他的主义,任何人都无法反驳,那就是:无法原谅的只有意图给我带来痛苦的人,而每一次杀人,我都将饱受痛苦。” 长满了褐色长毛的爪子抓起兽皮,看着上面的字。他那张怪异的脸扭曲着,大吼了一声。 “嗷~呜~” 那愤怒的声音,透出如同苍月一般的悲凉。脸颊扭在一起,一左一右似乎打起架来。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女孩儿,那张长满了利齿的口中无法抑制的流淌着口水。 他的声音极尽愤怒,让他的语言近乎错乱起来。 “那个,那个可恶的白痴杀手,就用他卑贱的低劣的丑陋的爪子,掐断了我们首领的脖子?不要开玩笑了!杀手怎么能感觉到痛苦?他们都是最无耻最肮脏最令人作呕的臭虫!只要抓到任何杀手,我一定不会让他们轻易的死掉。我要把他们流淌着脓水的腐坏的肺叶、肾脏掏出来砸在他们的呕吐物里让他们吞回去;一节一节的碾碎他们的四肢,用最能令人痛苦的酷刑折磨他们捏爆他们的卵摧毁他们的心最后把他们扔到蚁群里当做蝼蚁的肥料!啊,啊啊……” 这个男人近乎疯狂的怪叫着,过了很久才平复心情。那一起一伏的胸毛看起来很可笑,少女却并没有这样的心情,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男人红着眼,凑近女孩儿的耳朵问:“告诉我,告诉我,那个家伙的名字,画出他的样貌。他的主义里有什么漏洞,他无敌的秘密以及他的弱点全部,全部……嗯,全……” 他摇晃着头,转身把手中的兽皮纸扔在地上。 红发女孩儿叹了口气,在眼前的石桌上画出轨迹。 “呜呜~” 指尖发出红光,石桌上烙下了黑色的文字。 “暗杀者代号:代号C。真实姓名、面貌都无法看清。无敌的秘密是对于技能绝对的理解力,能够轻易把基础的技能变成钻石级的技能,以及支撑连续使用技能的体力和精力。弱点几乎不存在,可是并非没有消灭他的方法。我有一种预感,他现在要做的事情足以把自己的所有弱点消除,你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在此之前消灭他。” 女孩儿写完这些,在最后写出了地名。 络衣国-坎贝尔城-冰雪之森。 那是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他埋伏在这里足有一个月。 “可恶,那个男人非常的心细,就怕这个时候打草惊蛇。那个白痴,偏偏这时候出去惹事,还被人给杀死了。死了也是活该。” 抓了抓胸口的毛,他看着床上的女人。 女人抱着一张薄毯,白了他一眼:“别急~,一切都在我们掌握中。连时间地点我们都定好了,冰霜巨龙可不是那么容易能打死的。等到那个男人注意到我们来了的时候,他已经无法从战斗中脱身了。呵呵,呵呵呵~” 女人媚笑着,让男人有些亢奋。他刚一站起来,那下方已经蓬勃鼓胀的庞然大物已经掀翻了桌子。听到茶杯碎掉,看着桌子撞到屋子角落的木柜上,他用力的抓了抓头。 “为了明天的计划,可不能在你身上再浪费一点精力。给我滚出去!” 女人放下毯子,一扭一扭的走出了房门。她趴在门前说:“大王,这件事情您已经亲自出马了,不要太紧张。我们的计划是完美的。我一会儿还有一个小任务要做,就先走了。” 男人抬手叫住她:“等等,什么任务?” “游侠任务。放心~,只是除掉一个小小的教师。” “那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东方人口中的教育者的意思吧?说实话怎么样都好。雇主是一个色老头,看上了人家的爱人,最可笑的是双方还是亲戚呢!” 男人也不自觉的嗤笑一声。 “哼!真是够讽刺。东方人只有这一点最为低劣。你去吧,不过等我们除掉那个代号C之后,记得把那个色老头也给除掉。” 女人点了一下头,关上了房门。 换好了衣服,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注意事项,出门不要带着家徽,小心误事。哦!真的,我的衣服上竟然别着家徽。这张纸条是那个小姑娘留给我的,她天生体弱多病,听说三岁就无法说话了。先天的预知魔法啊……这样的女孩儿留给我的纸条,莫非说我今天出去会遇到那个人?不会吧,哪有这么巧。” 这一切的一切,她回想起来了。 是啊! 没错,这都是她的回想。 回想并没有停止。 “最强……最强的,秘密……” 她无法说出话,因为脖子还在留血。 可是她的眼前仿佛重现了那个男人出手的一瞬。 抬手,指尖是那样的洁白、圆润,皮肤光滑而细腻,看起来就像是女孩子的手。 一寸。 只有一寸的发力距离。 “……首领,原,首领,被……” 眼前的景象模糊了,意识似乎也早就脱离了身体。 但是她的记忆异常的清晰。 “首领是被掐断脖子而杀死的。” “一寸的发力距离,能够产生切割、折断、剥离的效果的,是只有赤手空拳战斗的格斗武者训练的技能,名为:无花果。” 她拼命的想要控制自己的手,哪怕之写出两个字也可以。 千万要告诉首领! 有一些情报是错误的,那个人,那个令人憎恶的家伙才不是什么完美实现技能的人! 他能够把技能的特点拆分、改造,由此变得更加强大的人,是以常人的思想绝对无法想到的怪物! “呜……啊!” 她向一侧倒去。 “起作用了?” 她不知道。 自己到底有没有动起来,手指究竟是否留下了痕迹,她都无法了解。 真的是非常的可惜。 天色变暗,当浑身各处都长着长毛的男人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能看到的只有一汪血泊。 “这个伤痕……长刀吗?伤口的长度和这个切口的弧度……是那个武士。可恶,那个武士竟然两次坏我的事!那个蠢蛋炮手也就算了,连我的亲人都敢伤害……嗯,啊,啊啊!” 他再度暴躁起来。 就在这个男人愤怒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穿着黑衣,蒙着黑色面巾的女人。 “身为我等首领,何等不堪入目的样子?只是死了一个人,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如果因此影响了整个计划,岂不是得不偿失?” 男人看了看这个女人,表情渐渐变得平淡了。 “你给我收拾好她的尸体,不能增加她身上的伤痕。这是我的女人,是我重要的家人,和你们一样的贱命根本没法比。” 带着面巾的女人抱起了尸体。 她忽然发现地面上的血迹有些奇怪。 “她……在死之前,是不是留下了什么。可是在底部的血迹混在一起冻成了冰,根本看不出来了。反正也是向自己的男人倾诉自己的后悔吧?可怜的家伙。” 女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稍微转身,便消失在了这里。 隐术。 隐术最忌讳的就是携带重物,据说修炼者可以携带五十公斤的巨锤一同消失就是极其厉害的角色。死掉的女人经过训练,至少有一百五十斤重,再加上死后的僵硬会再次增加她的重量。 携带着接近一百公斤的重物消失,这已经可以说是神技了。 为了对付“代号C”这个暗杀者,长着长毛的男人聚集的都是实力了得的人,每一个在钻石级之中也是相当的强者,但凡借助“钻石级”名号的人都难以匹敌的存在。 “超凡入圣”的级别。 这之中还有一个最为厉害的人,令东方各国的游侠听到都会为之颤抖的名字。 周寒。 曾经一个人,一把剑,从底层到最上层,拥有钻石级功勋的强者们杀了个干净,抹杀了国家的国王大臣,将一国七百万人解散或许说是“解放”的最强剑士。 周寒来到了他面前。 这个“周寒”,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剑客。穿着青衫,皮肤细腻如白玉,在夜色之中看起来如此的清秀。任谁也想不到,这个人会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杀人鬼。 “一天十万卡的金额雇你来到这里,明天的事情绝对不能出差错。最强的暗杀者和最强的剑士,我非常期待能够看到明天的对决。” 男人咬紧牙关,一字一顿的把这些话说了出来。月光洒在地面上,周寒走到月光照耀的地方。 他仰起头说:“正面对决才是我想要的,可是没有办法。不到明天的时候,我不可能知道谁是那个传闻中的暗杀者,听从你的话也是无可奈何。关于代号C这个人,没有用肉眼见到过他,我就算是死都不会安心的。所以你放心,就算你一卡钱都不花,我也不会违背当初说好的计划。” 男人笑了,他低声说:“明天,到了明天,大哥的仇,还有我们一族长老的仇,要一并报了!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色之中癫狂的笑声传遍了大宅前后,多年的阴霾终将散去。即便黑夜变成白昼,也无法渲染这个男人内心的激动。 ------------ 9、名号与名字都是诡计 “那个小姑娘最后留下的一句话,就是这个。在他进入领域之后,在三分钟之内必须进去。” 数十人来到了冰雪之森。 他们爬到了距离冰霜巨龙非常遥远的一个小山包上,手中拿着探测远景的道具,投影在雪白的地面上。 “三分钟啊,以我的速度肯定不行!哈哈!” 肥胖的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他身材高大,小山包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小撮土包。足有三米五六的男人就像是巨人一般。他背靠着雪山,只冒出半个头。 隐士女人看了看穿着单薄青衫的年轻剑客问:“你听到没有?周寒小朋友。三分钟,要一个人击杀冰霜巨龙,你觉得自己做得到吗?” 年轻剑客微笑着说:“如果正面冲突,三分钟当然不够。可是以我的剑技足以穿透冰霜巨龙,只要设置好陷阱,击杀只需要三十秒就足够。” 作为首领的长毛男人说:“我们分成三组过去,第一组就是你们七人。晴明你作为首领,吸引他的注意力。千万不要忘记,主要的战斗力还是周寒。不能让代号C完成他的行动,阻止他击杀冰霜巨龙。活了千年的龙都有相当的智慧,只要不挑衅它应该还会帮助你们。接下来就是第二组。” 女隐士吹了个口哨:“咻~真是漂亮!我们的头领还会排兵布阵。放心,我最快的速度从这里到达那里只需要二十七秒的时间。不知道你的速度如何?” 她充满挑衅的口吻完全针对年轻剑士。 年轻剑士兵不动摇:“十秒之内。” “好大的口气!” 女隐士根本不信。 长毛男人看着这个女人,不由想起自己的女人。为什么这样的蠢蛋能够成为超越钻石级的强者?他觉得不公,却压抑着内心的愤怒说:“你们之间不必争夺,因为很可能你们会死在那个人的手里。他能在我们部落中杀死长老,取得首领的首级绝不是你们这种人做得到的。专心听我说!第二组……” 过去一个多小时。 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过去。 这二人,正是伪装成教师“张寒”的男人以及身边的女人妙儿。这个男人似乎被吟游诗人认作是“周寒”; “什么?这个年轻人,难道说是他?” 骚动掀起了。 “嗯?” 妙儿忽然抬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男人朝着妙儿看的方向看过去,结果是刺眼的阳光。他遮住眼说:“真是讨厌,你是故意的吧?绝对是。再说这样冰天雪地的,为什么阳光还这么大啊!真是不合常理!啊,啊,啊,啊欠~” 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男人看着脚前。前方有一层淡淡的结冰区域,再向前走很快就踏入冰霜巨龙的领地了。 妙儿说:“今天可能是我最后的修行了,看在这个份上主人就原谅我一次吧!” “开什么玩笑,回去之后一定要记在账上!你这个废物!” 两个人的形态被完全投影过来。 长毛的男人说:“怎么回事?这两个人想进去。莫非那个男人是代号C?他竟然穿着棉袄,连这单寒冷都抵御不住?” 女隐士冷静的分析到:“刚刚那个女人察觉到了什么,可能她才是代号C。虽然你确信那是男人,可是或许,或许连你所说的神选之人的那个小姑娘都无法察觉对方是女性呢?” 年轻剑士也点了点头:“我也赞同。听说西南方有一个地方,里面有一种半男半女的人,被成为妖女或者扶她。如果真是这样,作为一种结果我也可以接受。” 周围的人都低笑起来。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哈哈哈!” “对啊,我听说妖女喜欢的都是女性,像这样的带着男性的太少见了。” “喂喂,别认真的反驳啊!这么好笑的笑话都浪费了。” “严肃点!他们要进去了!” 身后的巨人忽然说了一句,把他们都吓了一跳。原来这个巨人一直盯着画面。 “没错,从现在开始计时,一分钟二十五秒的时候,第一个小组的人就冲进去,明白了吧?” 长毛男人终于下达了命令。 有人开始计时了。 “等等,既然代号C是暗杀者,如果这两个人只是他雇来的高手呢?等我们杀了人,代号C也跑了!” “这……” “对啊对啊!我们千算万算,没算到代号C不会亲自动身!” “闭嘴!就算这样计划也要顺利进行!能打断代号C的计划就是最好……”长毛男人被说的心烦意乱,他大声呼和的时候,身边的七个人已经窜了出去。 “已经一分二十五秒了?” 是的,时间就在几句话的功夫中过去了。 七个人率先冲入了“领域”中!里面是一片平原,天空都是晶体的蓝色! 他们盯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发生的事情。 来到这里的时候。 抵达这里的时候。 冰霜巨龙,已经被分成了碎块。 在最外围的,是刚刚那个大男孩儿倒在那里。 里面可以看到,米黄色连衣裙的女孩儿,她的裙子脏兮兮的,沾满了紫色的血污。 “这,这算什么?两败俱伤?但……他们可是什么都没准备!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了巨龙的?” 七个人茫然无措。 在他们恍惚的时候,身后二十几人也来到了这里。 趴在地上的男人被踩了好几脚,没有人搭理他。 只能看到那个女人坐在那里。 她的身后靠这一把大剑,腹部有一块不一样的伤口。拿颜色透着殷红,看起来异常妖娆。 最后所有人都来到了这里。 “你就是代号C?” 长毛的男人看着妙儿问道。 可是一边的年轻剑士说:“没用的,她根本不开口。” “是吗?那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哼哼!躲开!” 长毛的男人走了过来,就在这时,妙儿忽然咳了一下。 “咳咳!” 一口血液喷了出去,喷在长毛男人的胸口上。 他的鼻子抽搐了一下。 “嗯?” 他张开口,一口利齿紧咬着。 “是她,就是她……冰霜巨龙的血脉在她的血液里融合,代号C不可能有其他人!杀了她!周寒!” 此话一出。 年轻的剑士抽出了剑,刺向了妙儿的喉咙。 青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乒!” 的一声。 剑断掉了。 所有人都把头抬了起来。 站立在空中的,是浑身有十几个脚印排成了不规则的污痕的男人。 刚刚应该死在那里的才对。 可是他的左手,此刻正提着黑衣的隐士的尸体。 “嗯,怎么说呢?不好意思,没打招呼就杀了一个。但是她会隐术,我怕她逃走。你们或许误会了什么,所以我就负起责任,纠正你们的错误吧!的确,妙儿是在和冰霜巨龙的血液融合。可是那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妙儿成为不死之身。她绝不会是什么叫做‘代号C’的暗杀者。” 男人把尸体扔到地上。 地面上的坚冰裂开,周围的“领域”也突然崩碎了。 领域,那是冰霜巨龙建立起来的巨大结界。由冰霜凝结而成,但凡踏入其中,会觉得那寒冷将自己的血液都一起冻结。 男人扭了扭脖子说:“我为什么知道呢?还用问嘛!因为代号C,是我作为暗杀者的名字。你说对吗?周寒小朋友。” 年轻剑士咬紧牙关说:“是你,果然是你!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他猛的向前迈出一步。 瞬间出现在站立在空中的男人面前。 男人只是伸出了左手。 “叮!” 空气中传来了激烈的碰撞声。 “奥义!破!” 年轻剑士的身上爆发出庞大的气,其他人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因为那个男人只是站在空中,就给他们带来足够的压力! 那一个技能谁都认识,把气放出体外的技能。 可是站立在空中绝对不可以超过五秒钟,是“绝对”。 年轻剑士手中无剑,可是他的气形成了一把螺旋的剑!这把剑带去了庞大的气,没有任何人会怀疑这个力量能够轻易的抹平一座小山。 可是那个男人,他的左手从上而下一斩。 “唉~” 他叹了一口气。 手起、手落。 年轻剑士的双手落在了地上。 “呀啊啊啊!” 他惨叫了一声,双眼翻起白眼,向后一头栽倒。 “之所以把周寒这个名字给你,是因为我觉得也只有你能和我在单纯的剑术上过上十招了。可惜啊可惜,你过于沉迷在力量中,把剑练的不像是剑了。” 男人的话说完,其他所有人都明白了。 周寒就是“代号C”。 那个一己之力毁灭一个国家的人! “仔细想想,一个人怎么可能毁灭一个国家!而且还是在一夜之间。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十七个钻石功勋的巅峰强者每个人只用一个技能杀死,到最后也会耗尽心力。” 男人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周寒第一次说出了这个秘密。 一夜之间消灭一个国家的办法。 “非常的简单,也非常的愚蠢。那就是只杀普通人。王公大臣被保护起来,有两个强者守着,其余人待命。我只要找到五个和我差不多等级的暗杀者去杀了其余人就可以。两个强者,和一大群接近普通的人,把大殿变成了尸山血海。没有任何士兵和副将有胆量篡权,到现在那个地方也没有清理干净,这就是‘周寒’,我以我的真名创造的奇迹。然后,只要把我的真名让给别人,这件事情就暂且搁置了。有趣吧?一个简单的计策,毁灭了一个国家,引出了你们这些会对我不利的家伙。” 三米多高的巨人,看着站在比自己还高的地方的周寒,大声吼道。 “你一个人无法杀掉十七个巅峰强者,那我们这里,至少有二十一个。你就这么自信,能在我们的手中逃走?” ------------ 10、锻造而成,最强之盾 站在空中的周寒慢慢落在地面上。 他说:“我消耗了一半体力。” 其他人面面相觑。 “你们不是什么都不明白吗?所以我好心好意的给你们解说。是的,杀了这条巨龙,我只耗费了一丁点的体力,因为我只用了两个技能,一个是‘袖枪’,投掷暗器的技能,另一个是‘唤命人偶’,是控制尸体的技能。当然,如果真的只是尸体,无法对冰霜巨龙造成任何伤害。所以在来之前,我最好的奴隶妙儿就做好了死去的准备,把自己的内力充斥心脏,心脏的压力是常人的数十倍。这样下去随时可能会死,妙儿却把自己死亡的时间延长了二十秒。这二十秒的时间,我们二人一起杀了冰霜巨龙。” 看着周寒的表情,他们面面相觑。 “你不是说你只用了两个技能吗?消耗的体力是一丁点,一半体力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毛的男人问着。 他站在最前方,身边就是晕过去的年轻剑士。可是这个男人没有一点恐惧,面对周寒还提出了问题。 周寒笑着说:“我是为了让你们测出我的能力值。还不明白吗?刚刚我使用的技能,是把自己胸腹部充满气,变成像是气球一样原理的‘轻身术’和脚下出现气团的‘气爆阶梯’。是刚才使用技能的时间,让我消耗了一半体力。而我保留的一半体力,究竟够杀多少人?这才是我要你们去想的。没想到你们这么笨拙,非要我一一解释。” “不对,绝对是在骗我们!你这个卑劣的暗杀者,你根本是在做掩饰!你到底在掩盖什么!哈?” 长毛的男人上前一步,自己的脸贴近周寒的脸。 他看到了周寒的眼睛。 就在这一瞬。 周寒出手了。 长毛的男人也出手了。 谁都没看到的时候,周寒被打飞出去,他撞在了十几米之外的冰柱上,吐了一口血。 “他受伤了!” 所有人都看出问题所在。 几个人接住了长毛的男人,这个首领兴奋的说:“去杀了他!快!” 不用他说,最早意识到周寒受伤了的这些人已经冲了过去。 周寒立刻逃走,他的速度非常的快,在人群中穿梭,猛的向上跳起,接着躲开巨人的一击。巨人挥舞的拳头带动罡风,把领域之外的雪花都带了进来,这里仿佛在下着大雪。 “哈哈!你们杀不掉我的!就凭你们?” 周寒一脚踏下去,与火炮手的炮弹相撞。炮弹猛的往回弹射。 “袖枪!用脚?” 长毛的男人看着周寒的动作,立刻知道自己低估了他。 “小心!” 这个男人如果是周寒……可是那个周寒的名头从十几岁就有了,据说是剑术的天才,十四岁就精通剑术,据说不懂得剑术以外的东西…… “等等,过了这么多年,他学会了其他各种技能也不奇怪!为什么我早没有想到?首领是被捏断了脖子,代号c并不是用剑之神,他杀人的技巧用剑的地方反而不多……” 想到了这个,长发的男人忽然发现了一个细节。 周寒一个转身,绕到了巨人勃拉姆的背后。 “哼!” 他做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动作。 长毛的男人大叫:“小心!” 那到底是什么动作? 虽然不知道,可是结果显而易见。 被挡在巨人身前的那几十人,就像是全部被狠狠打了一掌一样,倒在了地上。 剩下人的人一起攻击,全都打在巨人的身上。 “呼~” 周寒来到了长毛男人身边。 “首领小心!” 一些忠心的族人飞快跑来。 “时间已经到了。” 周寒说着。 长毛的男人低头看了一下。 就在自己脚边不远的地方,那个本来是重伤濒死的女人所在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了。 身后十几个人的攻击,一齐打在了周寒的后背。 可是那些人都愣了。 不用说,长毛的男人能够感觉到。 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就在周寒的身后。 “嗯……你们还真是蠢货。不过在你们的部落里,你算是聪明人。我不得不把你的目光吸引到我身上,这样你就会忽略妙儿。其他人这么傻缺,我根本不担心。他们一定会拼命攻击我,忽略了我的盾牌。” 周寒这样说着。 “盾牌……盾牌?” 长毛的男人看着周寒的身后。 那些人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说是巅峰强者,却也不算什么嘛!主人锻炼出来的盾牌,就是坚固。” 妙儿这样说着。 她的身上有武器、炮弹和一大堆技能施放之后的痕迹。 衣服已经破碎不堪。 可是那洁白如玉的身上,看不到一点伤痕。 周寒说:“接下来我会一个一个的杀,你帮我挡住其他人的攻击。” 妙儿点头:“了解。” “啊!弱点……” 弱点究竟是什么? 任何人类都会有弱点,看到周寒的一瞬间就知道了。他怕冷,也就是说,他必须使用技能才能让自己保证不在这样的环境里被冻死。 但是那样的技能对周寒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那么唯一的问题,就剩下一个。 一直持续使用技能的周寒,究竟能同时用出多少种技能,对付多少人呢? 刚刚开始周寒已经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们了。 “别想得逞!把他们拆散!” 长毛的男人说着,忽然把腰间的短棍拿出来。他把两根短棍合在一起,向两边一扭。 “唰!” 两端都出现了利刃。 这是一支枪。 “嗡~” 枪身震动,发出诡异的频率。周寒向前走了两步,深呼吸,一边呼吸一边说话。 “我记得你,在资料里见过。你们的族人信奉自然,这很好。我也算是信奉自然。在我做老师的期间有学习过,人的呼吸伴随着每一个生命活动,所以呼吸是非常重要的。在这一吸一呼之中,代表的是自然循环的道理,带动的是全身整体的运动。然后,呼吸也是让人集中精力的一个好手段。呼~” 呼出一口气。 “呀啊!” 长毛的男人向前刺了一枪,身形化作一团红色的火焰,把周围的冰面全都破开! “杀呀!” 一众人分散着要包围周寒,却一个个都转向了其他方向。原来四周立起了冰霜的镜子,把景象折射了过来。 红色的火焰消失了。 周寒捏着他的脖子,有些无奈的说:“如果我不在这里杀了你,我的秘密就会被你泄露出去。所以我必须为了自己的性命把你杀掉。还有你叫来的这些人,其中真正会跟你的人或许连一半都不到,他们都是当世的强者,大陆上的精英,却必须要死在这里。” 长毛的男人听到了周寒的话。 他浑身颤抖。 “你这个……伪善者!没有人会,会,在意你的,感受!赶快,杀了我。是我输了,我败了!” 他这么说着。 周寒就只有杀了他。 “最起码,用这个最符合你的死法。或许你不知道这招叫什么,你的大哥死的时候也是被这一招杀死的。这是寻找技能的弱点,一抓之下破除技能效果,然后产生反制力量的技能,我命名为青之爪。你大哥的枪术了得,你也不比你大哥要差。可是只有这点请你相信我,对于杀了你大哥这件事情,我非常的后悔。” 周寒抬起头。 他手中的人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其他的人清晰地听到了周寒说的话。 “开什么玩笑!” “你这个只会用诡计的小人!” “王八蛋!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 里面一片喝骂声。 不少人打破了壁障,在出来的一瞬间,就被周寒给杀死了。 妙儿叹了口气。 “呼……好不容易把人关了起来,结果也只能撑住一瞬吗?不过,主人的技能还是那么温柔呢!用呼气把自己体内所有多余的气都吐出去,让自己变得最快、最有力,然后用‘青之爪’或者‘无花果’杀掉对手。不是对别人抱有同情心,而是把杀人当做罪恶来折磨自己。这样的心境,我是永远也体会不到。” 妙儿说着,忽然化作一团光,瞬间来到周寒的身后。她的胸口被巨锤击中,立刻皮开肉绽。 可是妙儿周遭形成了一团冰坨,她在里面恢复了所有伤势。 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有。 挥舞大锤的是巨人勃拉姆。 “呼~” 周寒跳起来,手指上出现气剑,一刀且下了勃拉姆的头颅。 他落在了妙儿身前。 “妙儿,让我休息三秒钟。” 就在这时。 仅剩的二十余人开始逃窜。 “干不下去了!” “雇主都死了,谁还管得上?” 想要困住二十几人是非常困难的。 周寒叹了口气。 “还好都是朝着一个方向逃走的,妙儿,你去前面抓人。” 妙儿点头,她的背后出现了冰晶的翅膀。 虽然没有衣服,可是洁白的冰霜也把她妙曼的身姿隐藏了起来。 妙儿飞了出去,周寒向前跨出数步,忽然使用了“月走”。 “奥义;潮汐。” 他的手中是一把剑。 这把剑向前横着一切,十几个人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就被砍死。 剩下的只剩下六人。 妙儿把他们冰冻了一瞬。 周寒敲碎了四个人的头,另外两个人挣扎着逃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的怪物活在世上!为什么,啊啊啊……” 这是一个小老头儿。 他一边大骂着,一边扔出手中的钩子。 这是自暴自弃的行为,对周寒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他却没有急着杀这个老人。 “穷尽一生钻研的技巧,学习的技能,站立在这个武力形成的世界中的最巅峰。这样的你,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崩溃了吧?不可能,我这样的人不该存在。你说得对,但是也不对。不是我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不该存在的,而是对于我来说,这样的世界太残酷了。” 老人一脸迷茫。 他听不懂周寒的话。 周寒一剑把他的头砍了下来,冰雪之中洒了一片热血。 另一个则是女人。 看来女人跑的相对较快。 这个女人是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她的意志非常坚定。 她说:“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巅峰强者,因为我知道,我还有不得不攀越的高峰。这就是你,周寒。你等着,像我一样的人一定会来挑战你。而总有一天,你会被一个比你年轻的人打败,悲惨的死去。呵呵,哈哈哈!”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周寒问:“你是怎么被他们叫进去的?” 女人说:“因为他们说要击杀冰霜巨龙,所以我加入进来。没想到突然又听说要猎杀一个暗杀者。我对杀手没有好感,他们又把你传的神乎其神,所以我也很感兴趣。” “嗯!是吗!唉!本来我不想杀你这样的人,但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却是为了杀我。抱歉,我不能信任你。” 女人瞪大了眼。 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有机会的。 可是周寒不会给她后悔的余地。 …… 回到坎贝尔的时候,天色变暗了。 黑夜之中的冰雪之森,果然还是一片黑暗。 坎贝尔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 黑夜之中,黑暗的交易也在继续进行。 “这是说好的冰霜巨龙的骨头,你可以去见证一下,其他的部分还留在那里。这么晚了,想必不会有人拿,明天一早结果就见分晓了吧?” 周寒这样说着。 浑身颤抖的女孩儿:“那今天晚上我不该出来,证据还没有到我的手中。你们不妨再等一天,也把这当做是给自己的一个考验。” [,!] ... ------------ 11、自我伤害的悲剧主义 洁白的连衣裙穿在身上,里面则是一丝不挂的肌肤。 不论春夏秋冬,任何环境,都不怕有人能够看到内部的样子,就是这样的材料。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颇为累赘却又代表着美的定义的双峰,并不会在尖端突起令人想入非非的小点。 因为这个肌肤已经冻结,那敏感的部位已经不会有任何感受。 感觉不是被冻结的。 而是被夺走的。 在去年的秋天,一个阳光明媚的正午。胸中感觉到一丝刺痛的她,被当时还完全不熟悉的男人,现在自己的主人,将全部的感觉夺走。 姐姐的舞蹈失败了。 姐姐第一次失败,第一次被人嘲笑,第一次失去了面对客人的笑容。 在没有看到她那个表情的时候,自己一直觉得。 “啊!我做的没错。是因为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为了让父母一生的努力不会白费,这样做是正确的。” 如果真的是正确的,姐姐不会失去笑容,像一具行尸走肉。以至于那米黄色的长裙被地上的道具扯开了大半还没有察觉,只是机械的开始自己最为熟悉的舞蹈。 犯了错的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赎罪。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弥补,把罪过弥补回来。因为是亲人,因为是八、九分相像的姐妹,所以,所以这个时候,她的人生第一次为了自己做出选择。 第一次自己思考,做出了选择。 那究竟是对还是错,现在去思考已经没有意义。 姐姐死了。 被自己亲手杀死了。 然后,一直支配着自己父母,也支配着自己的哪个国家。 死掉了。 死是终结,是毁灭,是惊天动地,令人讳莫如深的一个字。 她却希望看到这些,也希望自己能进去。 因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一直以来所懂得的人生,都是无比的正确。她能够正确的杀人,正确的说话,正确的面对任何拥有权力的人。不卑不亢的背叛,光明正大的卑鄙。 任何道理只要是“道理”,就可以在自己的身上适用。 “啊,契约的内容说的很明白。你是我的奴隶。所以你的身、心、灵魂和感情,都在我的支配之中。你只可以听我的话,只可以为我做事。不允许你自己做决定,任何时候都要以我为原则。成为我最为强力的盾牌,我认为像你这样的人正合适。” 思绪回到了现在。 妙儿转过身。 她看着不断喝热水的周寒说:“我能让主人不怕寒冷,这点风寒一下子就能消去了。” 周寒打了个哆嗦:“笨蛋!别随便说那些词汇,听着就冷。昨天出汗了,回来的时候能挺住我还真是厉害。风寒就是风寒,你帮我消去了也不算保护我。下次注意点不要让我再这样流鼻涕就是了。不过这次的风寒还要算在你的头上,保护不周,所以折断三根手指程度的惩罚还是要给你的。” 妙儿低声说:“反正会疼的是主人,喜欢这样的游戏就随便,受虐狂。”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来到外面,天刚亮起来。两个人其实只睡了三小时,他们完全没有困意。 “妙儿,昨天把你切成了两半,那个疼痛的感觉,有没有让你觉得失神?” 周寒这样说着。 他的脑海中是见到冰霜巨龙时候的场面。 冰霜巨龙速度极快,发现他们的瞬间就腾飞起来,张口喷出了寒气。妙儿挡在自己身前,周寒把她一脚踢飞,顺便使用了技能“袖枪”,把妙儿从后腰开始切成两半。瞬间冻结的伤口没有让周寒身上沾染一滴血迹。他跳起来跟上被当做暗器使用的妙儿的身后,加了一把力把妙儿的上半身推入了冰霜巨龙的口中。 冰霜巨龙活了很多年。 它在袭击人的时候,除了使用冰霜之力,还会用口咬。巨大的牙齿都是将人拦腰截断的。倒不是只有冰霜巨龙有这样的习惯,这是龙为了防止人在肚子里攻击才这样撕咬的,有同样习性的其他动物还有很多。 而本来就是一半的尸体怎么办呢? 这是一个好问题,或许会再咬一下。不管怎么样,那个部位不可能是头部,因为妙儿太小了,她飞出去的速度快的惊人,冰霜巨龙能看清影子就算不错。 所以它要撕咬的时候已经晚了。 妙儿钻进了巨龙肚子里的时候,周寒控制妙儿的上半身,瞬间绞碎了冰霜巨龙那庞大的肉身。 可是冰霜巨龙不愧是强大的怪兽,临死之前喷出了一口白色的雾气。那是顶尖的巨龙才能喷出的龙息,带有毁灭性的力量,而且会朝着活着的生命涌去,对生物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周寒没料到它能喷出一口龙息,却庆幸自己认识这个东西。 他瞬间使用了假死的技能趴在地上。 一切生命活动都停止的周寒,和真的死亡了一样。这种假死和真死唯一的区别,就是如同自己的时间静止了,而周围的时间照常流过。时间流过之后,周寒的时间才会瞬间解冻。 他不会受到其他人的影响。 原本的“假死”是停止生命活动一个效用,周寒使用出来的效果仿佛还带有了迷幻的作用。 这是闲话,暂且不提。 妙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回答周寒的疑问:“我又被那样对待过吗?头脑一片空白,有些记不清了。” 周寒说:“别扯了,你死死地抱着圣剑的原因,最后才能把自己拼接起来。你这种求生的本能足以证明昨天发生的事情给你多大冲击。” 妙儿笑了,她说:“我真的不记得了。” 周寒开始抓着头,他显得非常狂躁。 不允许自己进入那种危险状况的周寒,对于妙儿的感受非常好奇。可是妙儿就是不开口,装作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周寒越是欲罢不能,妙儿笑的就越开心。 吃过早饭。 满城已经宣扬起来,有人杀了冰霜巨龙,而且似乎是两败俱伤。不知道其中有谁活了下来,但是冰霜巨龙的尸体就摆在那里,大量的珍贵材料吸引着游侠。 城里空了一半。 外面传来了悲惨的哀嚎,信奉着冰霜之神的人似乎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妙儿站起来,这个时候周寒才记起,是冰霜巨龙杀了那个男人的父母和其他的猎人。 “我们出去吧!” 如果能看到他的表情,妙儿或许会回忆起那种感觉。 周寒愿意遮掩相信。 穿着白色长袍的魔法师跪在地上,他精神恍惚,嘴里不断地念叨着。身边站着已经没有丝毫邋遢感觉的流浪武士,安慰着那个男人。 “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崩溃,我的主人。你要信仰的东西,不是那种有形的生物,而是无形的意志才对吧?来,站起来,不要像一个娘娘腔一样。” 他扶着那个娘娘腔魔法师站了起来。 周寒有些揶揄:“真是美好的一对儿。” 妙儿说:“我现在明白了,他和主人根本不一样。或者说,正好相反。把他看成主人的同类的我真是太愚蠢了。作为惩罚,我的肋骨是八根还是十根折断也可以。” “啊!找到了!” 女孩儿的声音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雾霾,显得那样的欢快。 她跑到了周寒身边,双手把他抱了起来。 “哈哈!你太棒了!真的杀了冰霜巨龙!太好了!这样我父母的仇就报了,谢谢你,谢谢你。任务成功了……”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表达自己想说的一切。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幸福感,因为自己的大仇终于得报。 可是周寒宛如遭到了晴天霹雳,妙儿把她扶着说:“小妹妹,你肯定搞错了什么。我们并没有做任何事情。” 女孩儿摇头:“我真的很感谢你们,虽然发起委托的是我,可是那样的任务却没有多少报酬……”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城市里还有着疯狂的信仰冰霜巨龙的人。他,那个男人如同一只恶鬼,凶狠的盯着女孩儿的后背和周寒的脸。 “和哉,帮我杀了那个男人!杀了他!他,他竟然把伟大而圣洁的冰霜之神用卑劣的手段暗杀了!不可饶恕,这绝对不是可以饶恕的……” 武士听到了饲养自己的主人所说的话。 “您发话,我做事。这是当初说好的事情,我也没有任何反对的。那上次的小哥儿,这一次我们要堂堂正正的分一个胜负了。” 原来这个武士叫做“和哉”。 周寒却没有在意他说的任何话,只是看着小姑娘说:“不,任务……失败了。” 看着周寒的表情,女孩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刚刚二十岁,二十岁的年纪。未来会有很多的机会,现在或许就有很多喜欢你的男孩儿。但是,对不起。因为你违反了契约……所以,你没有未来了。” 周寒的手非常的冰冷。 女孩儿退后了一步。 她忽然想起,还没有见到周寒的时候,一纸契约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第一,雇主必须到指定的地点,只身前来会面; 第二,雇主和暗杀者必须对双方的身份、任务相关的一切事宜保持沉默; 第三,暗杀者失败的情况下,雇主必须接受五倍的悬赏金。 原来有这样一回事的。 只有数日的时间,她竟然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 “你要干什么!?” 武士惊讶无比。 他的手刚刚放在刀柄上,一切都已经迟了。 周寒的手指前方,女孩儿的眉心出现了一个手指大小的圆润的洞。 她倒在地上,双目大大的瞪着。 看着天空。 看着街道。 看着名为和哉的那个武士。 看着路过的行人。 “主人……” 妙儿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规则和主义看的那样重要。虽然所谓的“规则”都是从自己的身上拿走的东西,可是过去知道他身份的人并不算少。 为什么…… 连这样一个无辜的女孩儿也要杀掉呢? 她又一次看到了主人痛苦的表情。 不过…… 妙儿觉得很奇怪。 “主人觉得痛苦的那种表情,不管怎么看都很有趣。嘿嘿……啊!现在可不是想笑的时候。” 妙儿上前一步。 武士用出来自己的奥义。 “……镜花水月!” 刀刃成了一条线,隐藏在最深处。 周寒一动没动,呆呆的站着。 “叮!” 的一声。 “什么?” 武士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武士刀。 它……断掉了。 刀刃立在地上,上面精细的纹路一清二楚,仿佛是没有使用过的新品一样。 “妖刀镜中月,为什么!有什么东西能将它的本体折断!?” 武士看了看妙儿。 没错,妙儿只是用手臂挡了一下这一刀。 妙儿看了看武士,对他说:“如果你的实力不是这么强,刀或许不会断掉。真是可惜了一把好刀。但是我这么说或许有些自满的嫌疑。你要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盾牌,才能开始挥刀。” 这真的是非常自满的话语。 可是现在的妙儿,有足够的本钱来说出这句话。 ------------ 12、残忍不过水晶宫殿 作为暗杀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条。 最初或许没有,但是在一步步的升级,一步步成为顶尖的过程中,自己的信条就会产生,就会定下规则。每一个和暗杀者签订契约的人都要小心,因为“暗杀者”和杀手有着本质的不同。杀手任何人都可以做,任何人都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来击杀任何人,但是那不是暗杀者。 有着自己的信条,坚持这样的信条走下去,被正式的容纳在暗杀者的“恶之名单”之中的人,才能被认同为是一个真正的“暗杀者”。 轻易发起委托是不行的。 如果什么理解都没有,单纯听说了“暗杀者”的名头,就追逐线索找到了暗杀者,很可能会连自己的命、家族其他人的性命都牵扯进去。 正如“恶之名单”的“恶”,暗杀者的代表正是这“赋予规则的恶”。 和平的年代之中,暗杀者的定义和以往改变了不少。如今的暗杀者,只要有些实力,就能被纳入名单。“暗杀者”和“杀手”已经分不清楚,或者说,可以把定义修改的广泛一些了。 “有交换条件的杀人者。” 这一类的杀手,也可以被称之为暗杀者的样子。 “人类果然无法得到自由吗?究竟要重复多少次这样的错误呢?错误之上再犯错误,错误不断的循环。这样下去世界上除了悲剧以外还能产生什么?即便可以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但是我也不允许人们轻易的丧失追求幸福的权利。” 他放弃了复仇。 抱持自己的信念,将过去学到的知识融会贯通。 “因为能接触到知识,能交流到思想,所以学习是好的。因为书本上的文字,全都是自己来理解,选择和判断,所以教育是公正的。” 周寒捂着头,他低声说:“今天我已经感觉到了足够的疼痛,所以不想再杀人。可是你们既然听到了,也没有办法。妙儿,把他们抓起来。没有人能够知道我的秘密之后还能逃走。尤其是那个武士,他有触及到我真正身份的实力。” 妙儿不被允许直接杀人。 她探出手,武士看着那缓慢的动作,咬牙切齿的说:“不要小看我!主人,这里我们必需先走!” 武士大叔抓住魔法师,转过身的一瞬间。 两个人再也无法动弹。 街道上的行人都错开目光,没有人敢盯着这里看。那个武士能够轻易击杀钻石级的游侠,那么能把这个武士制住的人,据一般人的知识,根本无法理解那种强大。 两个人被冻结了。 武士大叔的眼睛和手脚都能动,只是动作非常缓慢。他的眼珠很快开始充血,只是很快,他脚底出现了一层冰。 这样就可以在冰面上滑行了。 大约两日之前地面上的冰层被砸的凹凸不平,因此两个“冰人”的行动跌跌撞撞。周寒和妙儿回到住处,两个冰人上楼的姿态竟然没有引起店里人的怀疑。 周寒的风寒恶化了。 他躺在床上,浑身发红。这样严重的生病,记忆力还是第一次。他允许妙儿给自己煮药,妙儿才走出去。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两个小时,中午饭的时间都过去了。 “咳咳!别费力气了。” 周寒的咳嗽听起来就像是老头子。 他的话让两个人一同转头。 周寒说:“就算你是善用水的魔法师,也不是说什么形态的水都能控制。嗯……妙儿用的冰封力量,不必冰霜巨龙差。或许你们觉得不可能,杀了巨龙也得不到它的全部能力。那是因为你们无知。月光圣剑的历史要比冰霜巨龙长远,它上面篆刻的每一个文字、符号甚至受到的每一个划痕,都有重大的意义。” 二人不知道周寒要说什么。 其实,周寒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生病之后,敏锐的感觉并没有消退。可以的话他不想说话,但是那两个人努力的劲头影响了周寒,让他说出这些话。其实只是想要他们停止无用的作业。 金发的年轻人狠狠地瞪着周寒,仿佛周寒才是杀了他父母的仇人。 武士已经可以说话了,虽然有些慢,可是可以说话,他就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我说小兄弟,你很强,我知道。但是为什么,你还会得这样的风寒?我想不透……寻常来说……” “我已经听腻了,大叔。可是别问我,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答案。或许它就在近前,对我来说只是一线之隔,但是我感觉不到你说的境界。因为那对战斗没有任何帮助不是吗?麻痹了痛楚就难以感知到危险,祛除了疾病就会对毒药产生忽视,以为自己超越了凡人,就会被凡人轻易的超过。至今为止我看到过很多次,而和你们体验的一样,我作为一个凡人,妙儿在半年之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我们现在也拥有了远超你们的实力……嗑!呕~” 说多了的周寒,开始了剧烈的干呕。放在一边的铁盆里面装了半盆水,周寒支起自己半个身子,朝着盆里呕吐起来。那又酸又黏稠的固体,越吐就越觉得恶心。但是吐了一大通之后,周寒擦了擦嘴,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他端起水漱口。 怎么漱口都觉得不干净。 “好冷……” 周寒捂着额头。 武士忽然惨笑起来。 “呵!哈哈!你说的,或许是对的。我自以为剑术在村内无人能敌,就来外面见一见世面。然而以我的性格,除了帮有钱人抵挡一两次刺杀以外,找不到任何正经的活计。每天沦落街头的同时,我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争名夺利,我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手中。 但那些东西得到了,真的会高兴吗?自己那卑微的野望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只有当它们遥不可及的时候,我才能更加幸福的或者。啊!你让我想起来这一切真是太好了。险些我就要迷失在自己的武士道中无法自拔了。” 这样说着,武士大叔突然坐了起来。 周寒笑了。 “啊!没想到,疯言疯语,也能给人带来领悟。” 武士大叔看着根本不能起床的周寒说:“虽然在你病痛的时候说这种话,是我的卑鄙之处,但是我不能放过你,因为你肯定会来杀我的恩人。所以我必须先杀了你。” 周寒依旧笑着。 他说:“我说了,今天不想杀人。你给我坐下,等到我的风寒好了,会把你们两个一起杀掉,然后埋在一片雪地里的。” 他的表情轻松了不少,仿佛被风寒堵塞的鼻子也好了一些。 武士大叔有些无奈的说:“你连死都不会惧怕吗?带着你的自傲,最后也要用命令的口吻吗?” 武士大叔的手向前伸出,眼前的世界突然之间崩碎。 他前后左右看着。 地面上是映着周寒面貌的碎片。 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这……这里是……是哪里!?” 他前后左右的看着。 然而黑暗,就是黑暗。一望无际的黑,就只有脚边的碎片证明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领悟到不到三分钟的奥义,不用武士刀就可以发出的绝学。他连一个好名字都没有给自己的招式起好,就陷入了这个神秘的空间之中。 他向前走着,不断的走。 “蔻蔻!蔻!” 咳嗽的声音传来,接下来,是开门声。 “吱呀~” 之后,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主人,药熬好了。” 然后是陶罐被掀开的时候,边缘相互摩擦而产生的碰撞声。 “叮!” “咔嚓!” 清脆,而有力。最重要的是,伴随着这个声音,在鼻子下方萦绕的浓郁的苦涩药味,让武士大叔充满了不安。 “你们给我出来!不要耍我。一个一个看不起人,你们把武士当做什么了!” 他左右挥舞着手刀,内气不断蒸发,在这团气之中,他自信没有人能够无声无息的接近自己。 可是,四面八方忽然传来了周寒的声音。 那个年轻的、普通的、强悍的又残忍无比的男人。 带着鼻音,声音含糊不清。 “把自己感受的真实,当做镜中花、水中月。你虽然变强了,但是同时,你也得病了。那是追求境界的疾病,很多人都会有这种经历,所以不要太在意,这不是你的错。呜……好苦。” 说到这里,声音停下。 接着是“咕咚!”的声音。 “主人,还有两碗,三碗要全都喝下才会有效。” “诶?三碗……不过,嗯!哼哼!不错啊,我的鼻子现在就通畅多了。刚刚说到哪儿了?” 妙儿:“主人,你不应该先给他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吗?” 周寒:“啊!说的也对。大叔,你以为我生病了就不能动吗?重伤濒死,尚且可以回光返照。何况我只是偶然风寒,所以防止你对我做些不齿之事,在你解冻自己的意识之前,我已经给你使用了技能。不知道你这样偏僻地区来的武士有没有听说过一种技能叫做水晶宫……殿,咳蔻!” 说到一半,周寒又咳了起来。 武士摇头,他知道对方能看到自己。 周寒又喝了一碗药。 接着说:“啊!那是已经失传的王室秘技。把敌人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在房间里扔下一些可以反光的小东西,接着用自己的技能力量,也就是所谓的气来引导。人们会发生一种错觉。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广场、一个宫殿、一片海洋等等,效果真的非常好用。还可以制造幻象,让任意人出现在任意地方。把人当做玩偶来玩弄的一个技能。” 武士大叔突然大叫:“不可能!这种精神控制一样的技能!武者怎么能用的出来?虽然在下眼拙,却也看得出你是一个用剑之人。以剑为生的你怎么可能还去学什么旁门左道!” “你的这个怒吼不错,说的正是我最厌恶的话。旁门左道,这就是我一直在说的。现在我们进行的所有修炼,在我看来,都只是旁门左道。你说我自傲,是吗?说的没错。但是我从来不觉得我是最强的,比我还强的人一定会出现。就像今天,只能发挥二成力量的我,绝对抵挡不住你全力的一击。而你刚才的一下,应该不是完全没有手感的。请问,你刚刚杀掉的,是谁呢?” 周寒的话说完了。 武士大叔忽然惨叫起来。 “啊,啊啊!不可能!我,我怎么可能杀了我的恩人!这,这不可能!” 他跪在地上,朝着桌子的方向猛的磕头。 妙儿看着武士大叔崩溃的样子,又看了一眼在另一张床上已经被打成了渣滓,成为一片血红的肉坨的东西。 “我,有一天也会成为那样子吧?” 她笑的非常灿烂。 周寒喝下最后一碗药汤。 前两碗汤苦的他觉得自己的舌头都麻了,可是这一碗喝下去,却觉得温暖的气流将一切严寒驱散,甜腻的口感瞬间充斥了口腔,顺滑的液体便通四肢形骸百脉,那种舒适和畅快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三碗药,将风寒彻底祛除了。 把已经崩溃的武士扔在走廊里,周寒和妙儿退了房。在络衣国已经没有任何事情了,接下来要回去做本职的工作。 当“周寒”只是无可奈何的责任感,因为这一个身份就放弃“张寒”的地位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说,他的内心都非常认真的认为,教育是最为崇高的,作为人应有的使命。 ------------ 13、化境强者的收发自如 “统统给我停下!” 在洁白的大地上,一支银装素裹的队伍来到了这里。他们手持雪花纹路的五尺大剑,披着洁白如雪的披风。披风之下是轻巧的铠甲和属于络衣国的执法护卫队的纹章。 在这之中,代表着护卫队长级别的,却是一个女人。 金色的盘龙环绕着纹章中的利剑,雪白的披风在领口的边缘加有一层绒毛。 这个女人一头冰雪般清澈的蓝色长发,双瞳透着渗人的寒冷,她的眉毛是冰晶雪花的形状,双手戴着洁白的手套,披风之下并非铠甲而是一件白色的礼服。长裙眼珠膝盖,而膝盖以下穿着白色的长袜直到皮靴的脚边。 “队长大人!就是这里,在二楼的第三个房间。” 小店里跑出来的中年男人急促的说着,一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女队长并不在意,迈步走进了房间,接着抬头一看,回头先对小店的人,后对自己的人说:“带着你的所有客人都退下!如果你们还想活着。其他人,封锁周边,我下令之后,不准任何人出来!” 店里顷刻之前变得忙乱起来。 女队长打了一个手势,护卫队立刻包围了小旅店。她关上房门,双目闪烁着白光,整个房间内部都被冻结出一层淡淡的冰晶,正像是冰霜巨龙的领域一般。 从二楼缓缓走出,周寒和妙儿就像没看到女队长一样,下楼之后周寒便坐在凳子上。 女队长转过身,对坐下来。 周寒嘴角拉开,想笑却又笑不出。他的表情就那样纠结着,于是女队长先开口。 “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弱吗?这次你似乎做好了一张盾牌,闹得事情不小嘛!” 一边说着,女队长那张冷峻的表情瞬间融化开来。嘴角略带微笑,双眼也透出一股温柔。这不只是熟人之间的见面,二人有着超过友谊的关系。 妙儿的直觉告诉自己。 周寒没想到她会先开口,似乎有些紧张。 “我,这个……当然不用麻烦您。这次,我们自己离开。” 即便平日里说话就很难懂,在妙儿的记忆中,自己的主人也没有这样口讷的时候。看来他是真的有些害怕这个女人,对于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奇。 “哼!你们走了,烂摊子谁来收拾?二楼那个臻至化境的武士被你搞成这样,你说自己能够解决?天真也要有个程度,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小孩子的样子?” 周寒低下头。 “哇啊……完全就是长辈的训斥!怎么回事,主人的家人不是都不在了吗?” 妙儿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她觉得现在的这个状况非常的有趣。 然而就在这时,女队长瞪了她一眼。 妙儿反看过去,却看到了那双冰冷的双瞳。在这一看的过程中,妙儿已经明白,自己身上冰霜巨龙的力量对于这个女人来说什么都不是。 这个女人的存在,就是一个凶猛的怪兽。 然而这并没有让她退缩。 周寒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他说:“我这次只是出了点差错,那些痕迹都可以抹去。好歹我也是一个老师了,这点事情自己能负起责任。师姐你也不要总是抓着我的小辫子不放。” 周寒虽然努力的说了这些话,可是怎么听都有着撒娇的成分。妙儿的眼睛亮起来,她真的想把周寒现在的表情记录下来保存起来,以后慢慢的回味。 虽然能用冰的力量做到,可是现在还是不要这样。 刚刚周寒说了师姐,女人并没有反驳。 她说:“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算是身兼二职。最初要去做暗杀者的时候我就反对,师傅那个老顽固偏说要发展个性,尝试各个领域。结果你果然跳槽了,怎么样?现在你做了老师,就能从暗杀者的世界里毕业了?” “毕业……” 真是一个偏僻的说法。 周寒捏紧拳头说:“我当然都做得好。两个都能。妙儿是我的盾牌,维持我在两个身份之中的平衡点。敢叫师傅老顽固的,除了师姐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师姐说:“不是还有一个吗?虽然不是叫老顽固,你对师傅那个臭老头的称呼,也够不敬了吧?” 周寒又一次无话可说。本想转移话题,却自己砸了自己的脚。 “无所谓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吧!这次的事情我来帮你擦屁股。但是在这之后,我们去过过招。最近半年多没有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了,一个一个都在一招之内败在我手里。虽然工作也很重要,可是我还是很羡慕你这样的闲人,有机会遇到那种程度的家伙。可惜你都不懂的珍惜。” 师姐站起来,不容周寒反驳还是怎样,撤去了冰的力量。 是的,是撤去了。 冰层一点点收回,师姐的脚底仿佛是冰之力量的收容装置一样。妙儿无法理解,她知道就算是冰霜巨龙,吐出去的冰霜也无法收回了。 这一放一收,已经超过了人类可以理解的力量范畴。 周寒和妙儿走了。 妙儿背着行李,回头看了看已经望不到一点边际的坎贝尔,对周寒说:“我们就这样放了主人师姐的鸽子真的好吗?” 周寒说:“如果能放掉我也想。师姐的速度虽然不快,可是要找到我非常简单。” 妙儿还是没有忍住,看到周寒开口,趁机便问:“主人的师门中的人,都要强过现在时代中的强者吗?” 周寒看着妙儿。 他们也到处走过、看过,本以为妙儿能够理解,可是果然还是差了点。毕竟除了自己以外,师姐是第二个出现在她面前的化境的强者。 于是周寒说:“妙儿,你所说的当世强者,的确没错。钻石级功勋的人,能力接近化境,技能可以随意使用,还能领悟出强大的境界以一敌百。很强,但是那是一般人的领域。放弃功名利禄,只为了突破自己而锻炼的技艺,有时候可以超过顶峰,发展到另一个领域。” “化境就是另一个领域?” “不如说,化境只是一个开始。每一代的英雄、勇者,写入传说的人基本上都是化境。看英雄史诗、勇者列传的时候,主人公的起点应该都是在临近化境左右,之后的历险、成长,是跨入化境之后的事情。有时候觉得写的很夸张吧?比如一个人挥出一剑,能够消灭一个城市。但是我告诉你,我的师姐如果认真的挥出一剑,坎贝尔那样的小城镇,四个五个摆在一起,说没也就没了。” 妙儿并不觉得惊讶。 她跟着这个主人半年了。 周寒并没有创造奇迹,用的技能,也几乎都是别人听说过的技能。这样单纯的强大,虽说非常耀眼,可是再看周寒这个人的性格就能明白。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最强。 这个世界是和平的,也是黑暗的。 妙儿深知这些,在加上刚刚周寒所说的一切,那么就能说得通了。为什么即便拥有那样多强者的国家,也无法维持真正的和平;为什么再光明的大地上,也难以消除阴暗的角落。 夜晚。 在一个温暖的平原中,浑身雪白的女剑士叉着腰,面对着周寒和妙儿。 “你还真会挑地方。” 想了良久,她只说出了这句话。 妙儿问:“没关系吗?我不用出场。” “啊!没关系。你只要用你的眼睛看着好了,因为以后你的职责可能是防御住这一次战斗中要出现的力量。好好的看,认真的思考,以后来保护我。” 妙儿向远处走去。 师姐说:“咦?我听说你是一个老师,那个人你为什么不好好教呢?现在这个社会之中还把人当做奴隶来对待可不是一个值得夸赞的事情。” 周寒却笑了。 他说:“这点我可以保证,师姐。那个孩子也是我重要的学生,虽然不是正式的,我也没有把她当做奴隶来对待的意思,就算她真的很擅长。” 师姐拔出剑,在手上转了两圈儿。 她撇了撇嘴,忽然微笑一下,眉头接着又皱起来,心里不知道究竟在纠结着什么。 “我说,师弟。你不打算叫我的名字吗?的确我是你的师姐,可是你又不只是我一个师姐。我不管你现在贯彻什么样的方针,只有这点是我一直不满的地方。你这些年来,有直接叫过谁的名字吗?” “有啊!很多。比如妙儿。” 周寒指了指妙儿。 “哈……我服了。咱们稍微过过手吧!你没带武器吗?” 师姐抬起剑尖。 周寒说:“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哦,是吗!” 师姐和周寒移动起来。 地面的草被风卷起。 本来一片宁静的地方,突然形成了一片小小的龙卷。 妙儿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她闭上眼,莫莫运气。 “生命探知。” 眼前的万物都变了一个颜色。 妙儿没有睁开眼,却能感觉到两条淡淡的红色丝线,在不断的绘制画卷。 整个草原就像是画布。 偶尔卷起的狂风,将草地的泥土卷起。 她能够明白,周寒和他的师姐在对招。可是两个人的每一次行动,带来的速度、力量,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理解的。妙儿现在的生命力接近无限,她使用“生命探知”这个技能可以发挥到最完美的程度。 周寒用着气剑指。 气剑指的剑锋竟然可以被“打破”! 周寒笑着说:“师姐的剑越来越凌厉了。” “多亏你在剑技上超过我。” 草地突然结冰。 “轰!” 从周寒四周突然冲出一层层如同浪潮般的冰锥蔓延。 周寒向上跃起,迎来的是当头一斩。 “奥义!蜂巢。” 周寒突然向下一沉。 他遁入冰锥之中。 冰锥应声而碎,接着狂风席卷而去。 “潮汐!” 被冻结的地面被这一式“潮汐”席卷而去,全部指向了师姐。 师姐轻轻挥剑。 “咚!” 眼前阻挡的万物都被摧毁了。 妙儿的眼前出现了一股逆流,她拼尽全力抵挡着。气流将她眼前阻隔的冰盾全部扯碎,一直到面前,妙儿使用了月光圣剑的力量,一只手斩断了气流。 可是与此同时,她自己的手臂应声而断。 “啊啊!” 妙儿瞪大了眼。 手臂的骨头扭曲着从皮肤中穿刺而出。 紧接着,血液全部收回,蓝色的气流把她的伤口复原,手臂也转了回来。 妙儿满头大汗。 这只是那两个人战斗的余韵。 可是,战斗也到此为止了。 妙儿收起了“生命探知”。那个师姐已经不在这里,周寒也是浑身大汗淋漓的来到了妙儿身边。 “体力到达界限了吗?” 妙儿说的很冷静。 周寒点头:“不管再强,人都是人。不过傲然的境界很高,她在呼吸之间就能恢复两三成的气力,足够自己回去了。我们也不要耽误时间。” 妙儿有些疑惑的问:“傲然?” “啊!我还没和你介绍过。雪傲然,是我师姐的名字。” “真的是叫什么的都有啊!” 妙儿淡淡的说着。 她转过身,汗水已经干了。 周寒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妙儿:“刚刚你都看清了吗?我们两个出了全力。” 妙儿点头:“用生命探知,好歹能捕捉到。真是强大的力量,想不到以人类的武技能够把自然毁灭成这样。” 妙儿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 可是她被自己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草地依旧是原本的样子。 她捂住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周寒已经走到前面,没有在意她的表情。 妙儿忽然想到,周寒所说的话。 “一个呼吸之间,能恢复两三成的气力。” 那个傲然师姐,可以把自己的力量收发自如。 所以自然,翻得乱七八糟的地面可以填平,原本的泥土也可以变回原来的温度,冻结的草只能得到更多的水分。 只是……刚刚毁灭的范围,有方圆五百米。 认真的挥出一剑,能够毁灭四五个小镇……这句话,或许并不是开玩笑的。 ------------ 14、东方而来的心里指导者 一日之计在于晨。 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黑暗与光芒交替的时间,就在训练场中活跃练习的人越来越多。 击剑术练习场之中,金发碧眼的美男子满面自信的进行着剑术的训练。 金发碧眼的青年甩着头发,用毛巾擦了擦汗水。八名少年在周围或坐下或躺下,从起伏不定的胸甲上可以看出他们的疲惫。 红衣服的女孩儿跑过去,把毛巾递给这些少年少女。他们一个个坐起来,摘下头盔擦汗。热气让女孩儿也冒了不少汗,只是她一脸微笑,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一句鼓励的话也没有,默默地替换干爽的毛巾。 一个短发的少年看着她问:“菲儿啊,你就没有要说的话吗?刚才你都看到了吧?到底我们哪里输给了指导老师的?” 菲儿低下头,收起了笑容。 她忽然抬头挺胸,把眼睛眯起来,似乎把自己提高到一个很高的高度,看着坐在地上的这个少年。 “哪里?你们没有哪里赢过才对吧?!看看你们的双脚,下面有多少茧子?一个一个懒散的样子就知道对战练习,基础敢不敢给我好好练啊!?” 这样说着,她的视线扫过所有的失败者。 他们都垂下头颅,一边同为“失败者”的女孩儿有些无奈的说:“扎古力,不是说好别在这时候让菲儿说话的吗?” 黑发短发的少年吐了一下舌头:“我完全忘记了。” “哈!真是对不起你们了,说的这么重。喂吉普,你的腰越来越不行了,不是让你戒酒的吗?上周我都说什么了!巴克你的肩膀太高了,这样挥剑当然慢。这里面就你的步法还能接近霸王,可是你挥舞的叫什么剑?太次了太次!还有你……” 开启了话匣子,菲儿就停不下来。 她把整个训练场的人都训斥了一遍。 除了那个金发的人。 “全靠你来教了,我只知道击剑的练习法和对战法,完全不会教学,哈哈……” 金发的青年一步步走过来。 “别靠近我,你这只臭虫。” 菲儿一句话打断了他的脚步和动作,那正在擦拭汗水的手和抬起了一半的脚就那么定住,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他想了想,向后推了一步,微笑着说:“臭虫也太过分了吧?我好歹也是指导教师。” “你还知道自己的缺点,为什么不好好改掉?对付这些人用什么扫腿,你以为是要上杀场吗?对战训练的话靠的是得分,不要顾着自己打得爽就胡来,每一步怎么得分才是最重要的!让我说你什么好,说起来你过来教学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还不如让稍微懂些三脚猫的大人来看着,那种人至少会讲比赛的规则。” “呃,这……” 金发的青年一张脸黑了起来,可是没有人能救他,毕竟菲儿的斥责的言语中没有任何的错误,如果胡乱打断她或许还会引起更大的爆发。 这时候,门外传来声音。 “我来救你们啦!还不快感谢我?”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小孩子,比起这里的任何人都要小。他出现在门边,菲儿立刻大叫:“菲克!你今天又偷懒……” 菲克忽然让开门口,他的身后走出一个人。 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扫视训练场的人。 他个子很高,接近两米。不胖不瘦,头发径直的垂在两边,不像是经过打理的样子。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站在这里,然后什么都不说。 这样就足够阻止菲儿的爆发。 她忽然闭上了嘴,双眼瞪得老大。低着头双手背后,脑子不断转动,想着该如何找借口。 “啊,那个……老老老……张老师。来训练场有什么事吗?还是说找我有事?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单独去谈……” “不,菲克叫我来参观一下。到底看什么?一会儿就是上课时间了,早上的练习也该结束了吧?” 张寒看了看菲克。 菲克笑着说:“没~啊~,是我想让老师来看看姐姐平时在训练场都是什么样子的。” “菲克……” 女孩儿咬牙切齿的看过去,然后一张脸突然融化成刚刚的表情。 她跑过来拉住张寒的手说:“训练场没什么好看的都是男孩子的汗臭味我们出去吧赶快出去。” 张寒就像是一张布一样被她扯着跑到了教学楼。 看着气喘吁吁的菲儿,张寒想了想。他问道:“击剑术的练习,进行的怎么样?” “啊?击剑术,那个……总体来说,还算不错吧!只要再联系几个月,平均等级提升到四级的水准,就能去参加比赛了。虽然那些人都在意击剑术的实用技巧而忽略了基本……没关系的,那个,指导老师能好好的教他们。” 微笑着看着张寒。 他觉得这张脸真的非常可爱,那纯真的表情,还有言语中的自信,让自己的心变得柔软了一些。 所以他说:“靠那家伙不行吧?从这里刚刚毕业就找这样的工作,完全是懒散的性格。最好不要靠那个男人,你自己做点什么不是更好吗?就算得不到什么好处,可是等到那些孩子实力提高了,一定会感谢你的。” “啊……是吗?那个指导老师……” 她低着头,觉得有些不对。 张寒笑了。 “哼哼!你不要太在意。那样的家伙放着不管就好了,该利用到他的时候,想来他也不会拒绝。应该说,为了那点薪水也没法拒绝。所以你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不要有什么顾忌,明白吗?所谓的自由,不是别人谁来带给自己的,而是必须自己去寻找的。还有三十秒就上课了,我也该回去自己岗位上。” “啊!嗯……那老师下午再见!” 她摆着手,看着张寒越走越远。 回味着刚刚张寒老师说的话,她转过身就抓起从自己身后正打算悄悄溜过的菲克。 “亏你敢这么做!如果被他说了什么我就把你生吞活剥!森嗯嗯嗯~” 从鼻腔中发出可怕的声音,菲克吓得脸色发青连忙告饶:“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二人走进了大楼中。 在一个小房屋里看着足有十层高的楼,张寒说:“这里就像是东方的塔一样,不论怎样都觉得神奇。西方的建筑为了容纳更多的人口,相对的每个人能支配的空间就小了许多。妙儿,你喜欢西方的房间还是东方的?” “哪个都好。比起我的事情,主人不需要准备下午的讲座吗?” 妙儿把红茶倒满杯子,浓郁的香味在整间屋子中蔓延。她站在张寒的身后,盯着窗外的楼房。 张寒说:“学院给我的题目是:成长。人的成长各有不同,非常有趣。作为一个教育的命题来说,这是再有趣不过的命题了。我们必须要让学生知道,自己该如何思考,怎样选择。现在虽然已经不会给学生们将有关自不自由的话题了,可是这也不能说我们要通过教育来控制他们的思想。” “把影响的力量转化成理解力,让他们能按照喜好理解自己想要理解的内容。不管看多少次,主人的授课都像是在讲大道理。比起这些令人厌烦的课程,选择技巧类的授课工资能够更多,也能认识更多的学生不是吗?” 妙儿的话很有道理。 可是张寒说:“我觉得比起和一些因为固定需求和我连接在一起的学生比起来,通过认识全学院的学生,然后一些学生选择来我这里更加适合我的需要。因为只有这样,这些孩子才能被我引导至化境。我也能从他们的身上,更加丰富我自己的真实。你是一个没有用的失败品,除了做我的盾牌以外,真是没有用处,所以你也无法理解吧?” 话说到中途,就开始讽刺妙儿。 妙儿点头:“是的,真是对不起。” 但是她的表情却在笑,而这个笑容被张寒透过窗子的玻璃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个可怕的孩子。 作为“张寒”来这里授课,是三个月前的事情。 刚刚回到老家不久,就被人找到,请去西方的大学院授课。这里聚集的学生大都是贵族精英,他们有着相当的文化水平,从小开始看书写字,所以教起来比较容易。 话虽这么说,却也有反面的意义。 因为从小受到了教育的洗礼,当初所接受的东西可能根深蒂固。如果不将其中错误的理念打破,以后的成长和发展将无法预测的走向邪道也说不定。 比如忠诚的信仰与极致的恶念,二者可能无法分清。 在暗杀者之中,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张寒不想自己的学生也变成这样的人,所以他来到了这个学院。 就是说。 当听到有人聘他来这里授课的那一刻开始,周寒属于“张寒”的思考就完全激活,把学院里的学生都当做自己的学生来看待了。 “那么我教授的课程,就只有一个。关于思考和心理。学生们如果有生活上的问题,心理上的烦恼,都可以找我来交谈,这就是我的授课内容。我会跟学生们讲的是那一套你们应该明白的理论——思想自由论。这个大陆上没有自由,人类擅自创造了自由,所以至少让我们在思想上达到自由的境界。没有问题吧?” 不如说张寒只愿意说这些话。 所以他提出了这样的条件。 学院的院长接受了他的提议,提出了问题。 “你的授课内容可以允许,因为经过的教导有所成就的学生对你的理论赞不绝口。但是只有内容不能成为课程,您应该给自己的课程起一个名字。” “哦?那很简单。我希望我的学生们在自己的人生中,尽可能的坦然处事,做事不后悔。所以这门课程可以叫做心里学。每个人都有内心深处的秘密,即便是小孩子也有。大人也不可以擅自去触碰。所以我希望做这样的工作,不去触碰学生的心里秘密,让他们自己得到解决心里问题的方法。所以叫做心里学,是不是很妥当?” 于是张寒有了这样一个住所加教室。他个人的地方,同时在上课时间也是学生们随时可以来拜访的地方。 除了一个月三次的全校授课以外,张寒平日的工作就是接受学生们的谈心。 ------------ 15、冰冷而沉重的心灵铁门 从那天开始一直封闭起来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因为一句话。 人生第一次看见了曙光的我,下定决心,向他说出自己的一切。 哪怕那是多么不堪。 怎样堕落的一个故事。 —— 心里问询室。 张寒和妙儿昨天没在这里,而是去了旅店。 本来想要全天二十四小时接待自己的学生,面对他们的烦恼和疑惑,自己想出一些能让他们理解和领悟的诀窍。这是很美好的事情,现实中张寒却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定期接收暗杀者组织发来的情报,采集信息来查看有没有感兴趣的任务。 这些事情妙儿自己也可以做,而且她的处理速度要比张寒快得多。这不禁让张寒觉得妙儿更加适合学习各种东西。 可是昨天发生了一些事情。 下午的讲座非常顺利,学生们虽然不是掌声雷动,在张寒下台之后也都有所思考,积极地讨论张寒所说的事情。他在讲课的时候和平日不一样,会讲述一些故事来诉说道理,并且不会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故事上。 故事本身就具有主观的引导性,教师再告诉学生们如何理解,那只会导致思维的错乱。 然而张寒要讲的东西却缺少了重要的内容。 故事中的真实性毋庸置疑,学生如何理解是自己的事情。可这么说就没有教师的事情了,让学生们看书来得更快。张寒昨天讲的话题是“成长”。 人类的成长最重要的一点是去尝试,勇于尝试各种各样的事情,体会自己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有时候或许别人会觉得做过头,然后来劝阻。这时候也要自己考虑。 张寒要说的就是这个。 并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得到回报,而是要看清自己努力的方向,在那终点的东西是否是自己想要的。 在繁盛大陆上最容易理解的例子: 强者之所以变强,有很多理由。突破自己、得到钱财、超越别人、报仇雪恨等等。 明确的目标在达成之后究竟有什么。 那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这重要的一点,张寒没能讲出来。以学生的理解力,绝大多数人也难以察觉到。 然而已经过去的话题,如果重提一次,再开一节课,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他现在只祈求,从中领悟到什么的学生,如果遇到了这种问题,能够主动来这里找自己商谈。他讲的虽然都没错,可是有人或许会走入牛角尖。 早上来到学院,学生们笑脸相迎。击剑课的指导老师哈特走来,也和张寒打招呼。张寒只是打个招呼,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哈特转身和张寒肩并着肩。 他低声问:“老师,说真的,您没有想过要把菲儿收入门内吗?她的天资和能力都令人嫉妒,性格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缺陷。我觉得很可惜,她这样的女孩子如果不能变成强者,最终也会陷入平凡的人群中,承受着痛苦,然后理所当然的度过自己的人生。” 哈特是张寒的一个学生。 在经过张寒指点之后,哈特放弃了一直以来紧张的击剑术锻炼,而是开始看书学习。虽然他没有学习各种各样的武道技能,实力却在短短两个月内飞速提升,获得了击剑比赛的冠军。 哈特是这个学院毕业的学生,是在东方的国家当交流生的时候,和张寒有过三次的面会。 张寒知道菲儿。 她是一个比较可爱的女孩子,第一次和人见面的时候会有些认生的感觉,几句话的时间就能让她和人以熟络的语气说话,之后就像是已经成为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完全是一个善于交朋友的人,可是她不接近自己。 为什么? 因为爱吗?妙儿说过她喜欢自己。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愚蠢了。 因为喜欢,所以才要更加理解。以西方人的观念,应该不断找机会接近,才是最为妥当的方法。所以妙儿错了,张寒觉得是有着其他原因。 他对哈特说:“和素质没有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追求的。不管那是什么,人的选择都是自己的自由。只要菲儿自己不过来,我也不会主动选择她。哈特,你也不要说多余的话,有的时候等待时机成熟也很重要。嗯,那句话怎么说的?瓜熟蒂落,强扭的瓜反而容易坏掉。” 哈特纠结的说:“我看的书也够多了,有时候还是听不懂老师你说的话。” “这时候,你就当做我自言自语好了。” 张寒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直白的说出来。他思考的时候所想的事情,不是别的人思考的事情,因此对不上是正常的。可是一般人的交流,是以双方都以一个话题为前提。 这个时候。 哈特要求张寒来教菲儿击剑术。 张寒想的是菲儿的心里对自己这个教师是如何看待的。 和哈特分开,张寒回到了这里。 大门上,紧贴着“心里问询室”的下方,挂着一个洁白的信封。 妙儿站在屋子的侧面,看到张寒过来,才从一侧出来,怪里怪气的说:“哇哦~,是情书。” 张寒拿过信封打开,里面娟秀的字体写着。 “亲爱的张寒老师。” 他拉开门,对妙儿说:“这个字迹是A班的草叶若穗,她是一个东西方交界的小国贵族的女儿。据说家族以前是咒术师的一族,可是很久以前咒术师的咒术就被判定是伪魔法,难以生效或者基本上是违背魔法定理的法术,是一种欺骗人的骗术。” “主人不必解释这么详细,你只是认出了她的字迹就已经吓到我了。莫非主人记住了全校所有学生的字迹?” 妙儿让张寒先进去,自己关上门。接着把身上的外衣褪下,只穿着白色连衣裙。整个房间的空气瞬间变得清凉起来,这么炎热的气温中,妙儿的“体温”能让空气变得异常舒适。 张寒看完了信件。 他说:“我的学生遇到了问题,她似乎是认为自己可以解决。但是……你看,信件来了。虽然人没有出现在我面前,那肯定是因为我没有在屋子里所以错过了。她很想直接对我说,却因为我昨天下午讲的东西走入了死角。” 妙儿也不明白张寒的心情,她转过身沏茶,一边烧水一边问:“不进门的学生,不算是来找主人商谈的吗?” 张寒摇头:“不,这种形式就足够了。妙儿,今天晚上你留在这里,我要去这位草叶同学的家里看看。她这种复姓的姓氏让我不安。” “啊!嗯……隐者啊武士,这样仿佛天生就和我相克的存在。这样的孩子在出生开始接受的父母的教育就是扭曲的吧?” “不愧是知道我这时候要说什么。” 他又看了一遍信件。 “亲爱的张寒老师: 昨天下午,您的课程实在是太棒了。 那个故事与我引起了共鸣,从八年前,我就被一扇大门封闭了。那是一扇铁门,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开的铁门,我被死死地锁住。铁门之中透出的一点点缝隙,能够让我享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我开始羡慕起来,能够生活在铁门之外的那些人们。 昨天老师的课程,把我的铁门打开了! 多亏了您,我已经明白。有些事情是无可奈何的,所以我必须接受。接受,之后自己去思考,我究竟要的是什么,这样做是否正确。是这样的吧?嗯,不对,这种事情不应该问您的,我应该问自己是如何想的。 今天,铁门大概又会关闭。 不过没关系,这一次我可以自己将之打开。 谢谢您,能够告诉我这些。谢谢您,能让我找到接受自己的方式。只是一句‘谢谢’无法表示出我的感谢,所以等我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自己,一定会再来到老师的身边。” 没有署名。 妙儿说:“主人能看到学生自己的机会,是第一节课的时候留下过作业,让学生们每个人写出自己最喜欢的一样东西,然后写上自己的名字。这里的学生习惯了在家里写带有名字的作业,所以给主人提交的作业用的也是自己真实的笔记,至少在姓名上不会写的像是开玩笑的画一样难看。也就是说,并不是全校所有人的名字,而是给主人交了作业的一百三十七人的名字而已。这么看来,那个叫做草叶……草花?什么来着?” “草叶若穗。” “嗯!所以这个孩子是一个比较认真的人。至少她能把主人这样无所谓的新型课程老师留下的作业认真的写出来交给你。” 妙儿的语气平淡,可是语言却充满了讽刺。 张寒皱着眉头笑了,他说:“令人头痛的是,就是这样的孩子最容易钻入牛角尖。嗯!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就觉得不安了。应该去A班看一看她平日里是什么样的人。” 妙儿大吃一惊。 “千万不要这样,主人。您平时在学校里的地位就像是一个地沟里的臭老鼠一样,如果在这个青天白日还要闯入女子专门的班级里观察,肯定会被别人当做整天脑子里充满着不健康思想的公猪一样讨厌的。” 张寒愣了一下。 “唉?A班原来是女子专门的班级吗?” “您没记得吗?A班里都是大小姐,她们学习的东西都是贵族的礼仪等等,是学院中最为高贵的一个班级。现在的女孩儿都是卖得出去的,只要好好培养,出色之后能够给教师带来莫大的荣誉。” 什么时候妙儿听到了这些东西。 张寒还真就不知道。 他点头说:“那我去观察就算了吧!这次就让把人当做臭老鼠和猪的妙儿去看一看草叶若穗是什么样的学生。” 妙儿说:“既然是您的命令。” 她欠了一下身作为礼节,打开房门走出去。张寒摸了摸下巴。 妙儿……莫非在一个人的时候去观察过A班吗? ------------ 16、罪与欲纠缠的饕餮晚宴 花坪之中,一栋红色的城堡竖立在中心。梦幻一般的花丛形成了八条道路,来往的马车停在马圈之中,贵族的男人们走进城堡。 东方、西方、南方的贵族,有着不同的特色。 比如那个金发碧眼,皮肤白皙。衣着是长筒的衣服,系着围脖或挂着佩剑的,是南方的贵族。他们擅长使用各种战斗技巧,表面温文尔雅,里面却是凶猛的野兽。他们说话通常都很直率,对于喜欢和讨厌这样的表情会直接展现在脸上。 如果是态度高傲,看起来不可一世,或者眯着眼,带着一两个家仆的,很可能就是东方贵族。东方人的特征很容易分辨,个子相对矮小不说,一张脸看起来就具有代表性的“圆滑”。黑发黑眼,穿着通常是绣花的长衫。他们的语言中会带有一些恭维和试探,令人觉得小心翼翼。 西方贵族最容易辨认,穿着方面喜欢绣花、褶皱和单色调。浓妆艳抹,只是味道就能影响周围的人。男人的眼睛周围的妆会让他们的眼球是凹陷进去的一样,睫毛摆的很长。第一个感觉毫无疑问,就是华丽。贵族的名词或许由此而来,这样的人不管站在哪里都引人注目,何况和人说话的时候必然会展露的那恰到好处的笑容。 这些人进来之后,交谈了一会儿,就各自去了房间里。他们挑选自己喜欢的房间,没有多少纠纷,大厅里很快就空空荡荡。女仆们收拾着桌子,她们只是老佣人,并不是年轻貌美的女仆。 城堡的二层有楼梯,可以看到下面的状况。 穿着红色长袍的他微笑着,一个妇人来到了他的身边。 “老爷,那孩子已经准备好了。” 妇人微笑着,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脸蹭着男人的腿。 他点头说:“我们也下去吧!你是今天的主持。这一次是大集会,我要先检查一下若穗的情况。” 他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穿着白色礼服的妇人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一路爬着跟了过去。 二人刚走。 身后一个影子紧跟进去。 房门轻轻关上。 在书柜后面,有一扇暗门。走入暗门,里面却不是楼梯,而是一个狭小的空间。他们走进去,暗门自动关闭。 “好大的声音……西方的暗门不容易进,不过其他的房间应该有一样的设置。” 张寒转过身,走出房门。 他大方的推开门,下楼到了客房。女仆们和他擦身而过,没有一个人能够注意到张寒的存在。 技能·绝对存在。 激发生物的天性,彰显自己最为突出的个性,以气势压敌。彻头彻尾的西方技能,类似于龙吟虎啸一般,只要发出就会有压倒性的存在感,令人明白自己的卑微。 可是张寒用这个技能的方式却引发了逆转的效果。 并不是张寒能够出神入化,而是他本身的实力已经超出了常人能理解的存在。激发了他的所谓“天性”,相当于把所有力量形态糅杂到一起展现出来。 这样的表现,别人根本无法认知。 因为无法理解,所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还不如一个影子容易辨认,或者说,更像是一个神。在没有展现出人类样子的时候,人类是无法观察到他、理解到他的。 走进客房。 果然这里也有暗门,不过只是一个小通道。他走进去,注意不发出脚步声。几步走到了里面,那是一个漆黑的房间,挡住了所有的光亮。 这里面有一些桌椅,贵族们都坐在这里。 中央空出一个地方,那里是一个圆形的台子,看起来似乎有什么节目要表演。 张寒看了一眼二楼。 他翻身而上,跃起接近十米。 双手扶着栅栏,看着这里的情况。 人们谈话的声音渐渐入耳。 “若穗小姐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吧?也就是说,今年是最后的一年也说不定。” “我也有听说,若穗,十八周岁,就要考虑走入,上流社会。到时候,不管她加入哪里,我绝对会,支持她的!” “你这样(肥)的(男人)真的算是上流的吗?” “喂喂,能加入这个‘晚宴’的都绝非常人,留点口德。” 若穗似乎是这里的主角。 贵族的谈话就是高雅,一般平民听起来觉得浑身舒畅,只是不知道在说什么。可以知道,一些人说的都是很重要的消息,如果操控的好,再差的人也能从中赚上一笔。 张寒觉得无聊,在他身后却打开了一扇门。 刚刚的男女从中走出来。 红衣的男人说:“若穗已经准备好了,你去主持吧!在所有人都享受完这次晚宴之后,就宣布那个消息。” 女人点头,这才站起身来。她走到楼梯口,忽然回头望了一眼。 张寒反看过去,女人立刻垂下眉毛。 “好险!她注意到我了?能感觉到我一点影子的人,想必实力也接近化境。看来这个男人比我想的要有更大的权利。召集这些人来参加晚宴应该可以说明问题。只是……嗯!如果这里涉及到什么黑暗的事情。” 张寒有些不敢想象,让自己的女儿卷入自己的“生意”中,这个男人会是怎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学院A班以后走出来的女生,都是在上流社会行动的人,她们家里不缺少金钱,唯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做自己的夫君,或者该说是“丈夫”。 只是设立了这样的教育,就让张寒觉得西方的社会本身就存在问题。 那个女人手里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那是扩音道具。 “尊敬的先生们,欢迎各位光临寒舍参加晚宴。我们已经备好了酒菜,若穗大小姐还有十分钟就会来到台上,请各位耐心稍等片刻。” 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男子来到这里,端着酒菜给贵族们摆好。 然而,这些青年的样貌神态完全一样。 “咒术?”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这绝不是什么幻觉。张寒自认为在魔法领域自己对基本知识的掌握是很充分的,他知道的知识中,没有任何力量能做出这些东西。 咒术原来是真的存在的吗? 他仔细看了看,这些人身上都有些不同的生命气息,看来真的是人偶,不然不会一模一样。魔法师之中,也有创造生命的方式,但是通常来说那些生命都是附身于“傀儡”之上,性格需要慢慢成长才能达到预期,因此每一个“傀儡”的性格和样貌都是不一样的,就像人类一般。 魔法是奇迹。 那咒术又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中心的表演台中,穿着一件火红色连衣裙的草叶若穗出现在了中央。 她欠了个身,面带微笑。 所有的贵族都开始鼓掌。 伴随着掌声,若穗开始跳舞。 她黑色的齐肩发甩起,遮住了半张俏脸。瓜子一般可爱的脸蛋挂着微笑,浑身的动作都透着一股活力。只是几个动作下来,她的面色就变得微红。 身边红衣的男人说:“看来若穗已经成长了,不需要我再担心。” 他脸上的微笑看来,应该就是草叶若穗的父亲草叶千树了。 张寒和他只有半米的距离,触手可及。 他把视线重新放回去。 若穗的衣服突然起了火! 不,那不是真正的起火。 张寒知道,那火焰恰到好处的把衣服燃尽,没有伤害到若穗一丝一毫。 因为那本来就是火焰形成的礼服。 “魔法。” 原来若穗是一个魔法师。 若穗的贴身穿着的是和刚刚截然相反的淡蓝色的小短衫,肩膀处只有两根丝带。罩住那一对鲜嫩的乳鸽所用的布料包裹的非常紧凑,仿佛轻轻一抖就会向上移动,将内部展露。 臀部到前方,根本就不是短裙,而是一块单单的布料,只有重要的地方遮住。这应该就是被成为“内·裤”的东西,依依说过这种布料穿着还不如不穿,给人带来的羞耻感更加大。 那一瞬间,若穗的眉毛颤抖了两下。 张寒瞪大了眼。 舞蹈还在继续,可是他发现周围已经有不少贵族不老实起来。他们的衣服下部,高耸而起的是一种表现,是欲·望的结晶,空气中蔓延着一片旖旎之气。 红衣的男人也一样起了反应。 “这个人,不是若穗的父亲?” 张寒继续看下去。 他没有制止的意思,至少到现在。 首先是上面的装束。 和想象的一样,那件“衣服”已经到了腋下,里面那属于女人的矜持已经被所有的男人看到。她抬起头,双手向后展,接着从自己的胸肋向下轻抚,空气中的冰冷让她的两粒诱人的红色颗粒变得坚硬起来。 接下来,穿在下方的布料也消失了。 似乎化成了水。 若穗走下了舞台,她从最左侧开始,拿出了一瓶红酒。 贵族说:“若穗姑娘,喂给我喝。” 若穗一口喝了红酒半瓶,然后跨坐在这个男人的腿上。她扶起男人的脸,可是这个男人猛一低头,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若穗毫无遮掩的胸口之中,双手肆意的捏玩那对娇小而柔嫩的部位。 若穗的嘴鼓着,她在用气吊着口中的液体。 张寒终于明白了。 就是这扇铁门吗? 这怎么能说是铁门呢? 这分明是出生以来的诅咒,被自己的至亲之人所套上的荆棘的铠甲。 张寒站起身。 他的表情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 “看来我要为自己的错误做出补偿了。” 他越过扶手,飞快的落入了那一片“会场”之中。 红衣的男人忽然转过头,他仔细的看着下面。 会场中的男人动作完全不一样,不过目光都集中在若穗的身上。 这个会场的座位设计,本来就是尽可能的让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都能把若穗身上发生的一切一览无余才这样布置的。 “刚刚的灰色影子……是什么?是我的错觉?如果是真的,刚刚有人在我身边吗?可是下面什么变化都没有。奇怪,好奇怪……” 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可是他很快放松了手臂。 “没关系。就算有什么情况,既然在我家里,就算是这个时代所眷顾的英雄,也要堕落与此。” 有着这种自信,刚刚一瞬在视野之中看到的东西,仿佛真的只是一个错觉,他已经不去在意了。 ------------ 17、流水有情、落花无意 以某一个少女作为祭品,名为晚宴的罪恶集会开始了。 九个桌子坐满了男人,按照一定的规则进行着畸形的“游戏”。 “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决定若穗长大成人的发布会。在那之后,若穗会成为我们家族的‘花之巫女’,引领家族走向繁荣。你们看到了吗?就算是我这个不成材的儿子,也能做得这么好。” 灰暗之中那透明的高脚杯依旧有着独特的光泽,妖艳的酒红在杯中转动。酒杯中的漩涡,与一楼的宴会会场交错,现实与虚幻在这昏暗的灯光中摇摆不定。 唯一可以确定的东西,在这之中仅有一个可以确认的“现实”,便是少女那充满着力量的四肢,鲜活柔嫩的皮肤。而这一切却又令人更加沉迷。 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 一个男人,一个肥胖的男人在会场之中游走。 这个肥胖的男人,在少女的耳边低语。 他在说什么,没有人会去在意。 因为这个男人肯定也是这里的“常客”,作为“绅士晚宴”的一个贵宾,能够和晚宴主人的亲生女儿“共同进餐”也是一件快事。 可是对于若穗来说。 以前都没有这样简单。 “这个胖子是谁?” “会场中每个人的资料我都记得清楚,有这样体型的只有四个人,其中没有这个男人。” “如果是新来的客人呢?” 若穗没有时间多想,只是看着那诡异的微笑。 耳边突然出现了清晰的话语。 正是那个陌生的声音。 打破了若穗昏暗的世界,在她错乱的精神之中,硬生生的植入了自己的问题。 “小妹妹,你竟然喜欢这样的事情。真是肮脏,我从没见过像你一样厚颜无耻的人。你从心底里就缺少家族的爱,所以期望用其他的方式来弥补,不是吗?” 若穗无法回答。 晚宴还在继续,若穗的思想却完全没有在宴会之中。早已经因为宴会的气氛而热情高涨的贵族男人们,根本不会在意若穗的反应如何,只是机械的加入其中。 若穗心想。 “不是的,若穗,我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出现在我眼前的世界,原来是这么大!他什么都不懂,只是单纯的想用语言对我进行蔑视。这种人偶尔也会有……真是劣等的人。” 时间缓缓流过,红衣的男人坐在椅子上。 穿着白衣的女人走过来,见到他的那一刻,便伏在地面上。 “老爷,会场中出现了一个男人,他并不是贵宾,却能在下面行走。我觉得有诈,去试探了一下。那个人很强。” 红衣的男人说:“是哪个?指给我看看。” 白衣女人指着一楼。 红衣男人顺着那个方向看去,的确有一个面貌不同的胖子在里面。 “他很强?” 看起来肥硕的身躯,却没有很大的个子。整个人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小肉堆,根本不像是拥有力量的样子。红衣男人抬手拿出一张符,白色的小纸片上有一个红色的小人形状的标记。 “呼啦~” 如同若穗之前所穿的衣服一样,小人的标记消失了。 接着纸片也燃烧殆尽。 红衣男人吐一口气,微笑着说:“厉害,不是魔法这样的东西,而是技能。能够改变身形的技能吗?哈哈!我可不是孤陋寡闻之人,世界上只有三种。西北方特有的技能‘缩骨’。这种人能够改变自己的身形,却只能做到高矮,无法改变胖瘦。按照你的说法,他很强,所以一定是改变了样貌的。你来说另外两种技能。” 白衣的女人沉默了数秒。 红衣男人面色有些不快,他向下看。地面上趴着的女人仿佛感受到了这个视线,这才说。 “以我肤浅的知识所知,还有两种技能。一种是女人国的秘技‘天香绝色’,是一种化妆术。可以让自己变成或胖或瘦,所以那个胖子有可能是女人国的女人……” “那是不可能的!天香绝色的确是化妆术的技能,因此也必定会使用颇为累赘的道具。你去试探过他,有这样的道具?” “不,老爷,并没有……” “对!所以可能性就只有最后一个。” 红衣男人说到这里,又不说话了。 过了一段时间,女人才说:“啊……嗯!最后一个可能性,是技能‘隐人术’,原本叫做‘人类之中隐于行’,是一种隐术。这种隐术不是幻术,却也无需借助道具,而是直接控制自己,从小开始修炼,改造身上的各个部分……” 女人的话还没说话。 男人又一次插入话题。 “能够无声无息的进来,还有改变自己样貌的能力。如果不是变得如此夸张,我们都无法注意到他。可见这个人是一个看似成熟实则孤傲自大的隐士,不足以作为我们的对手。” “可是老爷……” “可是什么?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在这个家里布置的都是什么样的东西。就算是化境的强者进来了,没有三五个人也走不出去。” 红衣的男人竟然有如此自信! 白衣女人说:“我明白了。那么我先去准备抓捕……” “蠢货!” 男人猛的大吼一声,踩在了女人的脸上。 女人没有任何反抗。 “现在客人们正在兴头上,你敢带人去打扰?想清楚今天来的客人都是什么身份!我们的晚宴招待的客人,一个都不能得罪。那个人,他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情,就先放任。” 两个人在二楼的事情,一楼完全不知道。 虽然距离如此之近,贵族仿佛一点都无法察觉一样。 其中实力高超,接近化境的也有几个。 这种不合理,在这个房子里,似乎变得非常寻常。 若穗的思考还没有停止。 胖子继续在说话。 “有没有想过,除了这种事情以外还有别的重要的东西?没有吧?太空虚了,太乏味了。” “为了自己喜欢的人、重要的人,自己也不该把自己弄脏,不该让他们也受到耻辱。”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 胖子的话虽然不是一直在耳边,可是每次都在她强烈否定胖子所说的话同时,他又说了另一句话。令人火大!自己却不得不紧闭着双唇,按照规定好的“路线”走下去。 她咬着嘴唇,心思变得越来越重,体力似乎也差了许多。 还有三个桌子没有走过。 可是体力仿佛已经到了界限。 模糊的视线之中,却看到了那个肥胖的男人。 “我,我才不是自愿做这样的……” 她轻轻地做出嘴型。 说出来是不可能的,这里的人都有相当的实力,如果搞得不好自己的家族都会被牵连。 于是。 她耳边出现这样声音的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究竟在哪里。 莫非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是一个问题,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 “若穗,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若穗抬起头。 眼前是那个胖子。 “我……” 若穗哽咽了。 她吞咽口水,浑身颤抖起来。 “喂!现在不是你主持的桌子,给我滚开!” 粗壮的手臂碰了一下胖子的肩膀。 可是,这个男人僵硬的站在那里,再也不动一下了。 胖子却走向前,把若穗抱起来,和她一起坐在湿漉漉的台子上。 水向前喷射。 “哗啦~” 声音很大,很大。 若穗想,自己或许可以说出来。 所以她转过头,对这个胖子,双手紧紧地捏着,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 她喊道。 “我最讨厌的就是大人的游戏!” 周遭一片安静。 刚刚的水喷发的声音仿佛是假的一样,如果不是能感觉到背后的潮湿。 “若穗……” 贵族们看着她。 “是你吗?你让若穗说出了这种话!这种事情我们当然知道。可是,我们这边也不是只为了发泄才来的!” 东方的贵族之中,一个穿着大披风的男人忽然跳了出来,指着胖子的鼻子大吼。 周围被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傀儡包围。 “最开始的时候,若穗还是一个小孩子。她什么都不懂,我们也是一时晕了头脑。但是根据时间的改变,我发现我错了。若穗的感觉,若穗的味道,若穗的气味,若穗的皮肤,若穗的头发,若穗的没一点每一滴,都成了我最重要的回忆。可是若穗那时候说过,她是为了我们才这么做的。所以,她自己最喜欢和大家在一起,我没办法让她伤心!” 这个时候,竟然有一个胖贵族表白。 “没错!你这个人什么都不懂,一直以来只把若穗当初玩具的人,你不配和我们相提并论!” 一个白衣服的男人站出来,他威风凛凛的样子,却也是这里面穿着最为整齐的一个。 在身后,另一个人说:“没错,菲德尔甚至为了若穗,割去了自己的命根子!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对若穗是伤害,祈求有一天若穗能理解自己。” 其他贵族也是惊讶的看过去。 没想到还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若穗被周围几十人的表白震惊了。 “没关系,老师在这里。我敢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情,若穗,昨天我说的一切并不是绝对的。只要你看清前方的道路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就应该立刻停止。你觉得,你能接受他们对你的爱意吗?” 胖子这样说着。 他摇身一变。 作为张寒,他出现在了其他人面前。 若穗哭了。 她双手抹着眼泪,然后,觉得抹眼泪并不应该。 她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胸口和下方那洁白干净的地方。 她说:“对不起……我对你们的事情,非常了解。可是我从没有认为这种形式会令我高兴,这种愉快的方式绝对是错误的,我也不想让其他任何人看到这样的我。所以,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 所有的贵族都惊讶了。 “可……可是……” 他们不能理解。 张寒说:“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就问一问这个家的家主吧!草叶千树,你要躲起来不见人吗?” 张寒的话说到这里。 从二楼一跃而下,红衣的中年人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张寒这一次才能确定,这个男人,就是草叶千树,草叶若穗的亲生父亲。 ------------ 18、梦中轮回终将醒悟 洪亮的声音在整个“会场”回荡。 “对不起,让各位因为一个小贼而打扰了兴致。小女若穗只是被这个无良的教师蒙骗了,这个教师一直想要把若穗变成自己的私有物,才会这样引导我的女儿。虽然这样说很可悲,但是我女儿和这个老师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我这个父亲还要长。” 他面露哀伤的神色,向着贵族们低头道歉。张寒看着他到底在做什么,若穗却说:“不是的,是……” 她刚刚开口。 红衣的男人挥手就是一巴掌! “啪!” 他的手甩在了张寒的脸上。 张寒面无表情的说:“啊!好疼啊~” 当然,他的语气也没有一点痛苦的感觉。 红衣男人愣住了。 若穗也愣住了。 只有张寒站在这里,伸手把红衣男人的大衣一拽,披在若穗身上。 “你这个虚伪的小人!” 红衣男人向后推了一步,身形立刻高升,似乎被什么东西拉到了空中一样。 可是他的视线,却能够一直看到张寒。 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咒术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张寒捏着他的脖子,把他带到了贵族的面前。只是稍加威力,这个城堡的主人就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痛苦的咳嗽起来。 “若穗,你不想说也好,我也不会逼你。只要你说出自己想做什么,老师会给你这样的环境。我还没和你说过吧?就算没有见面,能够写信也是一种勇敢;就算没有交谈,文字也是出色的语言;就算你只是在自说自话,可是,现在你可是向老师我求助。对你这样可爱的学生,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 张寒这样说着。 傀儡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背后。 “噗嗤!” 尖刀刺穿了妙儿的肺部,从肋骨顶了出来。 她说:“对不起,魔力在咒术的面前不顶用的样子。” 张寒无所谓的说:“那你就清除这些傀儡吧!今天的话不用保护我,保护好若穗。” 妙儿说:“了解。” 她捏着刀刃,身后的傀儡根本无法抽出。 紧接着。 所有的傀儡齐齐断裂。 妙儿化作了残影,出现在张寒身边,草叶若穗的背后。 她把自己的伤口清洗了一边,上面已经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了。只有衣服的破裂能够看出,她的确承受了第一下的攻击伤害。 “这,这种力量……” 草叶千树站起来,看着张寒,声音低沉的说:“你,你到底是谁!?” 草叶若穗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她说:“事情发生在九年之前。母亲去世了。在这个家族中,母亲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地位,我并不知道。所以那个时候,父亲因为母亲的死而悲痛万分的时候,我还觉得很幸运。果然父亲和母亲是相爱的,我真心这样想,同时也为母亲的去世觉得无助。”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他们无法不安静。 草叶千树要说什么,可是他喉结一动,就能感受到喉咙上擦过的锋芒。看着张寒身后的女人,他放弃了阻止。 原本,草叶的家族繁盛,靠的都是一族的女人。 他们原本的大宅,在东西方的交界处。那里有着他们所有的财产,生意也蒸蒸日上。种植的鲜花被人称赞,和家族中早已失传的咒术比起来,花道才是这个家族真正的支柱。 而进行花道的人之中,必须要有一个“花之巫女”,这个巫女作为献祭,要被所有人观赏、品玩。 草叶家族本来是因咒术而繁荣、因咒术而衰落,现在因“花之巫女”再次繁盛起来。 因为“花之巫女”可以让贵族的那些人,购买华贵的花朵回家点缀。而“花之巫女”要经过严格的培训,记住每一个客人的喜好,专门攻心,让对方认为“花之巫女”是最美好的伴侣,却也不是能够自己一人独占的女人。 一直到了草叶千树这一代。 草叶千树在四十年前,发现了家族中本应该失传的“咒术”的东西。他惊讶的发现,年仅二十岁的自己,拥有着咒术的天赋,并有希望将之传承下去。 所以他开始荒废了传统。 随着“花之巫女”的年龄越来越大,草叶千树长成了一个帅哥。他依靠咒术左右逢源,在贵族圈混得很开,可是只有一个问题出现了。 那就是,他的任何朋友,都无法拿出足以让他一家繁荣的钱财。 草叶千树虽然是一个贪玩的人,却对家族有着使命感。从那以来,每天酗酒度日,制造空虚的傀儡陪伴自己。就算找来女人,也会让那些傀儡将之玩弄,自己只是在一边看着。 终于,有一个女人出现了。 这个女人年纪不到二十岁,却已经是一个有名的交际花。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会交给没有生命也没有思想的傀儡。 看着这样的男人,她终于说了。 “看看你现在的家,看一看你喝的酒,看一看后面被小孩子玩耍而荒废的花园。你还不明白吗?要让家业繁荣,你必须找到一个愿意做你们家‘花之巫女’的女人。” 于是,她出现了。 为了钱,什么都肯做,为了金银首饰,什么都肯做。只要是表面能让她光鲜美丽,私下里怎样都好。 所以,他首先和这个女人成为了夫妻,举办了小小的婚礼。接着,与过去能找到关系的贵族们联系,最终虽然只有不到十个人,也足够开启一场计划了。 半年之后。 妻子有了孩子。 对草叶千树来说,这个女人只是一个道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有一纸契约。平日里自己也会和她做,但是那又不算什么。 绝对不是自己的孩子。 孩子出生了,出生之后百天,草叶千树就用咒术进行了鉴定。 若穗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女儿。 “啊……” 草叶千树疯狂了。 他想象不到,自己会这样容易的有了一个女儿。而且这个女儿的母亲,是那样一个女人,自己家族的“花之巫女”?太可笑了,这一切都太过讽刺了。 于是,草叶千树变本加厉起来。 他请来越来越多的贵族,每周都会开启两次聚会。那个女人只是普通人,她有一些实力,锻炼过的躯体也并没有达到巅峰,玩儿的多了,总有坏掉的一天。 就在那天。 坏掉了,若穗的母亲,也就是“花之巫女”。草叶家哪里还用经营什么花道的生意了?没有了“花之巫女”,草叶家就什么都不是。哪怕自己实力超群,只凭本事就能成为一方霸主。 这个年龄,要去建功立业,也是无稽之谈。 本来对于女儿就不管不问的父亲,在那一天,他终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自己鉴定出来的,自己亲生的骨肉,被他亲自玷污。那迷茫的眼神和细小的声音,都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快乐。草叶觉醒了,他知道贵族的脾气,只要提出这个条件,贵族们不管是喜欢或是不喜欢的,要来试一试的心理绝对不是没有。只要稍微动一动嘴皮子,让他们尝到鲜。 于是,傀儡的教育开始了。 最初用傀儡,来不断地“训练”若穗。买来东西方各式各样的书籍,把“大人的游戏”全部灌输到若穗的脑子里。只有两年的时间,若穗就被“训练完成”了。 他们一家这时候已经搬来了这个国家,就在这所学院的附近,靠着过去的资产重新立足。这一次草叶千树做得非常彻底,他开了一个“贵族晚宴”的俱乐部。 不只是若穗,其他从各个地方找来的年轻的女孩子,也都进行特殊的教育。 若穗懂得很多知识,懂得看书,能够理解文字的意思。她知道自己这一切都是错的,而从来到这里之后数年,若穗才第一次有了“快乐”的感觉。她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发育已经能够理解了,能够接受了。越是知道这些,就越觉得无助。仿佛她的世界,被一个巨大的铁门挡住,挡在了一个小黑屋中。 在这里,这个舞台。 就是她的一切。 若穗讲出了自己的故事,她说:“我的动作、神情,在两年以前,还都是由父亲来控制的。我是怎么样的孩子,那时候我根本无法说出。所以父亲用了咒术,把针线放入我的口中来控制我的声音。那真的又痒又麻,非常痛苦。” 这就是所有贵族都被骗的证据。 到了这个时候,草叶千树再也忍不住了。 他愤怒的盯着若穗,双眼冒出火来。 “你敢背叛我!你,就你这只小杂种,还敢骗我!?” 他的手指勾了一下。 一柄黑色的镰刀突然出现在若穗的脖子前。 “移形换影。” 妙儿和若穗换了位置。 镰刀切下了妙儿的头颅。 “呀啊~” 若穗回头,看到了妙儿的无头之身。 妙儿的头立刻发出声音:“别怕,这种程度并不会死。”虽然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可是这真的止住了若穗的惊吓。若穗的承受能力也真够强。 张寒的手捏着镰刀,拉到自己的眼前。他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这是普通的镰刀,却能斩断妙儿的脖子。这不正常,妙儿现在有着月光圣剑的力量加持,她可以让自己身上某一部分如同月光圣剑一样强韧的同时,这副躯体也造成了刀枪不入。 “仔细一看,镰刀把上有一些符咒。咒术师就是这么回事吗?符咒真的有力量,我还没想到过。” 张寒用力向后一拉。 他轻轻的说:“袖枪。” “咚!” 镰刀朝着二楼飞去,挂在了上面。而双手紧握着镰刀的女人,就是之前主持这场“晚宴”的女人。她用力的摇晃,企图摆脱这个困境。 张寒嗤笑着说:“真可悲啊!咒术用起来竟然这么不方便。你继承了家业中最扭曲的部分,还信仰着造成家族毁灭的咒术,得到的是什么呢?只是这样残缺不全的咒术使用方法吗?这句话虽然是教给你女儿的,对你也该适用。如果你眼前的道路不是你希望的,就立刻放弃,朝其他的道路努力才是。” 草叶千树悔恨的捶着地面。 他突然抬起头。 “不,等等!为什么你会知道咒术的事情?” 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妙儿把自己的头捡起来,按了回去。 她用刚刚接好的喉管发出声音。 “那是因为刚才主人使用了技能·梦回转生。你会觉醒自己的回忆,然后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所以与其说是草叶若穗说出了你的秘密,不如说这些秘密都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说真的太劲爆了,我都想给你点个赞的程度,你的人生真的是像狗屎一样恶臭难闻。” 她不得不再次洗干净脖子周围的血迹。 “梦回转生?不可能……不可能的!魔法怎么可能对咒术生效?咒术是毁灭一切奇迹的自然之力,只是一个魔法……” “闭嘴!只是一个魔法?这你就说错了。魔法的确是奇迹的力量,但是梦回转生也是魔法的一种。它是用人类的精神编织出来的魔法。不管你多么信仰你的咒术,差不多要看清事实。” 张寒单手把他提了起来。 他捏着这个男人的下巴,让他的视线看着若穗。 “你从你女儿的眼中看到了什么?那之中,有和你一样的愤怒吗?她经受了你如此多年的折磨,还坚强地活着,甚至企图寻找自己的道路。而你呢?抱着自己的破烂,一生得不到自由。被铁门困住的人,不是若穗,应该是你才对!” 张寒把他甩了出去。 他转过身,拉着若穗的手。 妙儿说:“我来补充懒散的像一头猪一样的主人的话吧!‘喂!千树,你的女儿就由我从铁门里带走了。如果想把她再次拉回去,这一次就让你再也没有容身之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他们从贵宾室的通道离开。 手持镰刀的女人终于松开了手,她来到草叶千树的面前说:“老爷,我们启动‘它们’吧!那个人很显然是化境的强者。” 草叶千树摆了摆手。 他说:“对不起,千影,是我输了。不,是我们输了。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无法看透的东西,被那样一个年轻人轻易的看破了。以后叫我老爷,不要这样下跪也可以。” 女人突然抬起头。 她神色复杂,眼泪在眼眶之中来回打转。 “我……我输了。千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你要杀我,我也没话说。哪怕是让我成为新的‘花之巫女’……” “别说了。先让我好好想一想。” 草叶千树站起来。 其他的贵族已经把他紧紧包围。 ------------ 19、人气少女菲儿的忧郁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张寒的眼皮上。 他烦闷的转身,那还没有从睡眠中苏醒的触感,却仿佛被什么阻碍了一般。 双手双脚在自己的被窝里,仿佛被什么东西锁住了。 张寒翻过身,把被子掀开。 “什……么?” 他缓缓睁开眼,看了看自己身上。 若穗趴在那里,口水在自己的胸口流淌。 “好热……好脏。喂!起来!” 张寒的手打在了若穗光滑洁白的小屁屁上,她不情愿的睁开眼。 “哎呀!张寒老……对了,昨天我来到这里了。咦?” 她就这样坐起来,却觉得自己坐在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即使不用手摸,她也明白这个触感的意义。于是她坏笑着说:“看来张寒老师也是一个正经的男人。” 妙儿从后面走过来:“主人只对十八岁以下的女孩子感兴趣,所以趁着还没过期可以尝试攻陷主人。” 张寒一把将若穗推下床,自己直起身来说:“别给我开玩笑。昨天出来的太着急,忘了带衣服。总不能让若穗就盖着那个红色大衣。说起来妙儿你给若穗衣服不就好了嘛?都是女孩子。” 妙儿惊讶的说:“主人认为我会有其他的衣服吗?” 说来也是,妙儿的衣服现在还是破烂的。 不,刚刚回来的时候买了衣服,不过只有一件。可以自动清洁的妙儿根本不需要换装,所以也不要求张寒买。 要求也没有用。 钱基本上都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空空!” 三人在屋子里无解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张寒早就知道他来了,不情愿的挥了挥手。妙儿打开门,看着眼前的草叶千树。他亲自拿着衣服走过来说:“我是把若穗的校服还有其他衣服带来的。” 妙儿根本没让他进来,站在门口说:“事到如今要洗白吗?别开玩笑了。像你这样的人一生承受着自己的罪孽和无力活着不就好了吗?还是说要打出感情牌,把本来都不该我们负责的东西甩给我们?就算知道主人是蠢得像猪一样的白痴烂好人,也不要太把人当做傻子。” 张寒心说你是完全把我当做傻子了。 他穿好衣服站起来:“来的刚好,衣服拿来,人就别进来了,我们出去说。” 该来的迟早会来,张寒是作为教师的名字,因此他不会做出超出教师的事情。如果有那个心,周围的黑暗势力,盯上草叶家的贵族,他只要花上一点时间,或许两三个晚上,就能够把他们全都消灭干净。 可是这样单纯的毁灭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春风吹又生。这个时代需要这样的人存在,那么不如让他们自己发展,自生自灭。只要不惹到自己头上,怎样都好。 今天这个草叶家的家主也是因此而来的。 张寒早有觉悟。 “张寒老师,我有一个疑问,不知该问不该问。” “别墨迹赶紧问。” “啊!呃……咳咳!就是关于昨天的事情,您用的技能到底是什么?那绝非是隐术,我看得一清二楚。隐术的变化有一个过程,而您的那个技能,仿佛是幻术一样……” 张寒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你问变身的那个吗?很简单啊,就是易形术。” 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嘴张开来想说话,然后没说出来。他捂着嘴,捏着嗓子说:“那个,唉?呃,咳咳!什么?易形术?你说的,就是那个……那个能够让拳头变大变小,和骨骼完全没有关系的外家技能?青铜级就能学的……” “准确的说是这样。那个原理你知道吧?看来你像是一个技能狂人一样,东西南北中五大区域的技能你应该都有所了解。易形术就是用气灌注,让皮肤变大,而且不会变得特别松弛。这个技能消耗的体力蛮多的,所以用在全身的话气的流动比较均衡,算是相当不错的应用方法。你不知道吗?” 中年男人把自己的嘴捂住。 他当然知道,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是那是开玩笑的!易形术根本做不到“应用全身”,因为人的意识集中在全身之后,立刻会进入一个“入定”的修炼状态,根本无法顺利的行动。最强的易形术也不过是能做到四肢易形,而且实际上战斗用用得上的太少了。 昨天张寒可是在那些实力并不弱小的贵族里到处游走,还一边用其他的技能和若穗说话来着。能把技能运用到这种程度,如果写成一本书,立刻就会变成秘籍一样等级的东西。 张寒说:“看来你理解了。那咱们说一说你来的目的吧!” 让自己进入正题,草叶千树才想起来自己是做什么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一半的张寒,他有一些不可思议的感觉。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就有这么大的能力。他要是想的话,当一方贵族,轻松愉快度过一生是很容易的。 偏偏要来做教师,而且还要管这样的闲事。 摇了摇头,把纷乱的思想整理一下。 “该从何说起呢?老师,您应该明白。我犯的错误不只有若穗一个,我还在其他地方都开了类似分店的地方。绅士晚宴远不止这点,我如果全部放弃是不可能的。昨天我献出一些财产,并且表明我自己会退出贵族的领域,不再和他们相提并论之后,这才得到原谅。可是盯上这一块的人大有人在,如果他们知道了昨天的事情……” “怎样?” 张寒看他不说话了,于是问。 中年男人的两只手攥紧了。 “到时候,草叶家的一切都会被他人接手。而我们,恐怕会觉得死亡都是一种奢侈。” “真文艺啊!” “啊?” “我说你,其实上学的时候,有好好念书的吧?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走上歪路了呢?你应该是受过他人欺负,然后想要获得力量,才去研究各种技能的吧?最后发现了咒术,怎么样?把一切都牺牲了。该保护的没有保护,反而加以伤害。到现在做的一切都要带来眼中的后果了,你问我该怎么办?我也想问你,你想让我怎么回答?” 张寒的话说的很明白了。 草叶千树虽然在前面的话里面听得云里雾里,最后两句话他一听到,立刻就说:“张寒老师!我希望您能助我一臂之力。” 张寒惊讶的说:“你不自己摆平吗?” “自己能摆平的话绝不会来找您。” “好吧!那你需要的时候叫我一声。”张寒这么说着,转身就回去了。 “嗯?什么?老师,喂!等等,张寒老师!咱们的话还没说完吧……” 他走过来,张寒忽然回头。 草叶千树立刻站在那里,动也不能动谈一下。他额头全是冷汗,心脏在一瞬间跳到了最高的频率,仿佛很快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呼!哈……” 张寒收起了目光。 草叶千树跪在地上,他不断地喘着粗气。浑身都在颤抖,手脚发软的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张寒坐在他旁边。 “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觉得很高兴。但是你敢说,刚才你的话中,就没有想要把若穗重新带回去的意思吗?不是说思想变了,行动可以暂且维持。得过且过的想法从根本上就是错的。” 草叶千树看了看张寒,却不敢看他的眼。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死亡是如此的恐惧。也是第一次对一个人类害怕成这个样子。 刚刚按个眼神,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已经不是什么单纯的“杀意”、“蔑视人类”可以说明的了。 “看来我说的复杂你也不明白,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聪明人能听懂我说话。好吧!我简单些说。草叶千树,你管好自己,需要帮忙来找我。作为一个教师,我可以帮你一定程度的忙。但是你的女儿现在开始交给我,直到她从学校毕业。明白吗?” 草叶千树听着张寒的话。 发现他不说话,于是看了看张寒的眼睛。 忽然想起最后还问了一句话的样子。 “哦!奥,我明白了……” 他看来是吓得不轻。 “唉!好好的一个孩子,差点儿让我吓傻了。下次还是少吓唬人。” 张寒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草叶千树擦了擦汗,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就像是洗了一个澡一样,被汗水浸透了。这种感觉,让他猛的打了个寒战。 “不行……不能去想!张寒现在是我的伙伴,他不会对我怎么样……那个力量,那个力量是用来对付别人的。没错……可是。如果我不是若穗的父亲,说不定……” 他忽然觉得一股尿意上来。 修炼到现在,这些“俗事”其实早就该没有了。这次破格,他竟然去了一次厕所。出来之后,看着年轻的孩子们一个个的玩耍。 “学院吗?真好啊……” 之前被张寒惊吓的事情,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张寒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若穗已经去上课了。菲儿坐在屋子里,和妙儿面对面的坐着,喝着红茶。 “……老师回来了!张寒老师,早上好。” “哦!菲儿早上好。一早就来喝茶啊!你们D班还真是悠闲。” 菲儿忽然笑起来。 “哈哈!老师你在说什么啊!D班可是最忙的,全校最忙。我不过是偷了个懒,今天不去上课罢了。” 张寒微笑着:“在我的面前你说偷懒什么的真的好吗?” 菲儿脸红着低下头。 妙儿趁热打铁的说:“不要见到一个小女孩儿就随便调戏,分明昨天带来了一个女孩子来陪你一起睡觉觉。” 这说法还真是恶心,而且到底谁说这个能叫“趁热打铁”的给我出来! 菲儿说:“因为老师您明白吧?班级里对我也是一种放任的态度,对他们来说,我不去才是比较好的,去了反而会碍事的啦!” 张寒点了点头。 然而他的脸色有些沉静下来。 这种事情,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那个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之中,都很有人气的菲儿?为什么。 ------------ 20、今夜请不要造访无人的学校 你听说过吗?学院之中有着恐怖的传闻。过了午夜十二点三十分,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应该躺下休息的时候,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教学楼中,会传来“啪!”、“啪啪!”的响声,好像有人在里面发泄愤怒一样。 “……可是,我听起来只是有人半夜来学校里‘啪啪啪’而已。” “啪啪啪?那是啥?” “就是那个……的声音。” 两个女生在教室里聊天,若穗拎着盒饭走过来,坐在一边问:“怎么了?啪啪啪的……” 一头金发的女孩儿拿出面包,对若穗说:“你能不能给这个孩子解释一下,所谓的‘啪啪啪’是什么声音?” 若穗看了看左手边,这个短发的女孩儿有些苦恼的抓着脸说:“我本来是给小祈讲故事来着,为什么呢……深夜里教学楼传出啪啪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意思?” “哦?那个学院内真实的恐怖?” 若穗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金发的女孩儿。 女孩儿吐了一下舌头。 若穗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弃了追究这个损友带坏朋友的意图。她说:“啪啪啪的话据我所知是打脸的声音。不是有吗?那样性质比较恶劣的暴发户,对自己的奴隶经常鞭打辱骂,由此而来的啪啪啪。” 若穗话音一落,金发的女孩儿突然喷出了面包渣。 “噗!哈哈!啊哈哈!什么啊,连若穗都不知道啊……” 她捂着肚子笑着,若穗忽然把自己的脸凑近了金发的女孩儿。两个人的脸距离还不到一个拳头,金发的女孩儿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笑吞了回去。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意思吗?” 金发少女颤抖着说:“不,正如您所说……” 若穗白了她一眼。 短发女孩儿说:“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夜里果然是有人在学校的嘛!喂,若穗小祈,我们晚上来这里调查一下真相吧!怎么样?” 小祈立刻来了精神,不过没敢先开口。若穗有些不愿意的说:“诶~好不容易最近不用熬夜啊……不过既然你这么好奇我也没办法,来看看吧!” 小祈的眼睛里像是飞出金色的星星一样,她抓着若穗的手说:“真的好吗?太好了!不过如果真的有人在‘啪啪啪’我们该怎么办?” “那时候把你绑起来丢在那里不就行了?” 若穗一脸无所谓。 小祈浑身打了个哆嗦,放开抓住若穗的手说:“若穗你最近是不是变得毒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那可爱的天真纯洁的好朋友到底去哪儿了?” 若穗打开饭盒,把筷子拿起来,双手合十。 “我开动了。” 小祈对于她这样的习惯很好奇,不过每次都要仔细看。三个人各自吃东西,小祈拿着的是三角形的面包,里面什么都没有。对于爱吃甜品的女孩儿们来说无法理解,因为这种可以称之为最难吃的面包了。 门口走了一个人。 红色的短发引人注目,并不算高的身材在女生里平凡不出众。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实际上已经十八岁了。 “若穗你在啊!我进来了。” 她的视线放在若穗身上,说的话也是面向若穗的。可是若穗并不认识她,也不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女孩儿走过来,她身上独特的香气却让若穗觉得很熟悉。 “张寒老师?” 她很疑惑。 “虽然你和我是第一次正式接触,不过我已经见过你几次就直说了。你最近不是在学校住吗?所以晚上如果到深夜还没睡的话,千万不要到这栋楼里来。会碍事的,明白吗?” “请问……你是谁啊?我们晚上会去哪里,虽然这样说不大好,这种事情和你无关不是吗?学校是公共的地方,即使我们把作业本忘在了学校也不能来取?这是什么道理。” 若穗听她的第一句话就觉得不舒服,这种像是要限制住自己自由的事情,不管多少次她都会还嘴。 “你还真是和我听说的一样,啧!那就换个说法。我们达成一个协议吧!只有今天晚上,无论怎样,都不要来教学楼里,明白了吗?只有今天一晚而已。以后我不会再管,而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可以完成你的两个愿望。只要是凭我的力量能做到的,不违反骑士精神的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 若穗歪着头,听她说完。 然后她问:“你的话就没了?如果我做不到呢?考虑事情要全面,既然说我能做到就实现我的愿望这么大的语气,也应该说一说我做不到会有什么结果。” 红发女忽然笑了。 她低声说:“做不到的话,我也给你提过醒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负责的。” 转身出了门。 “真讨厌,偷听我们说话吗?” 小祈把头发向后一甩,看着离开的那个女孩儿。 “她……到底是谁啊?” 若穗看回来。 “唉?你不认识吗?就敢和她那样说话……若穗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你!” 短发的女孩儿忽然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抱住。 “好了好了,别人都在看着快放手。说正经的,那个女孩儿到底是谁啊?” 若穗很是好奇。 短发女孩儿说:“她叫菲儿·D·达克斯。就是那个贩卖魔法药剂的达克斯家族。说起来也算是暴发户的女儿了,性格如果所见是这样的性格。初次见面的时候还很好,可是后来就……怎么说呢?” 小祈说:“你和那个女人还有故事啊!菲儿不就是那个传闻深夜中出去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金钱的恶女吗?在D班经常被人欺负取笑,连同老师都不待见她。不过起因似乎是因为一年半以前,她刚刚转校时候的事情。D班不是有一个男生被烧毁了容,心理产生阴影从此本来的魔法天赋都荒废的事件。” “是什么意思?” 若穗还是不懂。 小祈:“就是说,这个事情是那个红发的女孩儿做的。叫什么菲儿?总之她做出这种事情还没有被退学,详细的我是不清楚啦!只是D班的几个朋友是这么说的,告诉我千万不要靠近那个红魔女。” 短发女孩儿说:“啊,可是……我也并不讨厌啦!她有些自来熟……比起自来熟,是他来熟?只要和别人有过一点接触,第二次就会顺利的和人交谈,第三次的时候就和已经是朋友了一样,说话毫不留情。所以若穗你可能也是在哪里和她交谈过一次才对。” 若穗苦笑了一下。 这还真是记不清了。 小祈微笑着说:“我说拉尔菲,你就是人太好了。那种人只要几次不给她好脸色她就会忘记吧?” 话题说到这里。 休息时间快结束了,若穗说:“晚上可别忘记来学校。约好一个时间吧,就在十二点集合怎么样?地点是张寒老师的门前。” “心里问询室?” 小祈竖起手指指了指窗外。 拉尔菲拉着她的手说:“不要做这样没品的动作……不是说这个。晚上真的要来吗?她都那样说了……” 若穗看拉尔菲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可是这件事情不搞明白她心里不自在。最主要的是拉尔菲要来,有一个熟悉那个叫什么“菲儿”的人会好一些不是吗? 所以她说:“那个恐怖故事我也稍微感兴趣。据说编撰这些故事的人现在还在学校里,故事分明已经流传了很久,你们就不觉得好奇吗?” 小祈抱着头说:“都快毕业了我才知道有这些故事,说不好奇是假的。” 她转过头,心里却不这么想。 “哪会有什么恐怖的?一般来说都是假的。都说了故事是编撰出来的还要调查。这些都先不说,夜晚的学校比较新鲜,这个时间很少有人来,说不定会发现不同的一面。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根本的不同啊!若穗其实也只是想找一找那个红头发的女孩麻烦不是吗?” 终于上课了。 若穗回到自己的位置,装作学习的样子,心里却在想完全不同的事情。 她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自己在学校住这件事情,究竟是从哪儿听来的?而且从哪里见过什么的,那种如果只说过一句话的“交情”,她可能早不记得了。但是唯独这件事记得很清楚。 那是一个普通的中午,她帮一个女孩儿捡过手帕。可是那已经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儿非常羞涩。因为头发的火红色实在是太显眼了,整个学院里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漂亮的,所以若穗记得很清楚。 真的只是一句话,对方只是腼腆的说了个“谢谢”。 不,或许双方还交换过名字,虽然只是简称而不是全名。 菲儿…… 去问一问张寒老师,他会不会知道什么呢?因为刚刚那个菲儿来的时候,身上飘着红茶的香气,应该不会有错。 若穗心思缜密,她想的没错,菲儿的确有一些秘密。 张寒听着妙儿说话。 “……就是这么回事。所以主人,这件事情我觉得不好插手。菲儿虽然来了,却没有一次提起过在班级里的待遇,是我们追问之下才问出的那句话。就是说,她还没有向您求助。” 张寒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主人,只有这次您没有借口出手不是吗?” 妙儿把红茶冲好放在张寒的面前。 张寒说:“其实前天上午,菲克来找过我。你知道的,菲克就是菲尔的弟弟,在家族里备受期待的一个小少爷。他学习能力很强,身在B班是一个尖子生。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对我说自己的姐姐可能沉不住气了,放任下去会有危险,所以要我去看看。我一看,发现菲儿只是在教训练习击剑的那些贵族子弟,并没有什么异常。” 妙儿转身的动作停止了。 她问:“这种方法也解释得通吗?” 张寒微笑着:“我可爱的学生陷入了某种不能说出口的危机,可是我对此毫无察觉。你不觉得我是一个差劲的老师吗?总之先去问一问菲克吧!那孩子对姐姐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因为他们是两个人住在一栋房子里,只有姐弟二人在这附近居住的。” ------------ 21、遭人排斥的黑历史 “我要出去一下。” 张寒打开门,刚好看到若穗回来。若穗总是和自己住在一起当然行不通,她现在也需要一个好名声,为了以后让自己能够有更好的定位。 毕竟她不是小孩子,张寒和她只差了三四岁。 所以草叶千树已经在学校里面建了一个小平房,和心里问询室面积差不多,给若穗一个人住。她来这里是什么目的还不知道,让妙儿接待她就好。张寒只说了这句,就离开学院。 若穗看了看妙儿,笑了笑说:“妙儿姐姐,你好。” 妙儿说:“不要这么尴尬,快进来吧!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主人也说过的,只要是他的学生,对我说的话也可以作为一种命令来看待。” 若穗觉得越来越不好意思,她问:“妙儿姐姐……你喜欢老师吗?他这样提倡自由的人,怎么会有奴隶呢?我还是有些没办法接受……”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 妙儿有些惊讶,竟然有人对此怀疑。自己莫非没有表现出忠心吗? 不过很快她就笑起来。 “说起你的老师,真的是很可爱。他有很多东西,把很多东西当做秘密。只有来请教自己的学生才会告诉他们,顺便说你也算是其中之一。你要问我喜不喜欢,我当然非常喜欢他。不过我想他肯定非常讨厌我。因为我夺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你应该明白,就是他所谓的自由。你喜欢比喻吧?我用这样的比喻你应该明白。对张寒老师来说,我就是加在他身上的一条锁链。” 若穗还是不理解。 看不出张寒老师有讨厌妙儿的样子。 她把这个问题抛开,接着说:“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菲儿的。你知道这个人吗?” 妙儿的微笑全都收了回去。 若穗一眼看出有事情。 “我认得,但是菲儿不认得我。你知道,在学校里,我是不存在的人。” 若穗很能理解。 自己坐在这个房间的时候,经常会忽略妙儿的存在。在学院里,张寒老师一直是一个人。只有第一次认知到妙儿的存在,以后才能容易看到。 若穗继续说。 “她今天来找我了,和我说一些话,我就觉得很奇怪。她知道我的事情是因为来过这边是吗?张寒老师和她说过我要住在学校里?” “主人没有提过若穗你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菲儿还会认识你。” 妙儿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她并不认识菲儿的事情。 若穗又问了问张寒的事情,不过妙儿神神秘秘的没说话。看着时间差不多要天黑了,若穗赶忙回去于是说声抱歉就走出去。她想着晚上自己做饭,练习一下手艺。 入夜。 “张寒老师,您来的正好!” 菲克把他迎进来,张寒看了看这个房子。他说:“我觉得这个时候菲儿还没回来,是不是正好。她果然不在家?” 菲克有些尴尬:“张寒老师,您莫非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没错。”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菲克。菲克慢慢走过来,站在张寒前面,双手的手指交缠着,不敢坐下。 “老……老师。是不是姐姐在学校又发生什么了?” 又? 张寒背靠着沙发,对菲克说:“你坐下,菲克。我来的目的就是问一问你姐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菲克面色有些为难。 张寒继续说:“你会这么怕教师是不是因为这个?当然,像我一样的人或许什么都看不透,但是我觉得你是想对我说的,你需要一个人来依靠,这个人不是你的父母或者其他的长辈。如果你觉得我可以的话,让我听一听。” 菲克没犹豫多久。 他坐了下来,把自己的头垂下。 “那回忆实在是太过痛苦,我现在都不愿多想。可是我心里知道,老师是回应了我的要求才来的,我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向他求救了。” 菲克开始回忆,大约两年之前,那件事情引来的痛苦。 姐弟二人是同时转入这所学院的,在这附近开始新的生活。菲克刚刚到学校的时候非常羞涩,虽然努力的要和同学们做朋友,可是很少有人搭理他。 比起菲克来,菲儿的那个性格,在学校里非常吃得开。很快男生女生都成了菲儿的朋友,因为这样,菲克也多少有了几个朋友。 三个月以来,学园生活可以说是非常完美的。 菲克看着姐姐的背影,他很憧憬的姐姐在走廊里只是那样走着。她路过了B班,对着菲克笑了。 身后一个男生忽然飞了过去。 “疾风连闪!” 这个男生长着一脸胡茬,右手抓住菲儿的裙摆,将扣子熟稔的解开,将学院定制的红色格子短裙摘了下来。 “刷拉~” 所有人都看向了姐姐。 菲儿一脸呆滞的看着周围,周围的视线让她有些受不了。 她第一次,对着所有第一次见面的人也不在害羞。 她说:“看够了没?” 男生转头仔细看了看菲儿,哈哈大笑说:“原来我们的菲儿大小姐穿着的是紫色的内.裤啊!真是大胆!” 菲儿微笑着说:“那个你想要的话,给你就是。” 话音刚落。 男生手中的裙子突然燃烧起来。 大火瞬间点燃了男生的手,他惊吓的用手去拍。可是本来应该有不错实力的男生,却拍不掉大火。 火势蔓延,男生半个身子都被火焰点燃,这时候附近的老师终于过来。来的人是D班的导师,他瞬间灭了火势,可是男生已经晕迷了过去。 那被烧焦的地方非常可怕,很多女生都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菲儿被追究了责任。 因为被烧的男生是导师的侄子。 这件事情菲儿被学校批评,但是她本人没觉得如何。菲克很担心的和姐姐一起上学,就在第二天的上午,菲儿来到教室的时候。 菲克就发现了那件事情。 整个班级里的人,都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在门口的时候还听得到里面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还不止如此。 只过了半个月,很多学生都开始和菲儿说。 “你不要再来上学了。你很碍事,知道吗?” 菲儿不明白为什么,她把自己能抓住的每一个人来询问,可是没有人告诉她。菲克有几个在D班关系很好的女生,他偷偷问过之后终于知道。 导师讲的课会有专门的修炼方法,里面的内容可以让学生们提升很多实力。而菲儿一来到教室上课,导师讲的内容就是正常课程的三分之一。 于是菲儿就经常不去上课了。 却也不是完全封闭了自己,偶尔也会去上课,这时候总会遭受白眼。 菲克说:“不止如此,导师还通过其他D班的教师来找麻烦。分明姐姐在学校没什么,他们就过来对我们呵斥。比如有传言姐姐在夜里会出去吊男人之类的……我怀疑,也和D班的导师有关。” 张寒点头:“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可是菲儿在全校的人气依然不低。那个导师的能力还是有限的。” 菲克抬起头说:“但是,其实还不只是这样……晚上的时候,姐姐真的会出去。当然我知道,姐姐的本质是好的,她绝不会因为这种事自暴自弃。而且老师你来了之后,姐姐比以前更精神了。姐姐应该还不知道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可是我不敢跟上去,因为姐姐实力太强了。” 夜晚会偷偷出门? 张寒摸了摸下巴,他说:“时间也差不多了,为什么菲儿还没回来?” 菲克苦笑了一下:“姐姐在练习场里练习吧?她总是留到最后。过一会儿应该会回来,老师要不要等一会儿……” “不,我这就走了。你姐姐的事情交给我,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下去。” 菲克再次抬头。 张寒老师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咦?” 菲克仔细看了看周围,张寒确实不在屋子里了。他赶忙出门,刚好看到菲儿在门前。 她穿着黑色的铠甲,腰间是刺剑。菲克脸色变了一下,他立刻向后退了两步。菲儿问:“怎么了?菲克。你慌慌张张的,要出去吗?” 菲克摇头:“不不,没什么。只是我想今天姐姐是不是该回来了什么的,就开门看看,没想到真的回来。啊!快点进来吧!” 菲克一边说,左手放在背后一指。桌面上的两个茶杯飞了起来,落入茶桌的底下。 菲儿走进来,左右看看。她问:“有人来过吗?” “你今天怎么了姐姐,我们家可不会来人。” “嗯……是吗?总觉得你今天有些奇怪。算了!晚饭吃什么?我饿得不行。” 菲儿似乎没有多起疑。 张寒回到学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在外面随便吃了六碗面,算是解决了晚餐。妙儿在门口站着,她等到张寒回来,给他开门。 二人在屋子里,妙儿又开始沏茶。 “主人,明白什么了吗?” “过去发生过这样那样的事情,所以现在菲儿在班级里的位置很尴尬。” “意外的是一次简单的任务。要去杀了那个导师,然后威胁其他的教师就可以了。” 妙儿把茶碗给张寒端过来。 “没这么简单,因为菲儿的问题根本不是这个。她晚上经常会出来,我怀疑有什么内幕。菲儿对我这个老师究竟是怎样看待的呢?妙儿,这次谜题大概就能解开了。” 妙儿不觉得这是谜题。 她不说话,默默地回到自己的角落。她那里有一张小床,只睡在那里。张寒打开屋子里的灯,接着在屋子里站桩。 ------------ 22、三又二分之一的次元 图书馆。 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学院图书馆内,靠墙的一侧书架突然翻转。 银白色长发的少女拿着一本书,上面用漆黑的字写着《魔剑列传》。 在战争结束以前,被人类所唾弃的书籍,用的文字并非人类编写,据说只有神选之人才能看得懂。到现在已经有神选之人将之解释翻译,成为左右人都能够阅读的书籍。 她转向窗口。 窗口很高,在这个高塔一般的图书馆中,只有十米以上的地方才有两扇窗子。 月光从那高高的窗口透入,照出少女那一双赤红色的眸子。 “没想到只有三个月就开始了,失去了力量的感觉还没能适应。让我看一看,七个恐怖故事之中,是哪一个最先出现的呢?嗯,嗯……” 她把手放在书架上,《魔剑列传》放回去。 “啊!对了。我最近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对这本书放心不下。说起来我们学院里不是有一个吗?和书中写的一样的人,呵呵!也就是说,最危险的故事最开始就出现了吗?这还真是情难自禁,怎么办呢?” 少女微笑着,似乎在思考非常有趣的事情。 片刻之后,她的双目瞪大了。 “来了!这股命运的力量,我竟然有一种无法抓住的感觉。看来不能贸然出动,就让我在远处静候时机的到来。”她向后退了两步,伸手推开了书架。 墙壁上的机关翻转,少女消失在了图书馆中。 图书馆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在那里立着。月色刚好照在张寒的房前,这时候已经入夜。时间要转到“第二天”的时候,张寒才睡下。妙儿走出门,看了看月色,不哭不笑,只是如月亮一样宁静。 若穗和两个人集合。 小祈:“若穗,你现在就住在学校里吗?真是厉害呀!” 拉尔菲:“如果我也能住这么近就好了,每天上学要走很远。” 若穗对拉尔菲说:“抱歉,让你这么远过来陪我。” “啊没……我其实也很感兴趣。只是我觉得已经知道什么了,反正菲儿应该会在里面吧?” 若穗也是这样想的,她说:“姑且都带来武器了吧?” 小祈双手抱着头说:“唉……我可是如你们所见,没有任何武器。” 若穗很无语的说:“对你来说不需要武器的吧?我只是在问拉尔菲。” 拉尔菲亮出手腕,上面有一个精巧的手环。 “我们进去吧!” 学院的教学楼楼门不会关闭,她们三人踏入了教学楼。妙儿就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她的手里拿着白色的小甜点放在口中咀嚼。 “好吃……” 吐掉了食物。 她有些脸红,把残渣倒入垃圾桶。偷吃还是第一次,只是太久没有品尝食物的味道,而这两天来自主人的劝诱源源不断,终于没能忍住。 “主人会睡觉真是太好了。” 她这样想着。 从校门口冲进来一个男人。 “张寒老师!不好了!” 他是菲儿的弟弟菲克,妙儿见过一两次。 她皱着眉,不爽的看着这个男孩儿。心里稍一犹豫,房门已经打开,张寒穿好了衣服站在门口。 “菲克,不要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张寒忽然闻了闻,疑惑的看向一边。 妙儿:“缺少睡眠不是很糟糕吗?” 张寒撇了撇嘴没回答,对菲克说:“你先喘口气,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说:“老师,姐姐她……晚上又一个人离开了。家里哪里都没有,会去的地方我也没什么头绪,所以想起今天老师来过,请帮我找到姐姐,帮帮她……” “你果然知道什么。” 张寒看了看教学楼,菲克低下头。张寒接着说:“应该就在教学楼吧?只是以我的能力看不出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们进去找一找,而这段时间,菲克,关于你姐姐的事情你还没说出来的,这次一定要告诉我。” 菲克跟着张寒走入教学楼,两个人开始寻找起来。张寒打开了每一间教室的门,一楼、二楼…… 最终找到了顶层。 天台上,张寒转过身对菲克说:“这样下去我可帮不上什么忙,到底菲儿是什么人。你就算不知道她晚上来到这里的理由,那个原因你也应该清楚才是。” 菲克满脸都是虚汗,他苦笑两声:“呵,呵呵!什么都被老师看透了。是啊,姐姐的确有一些原因,她晚上偶尔就会来学校。可是一走进去,就再也找不到了。至于为什么会来这里,我觉得……和姐姐的体质有关。” 他沉默片刻,张寒便问:“菲儿莫非是神选之人吗?” 菲克摇头:“不,不是那种天生的异能。我们家族偶尔就会出现,带有火性体质的人。而且这个火性的体质,只要靠近别人就会带来灾难。这不只是传说,实际上在我四岁的时候,姐姐六岁,她的周围已经有很多人都出事了。不是失踪,就是在哪里被杀害。如果呆在一条街道久了,整个街道的生意都会变差。实际上居住超过三个月的街道都会没有客人。” “这种事……” 怎么可能? 的确不是神选之人会有的异能。 张寒摸了摸下巴,问菲克:“你们现在之所以会在那里住,是不是也因为菲儿的这个特性?” 菲克点头:“父亲早就下令不准见姐姐。我是一个特别的人,因为父亲打算把这个家让我来继承,所以允许我在十八岁之前呆在姐姐身边。就是说还有三年……” 张寒摸了摸下巴。 他还是对妙儿说话了。 “你怎么看?” 菲克看向一边,妙儿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菲克吓了一跳,不过只是吞了一下口水。和平时比起来他的本质其实要内向的多。 妙儿只是看了看这栋楼。 她说:“我身上有不少魔力,所以能感觉到这栋楼的异常。只是……不太明白。” 张寒拿出画板和笔,交给妙儿。 “你把魔力的流动画给我看。” 妙儿点头,开始在画板上画出乱七八糟的痕迹。菲克看张寒也没解释,只是不时的瞄一眼妙儿,又害羞的低下头,这样反复。 张寒接过画板。 “嗯!明白了。” “诶?” 菲克不知道张寒在说什么。 张寒扯下画板上的纸,在背面描了几下,两头狮子在纸张上呈现。 “去!” 张寒忽然划破了这张纸。 一分为二的两张纸落在地面上,猛的变成了两只巨大的狮子。 “魔……魔法?” 菲克还是第一次知道张寒会魔法。 两只狮子一左一右分开,忽然都跳到了楼底。张寒说:“我们也跳下去。” 回到了一楼。 眼前的教学楼忽然变的诡异起来。 在黑夜之中的大楼,看起来就像是融入了夜色一样的漆黑。月光无法透入其中,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入口。 两头狮子首先冲了进去。 “我们也进去吧!” 张寒说着,踏入了其中。 妙儿也随着进去,在进入之前看了一眼菲克。 菲克忽然一哆嗦,看了看周围。 “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闭上眼睛,双手向前猛的一戳,带动整个身体进入了这个结界之中。在那之后,整个空间发生了扭曲,从外面看,教学楼还是原来的样子。 里面完全变了样。 里面的陈设和平时的教学楼,倒是一样。只是这里面的东西,每一个都像是用过很久的。 走廊地面上都是垃圾。 墙壁上有着乱七八糟的涂鸦。 整个学校仿佛被捣乱了一般,连天花板都有不少地方碎掉了。 这种人为制造出来的场面,无法想象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里真的是现实吗?” 菲克吞咽口水。 “这里是3.5次元,由魔力创造而出的境界。在这里的时间流动和外面是不同的,想必要比外面慢很多。看来你的姐姐已经会利用魔力,早就可以学习魔法了。” 张寒这样说着,两头狮子在前方探路。菲克问:“张寒老师其实是魔法师吗?” “这么说……其实有些问题。我只能依靠绘画来释放魔法,对于魔法没有任何感觉。有魔力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画笔,所以只能说我对魔法有研究。” “呀啊!” 女孩儿的尖叫声传来。 张寒耳朵一动,他立刻向前冲去。两头狮子迅速跟上,妙儿拉住菲克的手,把他搂入怀中。 她对菲克说:“我们跟上。” 话音一落,妙儿脚下的地面被掀翻,她把自己像是火炮的炮弹一样发射出去。 三楼。 他们来到了这里。 眼前是倒在地上的小祈,她吓得不断后退,从她的臀部以下拖出一溜水渍。 挂在窗户边上,裙子已经被撕破,只剩下一件白色内.裤的拉尔菲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若穗被一团黑色的影子踩在脚下,黑色的影子正是一个人。她被黑色的影子包围,身上穿着的而是黑色的铠甲,一双眼发着赤红的颜色看向这边。 “菲克,菲克,你终于来了啊!” 菲儿尖啸一声,向前扑来。 两头狮子瞬间挡住了她,一左一右的把她的手腕缠住,化作了两条蓝色的魔力锁链。 魔法·虚空破碎,禁锢类魔法。 “呀啊!” 菲克像是女孩子一样尖叫一声,坐在地上。 妙儿感叹着说:“果然变成这样了,没想到真的有和我类似的纯种存在。主人,您有没有一种被抄袭了创意的感觉?” 张寒笑着说:“哈哈!创意?如果真的有那种东西,也要说我抄袭别人。因为你看,我想到这个创意是在两年以前,而菲儿可是十几年前就出生了。” 他们说的到底是和解呢? ------------ 23、惊世的传奇魔剑 妙儿是以“不死的力量”来激活一样东西的,那种东西就是他们从哈姆斯金公爵家里轻松得到的“月光圣剑”。 现在的妙儿和圣剑融为一体,可以说妙儿就是圣剑本身。圣剑所带有的性质,妙儿要尽可能的修炼出来,她的修炼讲求的是自然平和,不练自练。换言之,要用自己的个性将圣剑的性质发挥出来。 所以妙儿每天都在变强,而只要不是一招就将她整个存在泯灭,之后哪怕留下一滴血,妙儿也可以复活回来,就和冰霜巨龙一样。 从寿命和魔力上来说,冰霜巨龙可是超过化境强者不少的。 这样的妙儿,说菲儿是纯种,并非没有理由。她感受到了菲儿血脉中融合了一种力量,那是一种属于武器的力量。究竟是什么武器根本无法判别,可是那毫无疑问,不会比月光圣剑要差。 张寒来到这里之前,大约十分钟左右,走进来的是若穗三人。 她们来这里调查事情,一走进教学楼就发现了问题。这里已经不是认识的那个教学楼了。里面破破烂烂,什么都熟悉,却什么都认不出来。 学校里什么时候发生这样的大事了? 若穗首先问小祈。 “小祈,你能感觉到这里是哪里吗?我总觉得不像是现实的世界。” 小祈紧了紧自己的小鼻子,然后说:“的确有一丝魔力的味道,可是这个魔力我不认识。它不在现在的魔法体系里,所以可能和你说的一样,这里是用魔法创造出来的另外一个空间。” “唉?真讨厌……我们快回去吧!一定没好事的。” 拉尔菲立刻就害怕起来。 若穗回头看了看,她额头也冒了汗。能引发这样类似“神迹”的事情,这样的魔法师莫非已经是进入化境了?到底在这个教学楼里有什么企图?今天早上菲儿说的话让她回想了起来。 万一真的无法负责…… “对不起,你们两个。都是我太任性了,要你们跟着过来,现在我们应该很难出去了。” 若穗先道歉。 小祈说:“你还真是自大,我还有需要你来担心的时候吗?” 拉尔菲说:“没,没关系的啦!关键的时候我会保护你们的。” 拉尔菲挥了挥手,若穗苦笑了一下:“哈哈!说的也是。拉尔菲对魔法的话还是很厉害的。是我太多心了,咱们继续走吧。” 和若穗想的一样,这个地方能进了就出不去了。 如若不然,刚刚小祈在说明这个空间中流动的魔力的时候,已经打开一扇大门说:“要离开就趁现在咯”这样的话。没有做到,而且连她都有些冒虚汗的样子,足以说明这里很危险。 A班的女孩子很少学习战斗,在这里只有小祈最为特殊。 她在学院里申报了社团,在各个战斗社团中都有名字。因为学院里对于社团的加入是自愿的,小祈的实力在学校里出了名,之后她做出了宣言。 “不要以为A班是大小姐班级就好欺负,想要对我们班的人出手就先过我这关!” 因此虽然小祈的人气或许不高,但是学校里却很少有人不认得她。哪怕现在的学院里有上百人都是后转校而来的。 拉尔菲更是特殊,她几乎不能参与正面的战斗。对于他人的打击有严重心理阴影的拉尔菲,以“守护之盾”的形式,是学校里唯一一个靠能量盾就能拿到“战技毕业证书”的防守类天才。 若穗经常会想,和这两个人呆在一起的自己是那样的平凡,没有一点出众之处。这也是最能让他安心的地方。 她们一路上了楼。 刚到二楼,“啪!”的一声巨响就从上方传来,接着是连续“啪啪!啪啪!”的声音。 “哇!真的是啪啪啪!” 小祈还有心思开玩笑,若穗回头一看,小祈的半张脸都黑了。不为别的,因为那几声巨响从上方传来,而伴随着响声,天花板正在裂开。 “上面的到底是什么!?” 若穗飞快的往楼上跑,被强制锻炼出来的体力发挥了作用。三人很快到了楼上,小祈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若穗本来走在前面,却忽然被拉尔菲拦住。 她的能量盾张开,眼前一道黑色的影子闪了过去。 “啪!” 那沉重的力量把拉尔菲打的飞起来,拉尔菲摔到了楼梯口。 “拉尔菲!没事吧?” 若穗跑过去,看着拉尔菲。小祈无奈的说:“还是分析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魔力。不过看你的样子,那是什么?看起来像是鞭子,不过感觉上是……剑吗?” 菲儿的声音幽幽传出。 “你们几个,竟然真的来了。桀桀桀桀桀~” 她的笑声那样渗人,声音或男或女,和刚刚说话的声音产生了极大的反差。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小祈顿时觉得一阵恶心感,她差点呕吐起来。反观拉尔菲,她已经开始呕吐了。若穗惊慌失措的问:“你们怎么了?喂!振作一点。可恶,菲儿,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若穗一边说着,手中出现了两把弯刀。 她盯着眼前被黑雾包裹的人。 菲儿看了看若穗,歪着头说:“真是想不到,平时看起来那样优雅的大小姐,原来已经不是处了!哈哈,啊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 若穗扔出了弯刀。 “叮!”的一声,弯刀打破了一块黑雾。 “嗯?嗯?本大爷会受伤?本大爷竟然也会受伤!?啊,不能原谅,你这个咒术师的后裔,不能原谅!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菲儿一边怪叫着一边冲了过来。 她的右手手臂外侧忽然出现了刃部,对着若穗砍去。 “她怎么会认识咒术的?” 咒术可不是谁都知道的,但是若穗最近却发现,知道咒术的人却并不在少数。 她呆立不动。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影子闪到前方。 “咚!” 剧烈的撞击声传出,接着菲儿被撞飞出去。拉尔菲的手臂上出现了一张巨大的守护盾,这张盾非常大,足以遮住三个人的程度。 “不管是魔法还是物理,都不能伤害我的朋友。” 拉尔菲的左手向前一弹。 “咻!” 一根针飞射出去,被菲儿的手臂弹开。 “雕虫小技,盾击技能从来不少见,像你这样的小姑娘能用出其中万分之一的精髓吗?桀桀!让我教一教你,世界上从来没有能够抵挡住本大爷剑锋的盾!” 菲儿的声音依旧混乱,男女分不清楚。她向前一闪,却忽然停止了动作。 在菲儿身后,小祈本来做好了偷袭的姿势。 小祈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团烈火。 烈火瞬间点燃了自己周身。 “啊!呀啊!不要,不要!快灭掉!灭掉!为什么,为什么……” 小祈趴在地上,大气滚来。 她仿佛被点燃了一样,浑身的皮肤渐渐干枯,又痒又麻的感觉透着骨头缝传入内脏。 这却只是小祈自己看到的景象。 若穗和拉尔菲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若穗立刻用咒术捏出一根长矛,向前猛的一刺。她这一下却是对着拉尔菲的肋骨刺去。拉尔菲向前冲,她吸引了菲儿的注意力,菲儿右手挥舞,她的小手指和无名指竟然合并在一起成为了一根尖刺。 “咔嚓!” 拉尔菲躲闪开去,若穗的长矛则被菲儿劈断了。 “被看透了!” 若穗心里一凉。 可是菲儿的动作却停下来。 她捂着头,猛的退了一步。 “你们,真的来了啊?和,赫赫……我还想在最后保留一些意识……真是,遗憾……” 菲儿的左手指着窗子。 漆黑的窗子忽然变成了金色。 “出去!赶快出去!” 拉尔菲反应最快,拉起若穗和小祈跳到了窗子边。 菲儿的双瞳猛的变红,她伸出左手一抓,五道风刃将拉尔菲身上的衣服扯碎,拉尔菲冲出了窗外,却被一股柔软的东西黏在了外面。 她拉着的两个人也撞碎了玻璃,但是那股柔软的东西紧紧地贴在窗子上,在被吸住之前二人都奋力离开了。 “哗啦~” 小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忍不住尿意,接着就放了出去。当她感觉到自己大腿边流淌着滚滚热流的时候,还在向后推,一直到热流变得冰冷。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被烧起来。 菲儿和若穗单独对战起来,可是小祈没有看到那一幕。 当她注意到的时候,若穗已经被踩在地上。若穗的衣服被扯碎了,上面却没有任何伤痕。仿佛故意让她把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借此对她进行羞辱。 身后有人上楼。 正在这个时候,张寒、妙儿和菲克来到了楼上。 在看到菲克的那一刻,菲儿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上升。 若穗知道,糟糕了。现在这个怪物,已经完全压制了菲儿的意识。而它没有多说,立刻放开了自己,冲向了菲克。 直到她被张寒老师缠住。 “得救了!老师竟然会魔法,而且是钻石级的魔法。” 若穗还在高兴。 可是只有一瞬,张寒的魔法就破碎了。 菲儿仔细看了看妙儿,诡异的音调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妙儿说:“问他人姓名的时候,先报上自己的名号才是道理。活了上万年的兵器,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吗?” 菲儿咧着嘴,一口牙竟然全是尖锐的獠牙。 她说:“很好,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只是让你们死得明白,我才告诉你们。我是被誉为地狱烈焰的魔剑,被这个小姑娘的祖先封印在了他人的血脉之中,并且施加了诅咒。虽然我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可是我能够确定的事情有一个,就是当世之中,只有一个武器能够与我媲美,那就是冈格尼尔。” 她指着的是若穗。 若穗摇头:“你说的我可不知道。” 张寒恍然大悟。 “你的名字是雷瓦汀,嗯嗯!怪不得,这样就不难理解了。你看到我的时候,那样怪异的神情。你知道我持有一把很强的剑,而你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三个月,亏你能忍住这三个月。然后呢?现在我的妙儿要保护你的猎物,也就是菲儿的亲弟弟,你要怎么办?” 张寒一边说,一边微笑起来。 菲儿……不!现在已经是成为了雷瓦汀的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张寒。 场面的气氛剑拔弩张。 ------------ 24、机灵狡猾的幕后黑手 黑色的刀刃一闪而逝,砍在了妙儿的肩膀上。妙儿的双臂变成金色,挡住了刀刃,接着摆出架势。她视线一转,看着菲儿身后,这时候张寒已经把三个女孩儿都救了下来,放在了二楼。 菲儿冷笑着说:“真是雕虫小技,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你的三个学生了吗?等我把你们都杀了,那三个孩子也别想逃出去。” 张寒拿出画板和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叮!” 菲儿的铠甲突然飞出一角,却被张寒用小指弹开了。 “你这是……金刚指?” 菲儿吓了一跳,她作为魔剑的记忆之中,金刚指的技能从未对她产生过任何威胁。 张寒放下右手,已经画出了菲儿现在的样子。 他把画板扔到地上。 “完成!作为一柄剑,你不是很想找一个可以控制自己的人吗?你的事情我知道,雷瓦汀。你一直是实现主人的夙愿而飞至战场杀敌的毁灭之剑。所以你避开我的理由还有另一个,因为你无法抵御被人控制的心理。多么可笑,分明是一把剑,却拥有和人一样的思考。你作为一柄剑,也并不自由。” “可笑,你说我可笑?” 雷瓦汀忽然改变了样貌! 菲儿的脸整个拉长,骨骼四处扩张。她很快就长高了,两米高的身高和修长的四肢,再加上缩回去的胸部让铠甲掉落下来。 现在的雷瓦汀,怎么看都是一个男人。 他一脚踢向张寒,可是张寒只是向前挥舞了一剑。 “雷瓦汀!” 张寒大叫了一声它的名字。 变成男人的菲儿一愣神,立在地上的画板突然翻转,压在下面的画成为了一柄黑色的剑。 “咚!” 菲儿立刻变回原形。 她大叫着:“这不关你们的事!快走!赶快走!” 菲儿挥手指着窗户,那里变成了金色。若穗大叫:“那里是出口,现在菲儿夺回了意识,我们抓紧机会!” 若穗话音落下。 她却发现自己和另外两个同学已经到了外面。 张寒按住菲克的肩膀,问:“弟弟,你要去哪儿啊?” “老师,我……” 菲克的腿在颤抖,他现在两面为难。一边是要杀自己的姐姐,一边是说着要帮助自己,却不让自己安全离开的老师。 张寒知道他的担心。 所以他说:“放心吧!我把你留下,是要给雷瓦汀一个战斗的理由。他要杀你,理由很简单,因为它现在的力量不完全。被称为可以灼烧万物的火焰,如果真的有那样的威力,像我们这样的凡人被烧一下就死翘了。她要靠血脉的力量恢复,也就是说首要目的是杀了你,吞噬你的血液,接着去灭了你们一家。” “啊?”菲克可是闻所未闻。 张寒看了看菲儿,菲儿用力点头:“所以,一定不要让我得逞。老师,杀了我,快杀了我!雷瓦汀这样的魔剑,一定不能让它出世。” 现在的菲儿恢复了原本的眼眸,看起来是那样的美丽。 张寒看的到其中的挣扎。 他伸出手:“现在我要进去,和雷瓦汀对峙。妙儿,缠在我的手上。” 妙儿点点头:“我明白了。现在开始,我就是主人的盾。” 她忽然一扭头。 头和身分离开,身的部分忽然化成冰覆盖在了张寒的左手手臂上。 张寒向前一跳。 菲儿忽然捂着心脏。 “啊!” 她叫出一声,脸上汗水直流。 菲克擦了擦眼睛。 他亲眼看到,张寒老师飞入了菲儿姐姐的胸口,就那样消失不见了。 “不要惊慌,里面的情况我会好好说明。我把自己的头留在外面,是因为主人的第一个命令还有效。现在我们已经在菲儿的意识世界里,里面做的事情可能会给菲儿带来一些现实的影响。” 妙儿的头飘在一边说话。 她的长发披散开,看起来非常可怕。菲克吞了口水,已经脱力的坐在地上。 可是菲儿急忙问:“现实的影响……是什么?” “嗯……比如说,贞……操?” 妙儿的头歪了一下,接着顺时针转了一圈。 菲儿对着她大叫:“别开玩笑!怎么能这样,快出来!喂!张寒快出来!” 菲儿抱着脑袋,用力的摇晃。 妙儿心说你觉得意识的世界到底在哪里,这样怎么可能晃得出来? 她忽然说:“菲儿的意识世界很漂亮,周围都是草地,天空也很蓝。眼前还有街道,不过街道的店铺和人都无法触碰。” “街道?” 菲克和菲儿都冷静下来。 她们二人对这个景色似乎都有些印象。 说起街道,自然哪里都有。但是和草原放在一起,再加上所谓的街道和店铺都描绘的那样清晰,足以说明这里对于姐弟二人是有着回忆的地点。 或许就是他们出生的地方。 张寒现在就在这里。 对面出现的,是浑身黑色,散发着诡异的火焰,没有固定形态的一个怪物。 这就是被封印之中的“魔剑雷瓦汀”的姿态。 雷瓦汀看着张寒说:“用血肉之躯和我的本体来对抗,你真的是疯了。看来你不知道,在这里我可以引发那个小姑娘血脉中全部的力量,这份力量足以击破你手中的武器。” “武器?” 张寒用疑问的语气重复了这个词。 妙儿的身躯变成了一个冰盾,立在一边。 张寒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说:“我是你所说的武器,她是我的盾牌。简单地和你说明,我们来不是要消灭你的,而是来掌握你的。魔剑雷瓦汀,我对你有很大的兴趣。据说你不是人类制作出来的东西,而是被赋予了神力的创造物,是真正的奇迹的具现化。所以按理说,魔法和咒术对你都有效,相对的物理攻击对你没有任何作用。” 雷瓦汀怪叫起来。 “桀桀桀桀桀!你很明白嘛!舍弃了你的那支笔,把提供魔力的武器当做盾牌来用,靠你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 雷瓦汀忽然向前冲刺。 它忽然停在了张寒的手掌之前。 雷瓦汀的身形不断变化,从它那发出光芒的地方可以看出一张可怕的脸。可是这张脸立刻就扭曲成为了一个把手,张寒的手不断逼近。 “我不是说了?” 张寒笑着,胜券在握。他的右手终于放在了雷瓦汀不足三寸的位置,它整个形状都变成了一把剑。 “呼啦~” 一片烈火忽然燃烧在张寒身上。 可是周围立刻被气化,蒸汽蔓延了整片街道。 张寒重新握着雷瓦汀,把它往地面上猛的一刺。 “住手!” 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地底传出。 妙儿在外面大叫:“不好,主人出来!” 张寒顺着一条线飞了出来,落在地上。他的右手被烫伤了。 再看菲儿,她翻起白眼,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 “在我汽化之后,发生了什么?从菲儿这边传来更强的气息。” “我不知道,只是在捏住雷瓦汀之后马上要成功的时候,有另一个意识插了过来。” 妙儿聚集周围的水汽,让自己生出一个冰晶的胴体。张寒向前看,前方忽然被一片红雾蔓延。 菲儿的眉心之上,忽然出现了一把黑色的剑。 “魔剑雷瓦汀,是我的东西。” 周围的世界忽然扭曲了。 窗子、地面、墙壁、教室…… 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个漩涡。 转瞬之间,由魔剑发出的魔力形成的异次元消失不见。 红色的雾气之中透出两点金光。 “你又是谁?” 张寒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未知的存在。 那一片雾气之中发出声音。 那是虚无缥缈之音,听不出来自任何方向,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原来你也在这里,千算万算,算不尽的命运之轮。不过,凭现在的你还无法触及我。代号C,你想方设法掩盖真正的自己,殊不知暗杀者的信条已经深深刻如你的骨髓。这次就先放过你们,如果再有下一次……嗯!比如说你身边的那把圣剑……哼哼!” 红色的雾气瞬间消失。 并不是收回或是扩散,而是逐渐变淡。里面没有任何能量的形态,仿佛幻觉一般。张寒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存在,他有些疑惑,究竟这个人是谁。 他为什么知道自己暗杀者的名字和身份? 魔剑回到了菲儿的眉心之中,她也醒了过来。四个人走出了学校,外面依旧是黑夜。 在学校之外,还有三个人在等着。 看到他们出来,若穗立刻问道:“菲儿怎么样了?” 菲儿被菲克搀扶着,她现在面色惨白,嘴唇上都不见一丝血色,虚弱之极。 看着这三个女生,菲儿也没有心情责备,开口说:“暂时没事。” 张寒却说:“这次是我失败了,没想到背后有人盯着菲儿的血脉,肯定早知道魔剑的事情。真是千算万算,算不尽的命运之轮……” “主人脑子出问题了吗?” 妙儿的存在已经被所有人看到了,现在要隐藏也藏不起来。 小祈说:“说起来刚刚有什么气息从图书馆的方向传过来,之后消失在教学楼的后方了。” “真的吗?” 张寒忽然向后移动,妙儿就这样站在这里。 过了数秒,张寒就回来了。 他有些懊恼的说:“真是麻烦的对手,那个应该是故意留下的痕迹。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对手就在学院里,这算是一个好事吧!嗯,对了,茱莉娅同学,拉尔菲同学,你们现在赶快回家比较好吧?夜晚还是很凉的,不要着凉。” 小祈脸一红,捂着裙子说:“不用你多余操心!白痴老师!” 她转身飞快的跑出了学院。 若穗笑了笑,拉尔菲鞠了一躬说:“那我也回去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们都会保密的,关于老师和您的奴隶的事情。” 拉尔菲说完之后也跑开。 她脸色有些不好。 “哎呀!这下……拉尔菲可能有些误会了。她这个人有些死脑筋,或许会觉得老师你是一个伪善者。” 妙儿指着自己鼻子:“我的错?” 张寒有些不在乎的说:“我虽然想让所有的学生理解我,但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 25、自我诅咒的神选之人 第二天上午,所有人都正常来到学校上课。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假的一样。 对于昨天的事情闭口不提,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就这样过去一天,到了晚上放学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小祈和拉尔菲像是说好了一样没有离开学校。 她们来到了若穗的家里。 因为屋子很小,三个人在房间里就显得有些挤。不过另外两个人都没在意,小祈更是兴奋的说:“不错啊!这种地方就像是秘密基地一样,只属于我们的。” “虽然这就是我现在的住房。” 若穗拉着她们坐下,就坐在床上,显得那么随意,完全没有在上课时候的样子。能在A班的教室里随意动作随意说话的,也只有小祈。 “昨天晚上……” 拉尔菲一开口,就提起了时间。准确的说其实是今天的凌晨,但是一般人不习惯这样说。 “关于魔剑雷瓦汀的事情,我今天其实调查了一下。因为家族里咒术早就失传了,关于当时的历史秘闻只能在图书馆里找。” 若穗拿出一本书。 这本书封皮画着一颗骷髅头,四面是荆棘的浮面,名为《战争神话》。 “根据这本书中所说,雷瓦汀是在天地开辟之后,神魔大战时期的神拜托擅长制造武器的矮人所打造的剑。这柄剑赋予人类,人类也可以借此引发战争。主神的儿子在人间历练得到了这把剑,他与魔界生物战斗的时候,将此剑损坏。可是这柄剑被魔界的巨人夺走,巨人将雷瓦汀重新锻造,雷瓦汀便拥有了魔界的烈火,可以燃烧万物。” 小祈忽然打了个哆嗦。 她说:“昨天我或许是体验到了,被魔界的火焰燃烧的感觉。好在一切都是幻觉,如果那个魔剑真的能用出火焰,我们一个照面就已经成为尸体了。” 这时候三个人才开始说起昨天夜里战斗时候的事情。 拉尔菲说道菲儿的神情,她说:“菲儿的意识也在反抗,所以昨天她制止了魔剑,还给我们开辟了逃离的通道。果然关键还在菲儿身上。” 若穗把书放在一边。 “菲儿恐怕也不能随时控制,谁也想不到幕后还有盯上魔剑的人。” “说的是,菲儿把自己的秘密隐藏的这么好,要说能吸引别人的注意,肯定是因为那件事啦!事情闹得那么大,拉尔菲这样完全不知道的才是奇怪。我和你们说……” 小祈把菲儿之前烧了一个男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是不是就是力量的外泄呢?” 若穗摸着下巴,“如果真是力量觉醒,那以魔剑的的火焰威力,难以想象那个还戴着眼镜的马术导师有消灭火焰的力量。所以比较可靠的可能性就是……菲儿用的是单纯的魔法,或者那个火焰是她自己想要收起来的。” 拉尔菲这时候有些不满的说。 “我看也未必,人越老越奸诈。张寒老师就隐藏了实力,所以D班的导师看起来没有多强的实力,背地里可能有特殊的力量。” 若穗和小祈都沉默下来。 接着小祈忽然笑了。 “哈哈!拉尔菲,你莫非是喜欢张寒老师?嘴上说着隐藏实力,实际上是知道他有一个漂亮的女仆所以吃醋了吧?” “那!哪有这么回事?你不要胡说。” 拉尔菲和小祈大闹起来,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顾形象。 不过战火很快蔓延到若穗这边。 小祈这个惹事精立刻说:“不过若穗和张寒老师是认识的,也知道他有一个女仆,是吧?昨天我就很在意了,菲儿那一招让我们精神受到打击而呕吐的攻击,是只有未经人事的少女才会生效的魔法。” “啊!?也就是说……” 拉尔菲也停止了扭打,坐在小祈的身上,忽然捂住嘴。 若穗把她们招待进来的时候,就想好这件事情要好好说明了。可是关键的时刻还是有些侥幸心理,比如二人都执着于战斗没有听到。 看来小祈是在什么状况下都不能安分。 若穗把自己家里的事情说出来,关于东方咒术师的身份,关于这个家族繁荣的秘密,以及自己不会成为“花之巫女”的事情。 听得她们是惊讶不已。 听得是她们,讲述的是若穗。若穗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内心就会觉得自己非常的肮脏。说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嘤嘤的哭起来。 “……若穗,你……” 拉尔菲不知道怎么安慰。 小祈凑近若穗,把她搂在怀里。她的金发把若穗的黑发盖住,若穗也反手搂着小祈那纤细的腰肢。她把自己的脸埋在小祈的胸口,低声问:“知道我是这样的女人,你们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小祈嗤笑一声。 “你这个笨蛋!过去的事情是过去,再说这里面也没有你的错啊!如果让我见到你的可恶老爸,我一定要好好打他一顿!” 拉尔菲也慌张的说:“我,我也是!虽然暴力有点不好……但是我也不会觉得可怜若穗你。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还会和以前一样……” 若穗听到了小祈心脏的跳动,那从急促到平稳的脉动,让若穗安心下来。身后还有拉尔菲笨拙的解释,她也在用她的方式照顾自己的心情。 “谢谢,谢谢你们。哇啊啊……” 若瑞放声大哭,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感情。一直这样努力的撑过来,在张寒的面前都没有哭泣过的若穗,这一次也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的朋友。 图书室。 图书馆的内部,专供阅读的地方。 月光从窗前洒下,刚好照出这么一块。 妙儿给张寒斟茶,坐在椅子上的张寒端起来便喝。眼前是颇为贵重的书籍,上面用的文字是张寒早就学会的密文。西方人经常用简化的数字和通用的魔法符号来撰写书籍,若是对于文学不感兴趣的人,这类文字应该无法应用。所以大陆上最为盛行的三种著作,其中一个就是“西方名著”。 张寒跺了跺脚,发出了“空!空空!”的声音。 书架翻转。 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垂在脚跟,穿着一身乳白色的睡衣,女孩儿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 她的右手拎着一本书,书页看起来很厚,一页一页都能看的非常清晰。这是兽皮制作的书,这样的书籍能够保存到现在,可以说是相当珍贵。 银发的女孩儿坐在张寒的面前。 她的双手搭在桌子上,嘟着嘴,眼神充满了威胁。把书拍在桌子上,女孩儿呲牙咧嘴的问:“干嘛?不说话在这里给我装优雅。你不是来找我的吗?哼!事到如今,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啦!来吧!” 她张开双臂,把脸别过去。 那样子看起来可爱至极,张寒忍不住笑了。 “噗!呵呵!嘿嘿……” 妙儿:“真是恶心的笑声。” 这一招非常好用,直接打断了张寒的笑声。 “什么啊!你们不是来杀我的吗?我掐指一算,死兆星就在我的周围旋转。” 她的声音稚嫩之中带着沙哑,嗓音并没有那么好听。妙儿低声说:“这个孩子的喉咙受了伤。” “不是伤,而是诅咒。看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小姑娘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张寒说:“关于你的事情我倒不是一无所知,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根据传闻,你应该是一头鲜艳的红色头发,睿智而深邃的双眸,以及拥有超越凡人的魔法力。现在看来,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和传闻的完全不同。” 妙儿点头:“你看,那像是沾满了灰尘的营养不良头发,看起来白痴弱智的双眸,以及差劲的体力和三流的魔力,何止普通。” “你要说什么!?小心我真的把你毁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底细吗?既然知道我的能力,还敢来挑战我,是不是脑筋出了问题!?” 嗓子看来并不是受伤,因此她的声音还很高。张寒看着充满抵抗精神的她笑了笑,他说:“你对我应该有不少了解。我从小就修炼剑术,十四岁以来学习各种各样的技能。为了成为暗杀者,花了数年的时间常识了各种各样的杀人手段。你这样的神选之人,一般都被赋予极低的寿命,要打破这个命运,无数人做过无数尝试。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神选之人。 是指天生异质的人。从出生开始一直到思想成熟,只需要花费四五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四五岁的时候,就能够正常的与大人交流。 学习任何东西都非常的快,同时拥有一种超越人类的能力。 比如听觉。 再比如预知能力。 甚至有的人拥有超越时间的能力、不死的能力、燃烧生命的能力、等价交换的能力…… 但是不管怎样,神选之人在拥有能力的同时,本身也有着各种各样的缺陷。比如预知的能力,缺陷便是寿命短,会遭受精神的侵蚀。 张寒很强,不!应该说,周寒很强。周寒并非神选之人,智力发育也和一般人相同,只是在剑术之上有着出色的成就。仿佛依附着剑而出生的人一般,周寒拿着剑练习之后,智力就被启发,明白了很多东西。 他的师傅曾说过这叫意入剑,剑入道。 变强的周寒,为了让自己完美的完成任务,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关于神选之人的一切可以调查的资料,他都看过一遍。当然,看完之后,周寒为了防止自己被神选之人盯上,模拟了各种各样的情况,在自己身上做了试验。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做得多么成功。 ------------ 26、短暂的美梦终将苏醒 “原来如此,用处子之血抹在自己的眼皮和耳廓上,就能够不被预知的神选能力者感知到,你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我可不记得我有见过这本书。” “其实是简单的推理。因为神创造了眼睛来观察真实的,创造了耳朵来听内心的感情,眼睛和耳朵也是观察和体会神之语言的工具。根据这句话,知道对于神来说没有眼睛和耳朵的人是不被认知的。处子之血是一种原罪,因为杀的是无辜之人。” 张寒解释了自己做的事情。 为什么他们要在这里愉快的聊天呢? 因为在知道张寒和妙儿并不是来杀她之后,她开始说起了预知,不如说是“预测”周寒行动的时候。 人生第一次,对于“预知能力”没有任何自信,也是那个时候。她说。 “不管是人、事、物,只要给我一个确切的名词我就能预知这个人的性格和固定的时间内在什么地点做什么。若是再有关联物品,那么时间就可以推得远一些,也能够更加准确。因此你留下的确切的痕迹,杀人之后的尸体,就成为了我做出预言最好的材料。蛮猩一族的人因为你杀了他们的族长,新的族长为了复仇,顺便立威的目的要想你报复,所以请我去预言。 可是我失败了。 你留下的技能我可以判断出来,可是除此之外,什么都无法确定。勉强推测到你的一些性格,也不能知道和你身份相关的一切资料。最后不得不承受超过自己负担的精神力,最终预测到你要对冰霜巨龙下手的时间。只有三分钟,那时候我还觉得这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甚至怀疑自己的预知出了错误。” 在外面传言的女孩儿只有一个代号,叫做“圣雪莲”。她是专业的预言师,天生有预言的异能,三岁觉醒异能之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之后写出来的事情会一个一个的实现。承受着很严重的精神负担,活不过十六岁的少女。 现在能在张寒和妙儿的面前说话,绝不是借助了其他的魔法或者道具。若说这是一个诅咒就什么都说得通了,至于她被人传闻的那个样貌。 张寒大胆的猜测说:“是传闻中女人国之中秘传的‘天香绝色’吗?” “不,我用的只是点妆术而已,算是‘天香绝色’的基础。因为我用的很熟练,对本身的改动也很小,所以相当完美。” 少女自满的挺起胸膛,就在这个时候,她面前的兽皮书已经被张寒翻阅完毕了。 张寒揉了揉眼睛,低声说:“给我这样的贿赂,就是说让我不要插手你在这个学校里做的事情?” 少女点头,把双手放在书上说:“听说你不会放弃自己的学生呢!所以如果你要杀我,必须要以牺牲妙儿为前提。虽然我已经不是神选之人,靠着这股力量也能把她杀掉。” 张寒竖起手指:“只有一个问题,菲儿到底会怎么样?” “那个女孩儿,会和平时一样,只是多了控制烈焰的力量。本来是要让菲儿和他的弟弟战斗,菲儿的意识和魔剑挣扎的一瞬我再乘虚而入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变数。只是在我想要使用力量的时候,菲儿会短暂的失去控火的力量,从她的眉心飞出魔剑。” “嗯!那我也向你保证好了。关于魔剑的事情我会和菲儿好好说明,你们谈妥的话我也就不再追问。只是如果还有其他学生因为你的事情向我求助我也不会视而不见。所以你要收集力量,就把自己也加入你的故事里如何?” “这些事情就不牢您操心,我以后会注意。如果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姑且也是花季少女,如果缺少睡眠的话对皮肤会不好的。” 女孩儿站起来之后,把兽皮书扯下了桌子,狠狠地瞪了张寒一眼,回到了机关书架的前面,启动了机关。 妙儿看了看张寒,什么都没问。 张寒便擅自说:“刚刚的兽皮书上记载的是故事的力量,领悟了它之后,就算没有魔力也可以焕发出奇迹的力量。我的画其实也有一些‘故事’的原理,不过我的大抵还是要遵守魔法的规则。” 妙儿和张寒走出了图书馆。 回到相距不过一千米的小屋。 “啊……主人。为什么因为故事的力量,我就会死掉呢?作为一张盾牌来说,是否还有什么地方没能做到……” 妙儿坐在床上。 这是她第一次做出这样类似逾越的动作。 张寒说:“这不是你没有到位,任何盾都会有弱点。比如你会被咒术和魔法伤害,师姐那样的剑技也能将你消灭,但是你现在还没有完全,要保护我,你能做的就是自己看,自己思考。” 妙儿点点头,从床上走下去。她的神色微妙的变化,张寒想起了一些事情。 “莫非……契机已经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出现了?” 昨天晚上,他嗅到妙儿嘴边发出一点味道。虽然立刻就消失了,可是那股甜味,与平时的红茶清香产生了很大的反差。张寒但是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觉得这似乎是一件好事。 总之,今天先睡了。 第二天,菲儿逃课在练习击剑术。她的身法灵活,一招一式都很有灵性。看她的素质真的不错,可是练习的时候并不用心,在想着其余的事情。 张寒抓了个现行。 “菲儿,出来我们单独说说。” 哈特问:“张寒老师,真稀奇,找我们社团的王牌有什么事吗?” 菲儿有些低沉的声音说:“什么事都和你无关吧?” 哈特本来满脸的笑容,变得非常僵硬。张寒拍了拍哈特的肩膀说:“不用担心。嗯?” 张寒捏了一下哈特的肩膀。 他说:“哈特,你真的很不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到时候也不至于不会教学生。所以不要改变自己的方式,就这样走下去,不会有错。” 哈特听张寒说完,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脸喜色。他刚要说什么,却被菲儿的眼神吓得缩回了自己的位置。 菲儿走出来。 “张寒老师,你隐藏实力来到这个学院有什么目的?” 她的语气透着冷漠。 和以前的她一点也不像。 “我没有特别的目的,在哪里都是工作,这边发出了邀请我就来了。我想问的是,菲儿你莫非很自责?” 菲儿咬紧牙关,别过脸不看张寒。她用低沉的嗓音,不发出任何感情的说:“你对我的事情都知道什么!” 张寒:“我或许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看着你自己困扰自己,我觉得很烦躁。你的弟弟有多担心你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所以为了他你也要坚强起来。” “坚强?亏您说得出来。我身上拥有魔剑这件事情,不只有老师您知道,现在可能传遍各个势力。我们家族说是贵族,可是没有一点底蕴,根本无法与人对抗。如果菲克还要和我在一起……” “菲儿,你就没想过以自己的力量打破现在的困境吗?” 张寒背着手。 “自己?我自己能做到什么?” “比如说,变的比任何人都强。” 张寒看着菲儿的脸,菲儿满是不相信的眼神。 他接着说,“哈特老师很快就能突破化境一层,到时候他就能明白如何传授别人。你跟着他学击剑,能够很快提升实力。还有一件事情,关于盯上魔剑的人……她暂时不会把这件事情传出去。” 张寒先介绍了一下神选之人。 然后说出了那个女孩儿的所在地,让菲儿晚上去和她见一面。 菲儿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她还是勉强打起笑容说:“谢谢你,张寒老师,为了我这样的学生忙来忙去。” “嗯!我收下你的感谢了。这就是对我最好的礼物,菲儿。” 她听着张寒的话,一开始还觉得他有些厚颜无耻,立刻就反应过来张寒的意思。她低声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 “我是不是很笨,张寒老师。在学校里什么都做不好,只要活着就会给周围带来麻烦。如果不是菲克一直跟在我身边,默默地做我的伙伴,支持我,我可能早就不行了……” “现在你不是还有哈特吗?” “唉?啊,那个……那个废物派不上用场啦!” “你以为我没发现吗?你虽然对谁都是自来熟的样子,可是对哈特不只是苛刻,甚至有些吹毛求疵了。有很多人都觉得你喜欢我,可是我观察下来之后,你其实是对哈特有意思吧?” “没,没这回事。” 菲儿转身要走。 到了社团训练场的门口,她忽然停下脚步。 “哈特……也是老师的学生吗?” “是的。” “那老师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变强的方法,而是让哈特来教我?”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因为,你不是我的学生。我无法教像你一样的天才,或者说,像你一样的神选能力者。” “老师你……” 菲儿回头看。 她的眼圈都是红的,刚刚很显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她的眼前是一片草地,张寒老师已经不在这边,就像是一开始就不在这里,她一直在和空气对话一样。 “真是太狡猾了……” 她擦了擦泪痕。 张寒回到小屋,他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靠在门上,双手捂着额头。 “为什么……我会说出那种话。神选能力者又怎样?学生就是学生不是吗?我不和她深入接触,不是还有另外的原因吗?如果这个不能克服的话……如果不能克服……” 他把指甲放在嘴里。 妙儿不知从哪儿出来,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主人,已经够了。我的感情,可以还给我吗?” ------------ 27、结局就要皆大欢喜 张寒请假了。 他不在学校里,若穗便觉得不安。 菲儿一大早来到若穗的小屋,和若穗交谈了一下,让若穗了解了自己之后,她们已经成了朋友。接着另外两个好友小祈和拉尔菲也都成了菲儿的朋友。 可是全校通知,张寒请假了。 请假不是什么大事,“张寒老师那么强,会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这种解释,并不能让若穗安心。 她觉得“正因为张寒老师很强,所以有什么需要请假才能解决的麻烦”。 知道了学院图书馆里那个预知能力者,所以她想要在晚上去拜访一下。 D班。 刚一下课,若穗就找了上来。 “菲儿,还好你在。” 若穗走进教室。 她没有注意到空气非常奇怪。 穿着白衣的男人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根戒尺,他的目光盯上了若穗。 “导……导师。现在是下课时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菲儿说。” “啊?你不是那个A班的草木若穗吗?哼!A班的大小姐对导师却没有礼貌?今天有和我说过贵安吗?” “早上老师执勤的时候我说过了,您可能因为教导的学生太多所以不记得,是我的疏忽。导师您贵安。我有事情要找菲儿同学,能否把道路给我让开呢?” 若穗的语气一点儿也不虚,她说“给我让开”这个词,气的这个男人眉毛都跳了起来。 “你真是好大的口气!在这个学院里还很少有人敢和我这样说话。听说你的家人还在学园内给你建了一个房子?这可是违反规定!” 这个导师说完这句话,便不再搭理若穗。 菲儿也开口对若穗说:“若穗,你现在外面等一等,我很快就好。” 若穗点头,她听说了菲儿故事的真正版本,对这个导师的做法也是深恶痛绝。说到底,菲儿做的事情让若穗觉得很羡慕,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件事里菲儿有错。 菲儿在教室里站了起来,她瞪着导师,对他说:“你要在学院里阻碍我的自由吗?好,那我就告诉你。我可不是站在这边一般的D班学生,我和C班的学生一样,是神选之人。” “哼!你胡说什么……” 导师根本不相信。 菲儿的双瞳忽然变成了赤红的颜色。 导师被这双眼盯着。 菲儿说:“抽自己一巴掌。” 导师的右手不自觉的抬起来。 他额头满是汗珠。 “嗯……不!” 导师猛的挥手。 “啪!” 他的巴掌打在了菲儿脸上。 菲儿被这一下打飞出去,撞倒了两拍桌子,嘴角流血。再看导师,他浑身冒汗,似乎脱力了一样坐在地上,双目也有些失神。 精神控制。 菲儿的意识之所以可以抵抗魔剑,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是神选之人。她的力量带来的副作用便是给周围的人带来灾难,主要的灾难就是赔钱。似乎不只是菲儿,至今为止还有两代达克斯家的人拥有这样的神选能力和副作用。 她从教室走出去,D班的人都让开一条路。没有人再敢对菲儿说什么,因为菲儿是神选之人。他们的观念之中,神选之人是高于人类的存在。 学院里虽然教授的思想是人人平等,可是在西方的大陆,神选之人永远是受到尊敬的。 “久等了。” 若穗其实一直听着里面的事情,对于菲儿是神选之人的事情很惊讶。但是她还是只问自己想问的问题。 “菲儿,你在图书馆有没有朋友?我想晚上留下来,问一问那个神选之人,关于张寒老师的事情。我总是有些不安,老师不是能放弃给我们讲课的人。他肯定发生了更大的事。” 菲儿听若穗说了那套理论。 这时候,菲儿想起昨天逼问哈特的事情。 “超绝的力量,能强到什么程度?比如说化境一层,是什么意思?” 哈特有些无奈:“张寒老师说的吧?看来他是真的把你托付给我了。所谓超绝的力量,如你所知,在战斗力的划分中,神级高手,指的是体力、技巧都达到人类的巅峰,发挥的力量能够和奇迹的魔法对拼的力量。而化境,就是东方所谓的出神入化,你可以想象是超越了神级,攀登上了另一层高峰的意思。一层就是说在化境有了基础。化境一共有四层,每一层的具体划分我就不懂了,这方面的东西也是张寒老师来到这里之后才和我说起的。” 化境。 张寒老师很年轻,毫无疑问。而他很强,足以和魔剑对抗不说,还教出了哈特这样的徒弟,至少也是化境二层才说得通。 “我可以理解了。”菲儿的意识回到了现在,她对若穗说,“的确,连那个张寒老师都要放弃课程去解决的事情,肯定非常棘手。我会帮你的,图书委员我都认识,午休的时候我会借来图书馆的钥匙,告诉她晚上要在里面开一个学习会。知道是A班的人她也会放心。” 若穗点头说:“谢谢你的理解,那我们晚上见。” 菲儿走了之后,若穗看了看她的背影。这个女孩儿也令人担心,她应该已经和那个神选之人的女孩儿,被称为“圣雪莲”的女孩儿见过了。 可是她在学校的处境并没有变好。 “神选之人,菲儿竟然能把血脉的秘密和神选之人的秘密隐藏的这么深,不愧是头脑聪明。” 如果那个导师能解决一下……可想而知,那个看似瘦弱的马术导师这次受到侮辱之后,肯定会有更大的还击。若穗觉得自己两边担心快忙透了。如果能找到张寒老师的话,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吧? 到了晚上。 刚刚放学,天就黑了。锁上了图书馆的大门,若穗和菲儿两个人留在里面。 “我叫她出来,你在那边等一下。” 菲儿向前走,刚刚靠在书架上,图书馆里立刻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们俩,进来我这里就好了。” 话音落下,书架突然转了半边,停在那里。菲儿看了若瑞一眼,先走进去。若穗站起来,连忙跑进黑暗的密道。 书架的后面,是一面墙壁。走得急了可能会撞上,不过若穗的眼睛是越黑暗看的就越清晰。墙壁上有一个简单的机关旋钮,菲儿扭动了它。 身后的地板开始活动。 地板向后缩小,通往下方的是绳梯。菲儿向下跳,捏着绳子,两下落下去。若穗也是一步迈下来,轻飘飘如同羽毛一般落在地上。 “你们来做什么?我现在已经没有预知能力,菲儿的事情我也解释过了。什么,莫非是要追究我把你失去了贞洁的事情说出来吗?但是那也是魔剑做的,我只是袖手旁观而已。” 地下室,看起来和一个小图书馆一样。 这里面有着古朴的书架,书架的内部塞满了书籍。环绕着地下圆形结构的书架包围的,是靠在最内侧的一张小床和一张圆桌。 这里没有任何水与食物。 只有书籍。 女孩儿就坐在这里,因为是地下开凿的洞穴,若穗却注意到这里的空气。 “空气好清新,比外面要好得多。这里分明有不少书籍,而且完全没有生活气息的地方,怎么只有空气这样的好。而且这个小姑娘,长的真是好可爱……平日里,洗澡吃饭要怎么解决呢?” 两个人走过来,圆桌周围出现了椅子。 刚才还不存在的椅子,突然出现了。若穗的眼睛都没看到,说明这不是用幻术隐藏的东西,而是真正刚刚才创造出来的椅子。 “我叫雪莉,不是什么圣雪莲。你们两人的名字我都知道,也不必多做介绍了。有什么要事就快说吧!” 女孩儿在床上盘腿坐着,造型就像是邋遢的中年男人。 若穗本来想好了见面如何介绍,然后如何把话题带出来。可是对这个女孩儿来说,这一切都是无用的。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开口。 菲儿看着着急,于是自己开始解释。 “其实若穗很担心张寒老师,所以想来问一问你。雪莉,张寒老师的实力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到底有什么事会请假再去做呢?” 雪莉看了看二人。 她开口了。 “啊……那个人请假了吗?不过,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因为小心翼翼,所以每件事情都力求做到完美。他原来不是教美术的老师吗?这次说不定只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画的风景也说不定。” 菲儿忽然拍了一下桌子。 “咚!” 那声音很大,响彻了屋子。 “别开玩笑了,雪莉!代号C,是说暗杀者的代号吧?我现在担心的是,张寒老师是不是去搞暗杀了。这些你不会不知道,求你告诉我。为此就算你想要魔剑还是什么都给你。” 菲儿会这么激动,若穗都没想到。她站起来拉住菲儿,却听到耳边传来低笑声。 “哼!呵呵!什么都给我……说的真好听。那你可以把你自己交给我吗?菲儿,你也是神选之人吧?你的每一个感情的波动,都会给我增加寿命。对你来说,那个老师真的这样重要的话,你今天晚上就单独留下。” 雪莉姿势没有变化,表情却变得异常阴险。这样容易看懂的表情,明显是装出来的,只是雪莉自我防御的手段。若穗拉着菲儿说:“别答应……” “留下又能怎样?你不是想要我吗?不过以此作为交换,你以后绝对不能在说假话!如果说一句假话,我可不会放过你。” 菲儿瞪大着眼睛。 没想到,真的会答应。 但这只是口头的答应,若穗觉得还有补救的办法…… “你给我出去。至于你的张寒老师,到了后天上午就会回来了吧?” 雪莉挥了挥手。 若穗向前踏一步。 “咦?” 她的头差点撞到门上。 “这里是……我的屋子?” 若穗揉了揉额头,虽然没撞到,还是有些心悸。 “到底怎么了?张寒老师……总不会真的去画画了吧?还有,菲儿说的暗杀者是怎么回事?我可没听说过……” 满怀疑虑的若穗睡下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一大早。 马术导师的尸体被挂在了马背上。 全学院最好的宝马被吓呆了,围着训练场到处跑。 鲜血洒满了整个训练场。 要问为什么…… 那是因为,尸体的头被挂在了马匹的鬃毛下方,皮肤被剥开平铺马身,用骨头架子骑在皮上,无头的骨头架双手双脚都用绳子固定好,扭曲的在马的背后甩来甩去。 马的身后还拖着一袋子东西,那个袋子里充满了血污。它才是让训练场充满鲜血的元凶,每一次的甩动都会飞出血迹。 几名教师终于让马停下脚步,把它身上的“东西”都剥下来。 身后的袋子里。 据说装的是马术导师的内脏、器官。 整个学院都放假一天。 ------------ 28、地狱并非甘甜的美梦 难得会有假期,可是并非所有人都开心。马术的导师,同时也是D班的导师。而D班的所有学生,都是管理学校大小事务的人才。其中有管理风纪的、管理学院资金流动的、管理社团活动情况的、定期举办大型活动的、联络校外赞助者的人(主要为学生家长)…… 因此D班非常特殊。 难得会有假期,可是并非所有人都开心至极。马术的导师,同时也是D班的导师。而D班的所有学生,都是管理学校大小事务的人才。其中有管理风纪的、管理学院资金流动的、管理社团活动情况的、定期举办大型活动的、联络校外赞助者的人(主要为学生家长)…… 因此D班非常特殊。 这样一个特殊的班级,班级里的导师竟然以那样的方式死去,实在是难以想象。 菲儿被D班的全体学生斥责了。 因而学校放假,但是D班全员都留下来,全校教师都留下来,把菲儿提到了大堂之中。 “是你干的吧?” “除了她以外不会有别人的。” “小小女孩儿就这么恶毒,不愧是能把人烧成残废的魔女。” “菲儿就是个贱!货!” “太恶毒了,老师分明没有那么过分的说……” 就这样,批斗开始了。 学校的教师、领导,站在后方。 “安静下!现在我们要问的事情有三个!菲儿达克斯,你能回答出来我的问题吧?那么首先,你是神选之人,这是准确的消息,没错吧?” 菲儿站在高处,她的双手甚至被束缚着。 这是名符其实的逼问。 “没错。我的神选能力,是精神控制。除了精神异常强大之外,还可以控制人让人做出违背内心想法的事情。” “哇啊……” 周围的人惊讶极了。 “哼!这样的话,你也肯定做得到……” 话没说完。 大堂的门被打开,一群人涌了进来。 “我的老爹究竟是被谁杀死的!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年轻气盛的男孩儿站出来,他看起来和菲克一样大,可是那个气势,却镇压了全校的师生。 正所谓理直气壮。 身后一群人,似乎都是他们家的亲属,开始大哭小号。 “谁杀的人!赶快交出来!” “凶手肯定就在学院里!” “我们家的家主没有招惹过任何人!凭什么要死?” “连大哥都被人烧成了残废,这个学院到底怎么了!?” 一众人走上来。 这就是所谓“被害者的家属”。 菲儿的视线扫了过去。 “就是她!这个恶毒的小妞儿把浩儿给烧成了那个样子!她竟然还敢悠闲的上学!真是不知道廉耻!” 一个女人突然冲出来,菲儿依稀记得她是那个男生的母亲。 所以她说:“谁让你从小教育儿子扯别人的裙子呢?” “你还敢还嘴?” 这个女人面目狰狞,忽然扔出一枚飞针。 “咻!” “别!”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个女人拿起飞针,向前一弹。这一瞬间的动作下,手腕突然转折,对着自己弹出一针。 这根针刺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啊!啊啊!不……” “舅妈!” 那个少年忽然大叫着回头,然后左右的问:“谁干的!究竟谁干的?” “是我。这样就能证明我的神选能力是真的了吧?放心,我让她把针刺在自己肩膀上,谁知道她要把那根针放在我身上的什么地方?” 菲儿说的非常平淡。 可是紧接着。 女人剧烈呕吐起来。 她不断地翻着白眼,在地上打滚,痛苦的用手抓着自己的脖子。 “哇啊……” 学生们都让开了位置。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里太恶心。 这个时候,D班的人没有人再卖他们家族的面子。 “你,你这个魔女……神选能力?哈!神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给你这种人神选能力。” 场内一片哄然。 说神瞎了眼,这还真是需要勇气的事情。 “等一下!菲儿,你的神选能力能做到这种事的话,让爱尔威自己切下自己的头颅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也做得到呢?” 一边的教师问道。 “哗~” 一百多人议论纷纷。 菲儿说:“非常遗憾,我做不到。爱尔威导师破过我的精神控制,按理说我难以第二次控制他了。” “谁能证明呢?” “虚伪!你说的话全是自言自语,根本无法作为证据!” “说的没错,菲儿为了证明自己的无罪,编造的设定而已。因为到昨天以前,谁都不知道菲儿有神选能力!” …… 学生们立刻开始指向菲儿。 这时候,被害者的儿子走上来。 他说:“都别吵了!谁能把C班的同学找来!再晚一点我的舅妈就死了!还有,C班的人来了,菲儿说的话是真是假也就可以分辨。就算这个女人在学院里有人气,她也无法动摇C班的那些人。” C班。 即使不放假,平时也和放假状态一样的那些人。 因为是神选之人,一般的老师根本无法教育他们。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有一定了解。再加上有着独立的思想,基本上长大成人之后就会成为一国的重要人才。 菲儿的身边就是这个小少爷。他说完话,身后的老师立刻回答:“维克托同学,你不就是C班的吗?所以……” “所以?你这个混蛋!” 他抓住这个老师的衣领,“你以为我会知道其他同学的联络方式吗?C班的人我只认识两个,中部地区的维拉可以吸走任何毒素,我听说过。所以把她请过来应该是最妥当的。” 菲儿有些揶揄的说:“这个毒素原来是会致命的吗?真是用心险恶。如果不是我快她一步,现在的我是不是就已经死了?” 维克托说:“放心!就算你中毒了,我也会让他们请来维拉的。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动!?” 菲儿说:“因为在你来的前一刻,这些教师都叫人把C班的人请过来了。叫C班全员过来其实没什么多余的目的,因为他们觉得除了我以外,C班的其他学生也有杀害导师的动机。” “这是为什么?我可没听说我父亲还招惹了C班的同学。” 他当然不知道,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正因为他自己都明白,自己对于学校的事情一点儿都不了解,所以今天才会来这里的吧? 菲儿这样想。 她摇头,不搭理这个人了。 气氛变的诡异起来。D班的人都知道C班肯定会来,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更不知道会来多少人。 只是本来应该住在学院内的小屋的若穗,现在并不在自己的小屋里,更不在这个礼堂之中。 她跑去了地狱。 追寻张寒老师下落的若穗,早上听到导师死亡的事情之后,立刻要去找菲儿。她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菲儿一定会被质问,毫无道理的被人辱骂。 可是这个时候,她的父亲来了。 “张寒老师现在和我在一起,他要我请你过去。若穗……” 和女儿见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父亲,若穗实在无法拒绝。 同时她也想到了张寒老师。 这个时候不来帮助自己的学生,反而和自己的父亲呆在一起,他究竟在想什么? 若穗还是跟着父亲去了。 她想把菲儿的事情告诉张寒。 然后,她跟着父亲来到了距离学院最近的一家“宴会场所”。 里面是一片血腥气。 地下就像是一个“人坑”,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尸体。 战斗还在继续。 任何靠近那个人的人,几乎连一眨眼的时间都不消,便成为了碎块,掉落到人坑里。 砍人像是切菜一样。 站在中心的那个人,他便是张寒老师。不用任何武器,两手空空的站在这儿。 “妙儿……妙儿姐姐呢?” 若穗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在这个“封闭领域”之中,她知道自己和父亲都是不会被任何人察觉的。这是因为整个建筑配合了大陆的地势而产生的自然领域,正所谓“以自然的方式毁灭奇迹”,咒术。 若穗把这个问题告诉了父亲。 “那个令人不爽的女人,现在正在最下面。她处理尸体的方式很干净,很快你就会看到了。” 草叶千树还没说完,下面的“地狱”瞬间被冰封。 接下来一点、一点,冰块缩小,不断缩小,最后成为了一个纯白的球体,只有一人高。 “化境高手!快去通知……” 话没说完,张寒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贵族的身前,将之拆散。 最后一具尸体扔了回去。 在别墅之外,仆人们还没有察觉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草叶千树笑了,他对若穗说:“看到没有,一个化境的强者,有多强的实力?四层的化境力量,最后突破第四层,就会彻底成为神明。依我看,化境这个概念本身就已经超过了人类的领域。” 说到这里,地面猛的震动起来。 “怎么了?” 草叶千树看着摇晃的墙壁。 若穗说:“妙儿姐姐正在把雪球砸入地底……” “砸入?不行,这样我们的阵法就被破了!” 若穗有些疑惑的问:“被破又怎么样?外面的人爸爸你就可以处理,绝不回透露风声。如果您今天叫我来是为了告诉我张寒老师本来面目的话,我只能说没……” “没能遵守约定的人,会怎么样呢?草叶千树。” 若穗的耳边突然传来声音。 那样的冰冷……轻轻吐出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却又毫无感情。若穗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凉了,她打了个哆嗦。 她的父亲草叶千树眼皮乱跳。 张寒老师微笑着说:“第一,雇主必须到指定地点,只身前来会面;” 草叶千树疯狂的后退:“不……不要!” 张寒老师一步步向前走。 “第二,雇主和暗杀者必须对双方的身份、任务相关的一切事宜保持沉默; 第三,我失败之后,你必须接受我支付的五倍悬赏金。当然,在特殊情况下,你也可以拒绝第三条,派人来杀我。” 张寒伸出双指。 “气剑指?老师……” 若穗跑过去。 可是,已经晚了。 在足有百米的地下,妙儿紧盯着张寒轻声说:“移形换影。” 妙儿消失了。 张寒也同时消失。 两个人对调了位置,一条蓝色的线在二人之间骤现。 移形换影,游侠到了黄金级别才能顺利使用的高级技能,气修的武技之中最具灵活性的配合技能之一。在一条线中的两个人对调位置,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不需要。 可是就算到了钻石级,这个技能也不过有三十米的距离可以使用。 妙儿的冰寒之力现在和冰霜巨龙已经相差无几,张寒瞬间来到了地下。 地下却突然出现了无数把利刃。 若穗看到妙儿姐姐出现在楼上,先是一愣,接着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那个人倒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样子,皮肤却渐渐变得暗淡…… “陶土人偶?” 若穗没想到这个和父亲气息完全一致的人,竟然是陶土人偶。想要做出这种人偶,没有半年以上的准备是不行的。看来他也早就想过自己的计划会失败。 可是…… “刚刚张寒老师说的莫非是……” 若穗向下看去。 刚好看到,穿着一身大红袍的草叶千树,被切成了碎块。 “呼~” 只看到了一瞬。 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 她有些难以理解,自己看到的是真是还是虚幻…… “啊!对了,我现在,只是在做梦也说不定。哈哈……没错,一定是在做梦。” ------------ 29、自由自在的绝色佳人 大陆中部,中心地带是最为繁华的地区。这里有着各地的特产,同时还有天然的温泉、延年益寿的灵丹,最为出名的一个特点,就是这里有着各色的美女。 男人们的天堂,有钱人聚集的中心地带。 如同被当做观赏物品一样被围观起来,周围是八张镜子,通过魔法与科技结合形成的“扩视镜”可以让人从各个角度观赏到其中。 这位少女坐在其中,穿着短裙和一个简单的灰色布料制作的文胸,洁白的肌肤细腻光滑。吉他放在大腿上,那丰硕的一双果实被吉他支撑着,一上一下的抖动。 “那是我最爱的人; 他穿着犀牛皮的上衣, 脚下是长筒的马靴, 再配上鳄鱼皮的短裤。 人们都叫他没用的傻缺; 我却爱上了这样的小男人。 他的双瞳充满了忧郁; 他的情愁不过是凡人的忧愁; 但那是我最喜爱的地方; 把什么事情都看的很重要这一点, 对任何事情都要努力去做这一点, 虽然有些笨手笨脚, 不过他深深抓住了我的心; 哦哦~我的心肝儿, 你为何弃我去找那又老又丑的女人? 你的心究竟摆在那边? 为什么不和我去流浪? 嘴上说没有一点牵挂, 却爱着小镇的那个情郎; 他就这样放我离开, 任我走到天涯海角, 任我与其他男人同床共枕; 我放弃了那个软弱的男人。 ……” 一段略带忧伤却充满节奏感的独奏,让那些贵族们点起了无数的好评。大把大把的中央卡落入腰包,可是金发的美女不去看它们一眼。 中间的一小段弹奏之后,立刻开始下一段弹唱。 两个男人抱着乐器,瞄了一眼里面的景象。 “真是不害臊,一个西方来的女人穿成这样,在这里就靠出卖自己那对胸脯子骗钱。看我们一会儿去揭露她的嘴脸。” “可不是,你听听唱的什么玩意儿!听着都恶心。谁看你一眼就知道你有多骚了啊!还把自己的骚~劲儿自卖自夸了!” 两个男人的话被坐在后面的几个贵族听到。 金发的少女演奏完毕,戴上了帽子。她从台上退下去,转向了后台。 “文月大姐头~人家这次全靠你了!虽然我们只收百分之十的提成,可是你这半个月给我们赚的钱可比我们平时半年赚的都多~” 嗲声嗲气的说着,穿着白色绣花衣服的男人贴了过来。仔细一看,这个男人的脸上还上了妆,眼睛眉毛看起来颇有一种妖艳的美感。 文月说:“今天的收入就留给你们吧!我还要赶正午的马车去西方孽垃国。” “哎呀~,你怎么这样儿呢?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这样总是向外面跑,魂不着调魄不着家的,像个孤魂野鬼。如果你能定居在这儿,和我们续约。一年之后,你就是一方富婆了!在这里你还怕找不到一个好男人吗?” 文月知道他要和自己续约。 她坚定的说:“比起男人,我的目标还没有达成。而且我刚刚失恋,所以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一场好旅途,能让我忘掉这些烦恼。” 一边说着,她弹了一下吉他。 “嗡~” 这个颤音表示了她内心的慌乱。 “这可是……麻烦了啊!你说你要是不在,我们这个小店还怎么开的下去呢?那些贵族老爷,可是全看在你的面子上来这里的。” “所以我把今天的收入交给你了。虽然不多,也够你再开一个店了不是吗?” 文月不给这个娘娘腔的老板机会,几步走到了后门。 三个贵族公子站在这里。 地上躺着的,是两个吟游诗人。一看他们的乐器破破烂烂,文月皱起了眉头。 这两个人被打的很惨,地面上有呕吐物和血迹。 站在中央的公子哥走出来,他说:“嘿!文月姑娘。啧啧!近距离和真人见面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你猜怎么着?这两个倒霉孩子说你唱歌不好听,全靠一张脸吃饭。哥儿几个就替你教训他们一顿。” 左边的男生甩了一下自己纯白的长发:“我到对你没多大兴趣,可是我的老爹说你唱功很好,有机会一定要请到家里来演奏一场。” 最后那个男生磕磕巴巴的说:“咋,怎……怎样?给~个,面子不?” 文月的手指拨动吉他的弦:“不闻不问。” 她忽然向一侧快步走去,把吉他取下来。 “追!” 贵族三人刚一跑,一股柔软的气像是棉花一样,把他们吸了进去。 “这是……呜~” 他们奋力向前挤,挤破了那层气体的时候,文月已经坐在吉他上飞走了。 “我去!那个娘们儿还有这种实力?真是难搞。” 也不知道是哪个公子哥说出这么一句。 在马车上飘荡,文月的歌声也伴随着一路。商队的人都非常高兴,这真是开心的旅程。随行护送的游侠们都有暗金或钻石的实力,这些人经验丰富,讲的故事生动有趣,也不亚于文月的歌声。 文月身材诱人,该有的地方有不该有的地方绝对没有。不管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尤物。可是文月不常睁开双眼,说话的时候也很少,只有唱歌才像是交流的语言一般。这样当然令人觉得舒适,却也产生了一种神秘感,令人想要亲近,却又害怕遭到厌恶。 游侠之中,两个小伙子禁不住这样的诱惑,经常围在文月的身边转。 “文月姑娘,你又抱着琴了?我看你半个月来也没洗过澡,莫非已经是和我们一样级别的高手?” 文月轻抚琴弦,淡淡的说:“有理。” 另一个男生打个颜色,自己坐在文月的身旁,肩膀贴在了文月肩膀上。 他说:“这么近距离看,文月姑娘真是美得动人。你就是天地间至美的瑰宝,令人爱慕之情难以释怀。今天我就和你说了吧!文月姑娘,我对你的爱山河可见,明月为证……” “我也是我也是!虽然我没有威哥说的那么好,但是我心里也是对你稀罕的不行不行的……” 文月淡淡的笑着:“你兄弟二人纠缠了半个月,实在烦得很。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去帐篷里详谈。” 一夜之内,帐篷里的灯一直没有熄灭。 虽然寂静,声音低沉,却是人影晃动,扰得有心之人难以入眠。 一大清早,中年佣兵走来,搂着正在撒尿的“威哥”问:“怎么样?昨天晚上和文月姑娘弄成了吧?” “哼!那是!也不看看我小情圣称号是白来的吗?这女人只要是软磨硬泡,来点儿好听的话,基本上都能成。” 这中年佣兵抓着头说:“要不是我有老婆,肯定也要勾搭一下。不过这西方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昨天她一个人战你们两个!” “嗨!就那个傻小子懂什么,摇几下就不行了。主要还是我在行。” 这时候所谓的“傻小子”也走过来。 他看了看威哥说:“你吹什么吹,才一个半小时就不行了。我们后来玩儿到四点多,你睡得跟啥似的!啊啊!我是要去补觉了,今天白天好好休息,晚上和文月姑娘再玩儿。” 话这么说着,白天就这样过去了。文月一边弹唱着,发现周围的人对自己的视线都改变了。她有些不明白因为什么,不过她并不会随便向人询问。 到了晚上,两兄弟又来了。除此之外,周围其他人几乎都没睡。 “今天晚上不行,昨晚也说了,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奖励。得寸进尺我不喜欢。” 文月拨动弦,两兄弟都退后一步。 “文月姑娘,你说奖励,也要给的公平。他们两个小年轻是行了,我们还有七八个老爷们儿呢!” 中年人走过来,显然也是动了心思。 文月弹了两下,对周围的人说:“我若有意倒也可以,我若无意不能强求。你们想的事情,我在和其他吟游诗人旅行的时候并非没有做过,但是那只是我唯一的一次小错误。同行之人,只是道同,路不同。” 她弹唱起来。 那些男人都睡下了。 一些女人女孩儿,其实刚刚倒是被男人的“热情”吓到了。文月只是静悄悄的离开,女人们也没有阻拦。 她飞到了空中,看着下方的芸芸众生。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好像我已经被排斥,成了单独一个人。距离我追求的目标,究竟还有多远都不知道。” 她抬起头,看着夜空。 气仿佛用不完一样,在吉他中流转,接着反馈给自己。 御剑术,和气有着完美协调的关系,同时需要很强的精神力来控制。念气便是精神力和气修的结合,可是按照以前的经验,这样飞行很快就会落下来才是。 现在已经可以连续飞行几个小时。 提高到最高速度,察觉到气消耗了很多的时候,她已经进入了孽垃国的境内。 “我回来了!十年不见。” 文月收起吉他,走到了一个还亮着灯光的街道。她从自己胸口那一层薄布中抽出两个卡,对一个粉红门匾门口站着的女人说:“带我去房间里休息,不需要特殊的服务。” 这个女人说:“呦~,这位小姐姐真是慷慨。不过我们这里不做生意也过意不去,总得让我给你做点儿啥。” 文月看了看这个女人,然后说:“那就给我洗一个澡吧!尽量弄的舒服一些,我或许考虑多住一晚。” 她惊讶的说:“我本来对同样的女人不感兴趣的,可是我不得不说,你真是太有魅力了!” 文月淡淡一笑,被她领着进入了相对豪华的房间。毕竟出了这份钱,能够不把别人当做肥羊来宰的,也就是这里“正式营业”的特殊旅店了。 ------------ 30、破坏者与编制者 “呕~” 在一片废墟之中,伴随着剧烈的呕吐声,若穗的脑袋一片空白。胃中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呕出来的东西,原本在这里的别墅被填成平地。 妙儿来到张寒的身边说:“做的不干净,若穗也要杀掉吗?” “不。若穗在原则上现在是我的学生,所以要留下。不过……也是。如果她就这样憎恨我而过下去,那这样的生活方式会把她困住也说不定。这样就不是自由了。消除记忆的魔法……我还用不出来。” 张寒抬起右手。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力量完全不足。 站在这片废墟的最外围,周身上下一尘不染,一身深紫色连衣裙之中紧紧包裹的妙曼的身姿在灰尘中若隐若现。妙儿轻瞥一眼张寒的样貌,淡淡的开口说道:“主人,您的衣服脏了。” 空气瞬间变得湿润起来,张寒被天降的大水冲击。大水把灰尘也冲散了,最后蔓延到了若穗的脚边。 “够了!徒增烦躁!喂,妙儿,你最近是不是逾越身份了?过来,我要给你处罚。” 张寒的语气非常认真。 妙儿却说:“主人答应我要把我的感情还给我,可是主人还没做到。所以虽然是您应得的处罚,可是我感觉不到痛苦,我的世界依旧不是真实的。” 真实…… 他笑了,微笑着,嘴角两边的弧度越来越大。 “咔!真实。你的命,本来就不是真实。要我把它还给你?我才不要!你的主人,我,是一个强盗。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得到手的东西还能交出来!?说到底,你这样的女人,只是尝到了一点点甜食,不要擅自对这个世界开始抱有期待!” 张寒大吼着。 他周围的水全都被蒸干。 灼热的内力在方圆百米之内都能感受到。 这股灼热,烧得若穗的心里变得干涸。她不再流泪,而是站起来,看了看身后发生的事情。妙儿和张寒之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墙壁阻隔在那里。 意外的。 在觉得整个世界都完全崩塌之后的十分钟。 若穗忽然觉得,这才是故事应有的结局。 好人得到好报,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故事就是这样说的,可是在现实之中,有的不只是“善”与“恶”,好坏的评价,说到底只是片面来看的。对若穗来说,她对自己的父亲谈不上憎恨,却也并不会尊敬。可是就是这样的父亲,在他离开的时候,若穗的心里才知道他对自己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存在。 “但是他死了一定不是什么坏事。” 若穗看着张寒,现在这个老师有些不对劲。他年轻的面容上再也没有往日的老城神态,也看不到属于强者的凌厉,或许可以说有些疲惫。 就像是受了伤的小鸟。 “老师!” 若穗大叫着。 那声音穿过内力的热气,传到张寒的耳朵里。 站在热气的中心,张寒的皮肤变得越来越红。 “燃烧自己的性命吗?主人要我保护你,所以根据契约。” 妙儿抬起手。 一团旋风瞬间把张寒吹上了高空。 空气变得稍微清凉了一点。 妙儿随着气旋向上,胸口忽然被劈开了一条血痕。 “噗嗤!” 她的胸骨被劈开,里面跳动的心脏肉眼可见。 血液像是雨点一样洒了下来,若穗看到这一幕,变得目瞪口呆。 可是就在她愣神的时候,耳边传来妙儿的声音。 “若穗,现在的主人只有一个人能制止他。虽然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一个金发的吟游诗人,叫做文月。你帮我把她找来,然后结束我们之间的事情。” 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没有丝毫被打断。 可是若穗怀疑,现在的妙儿真的能发出声音吗? 她在空中已经被打碎,血液落在地上变成了一片蓝色,汇聚到一起。 “对了,妙儿姐姐是不死的。” 若穗掉头就走。 剑已经破碎,双手挥舞气剑指的张寒,用透着寒芒的双瞳盯着妙儿的头颅。 “你对她说了什么?” “没……咳咳!主人,你,不是只有体力这一项弱点吗?” 妙儿的声音非常微弱,可是这句话却让有些狂躁的张寒愣住。 继而双目绽放精光,微笑着说:“嗯……有趣,原来我是这样让你认为的吗?但是,你大错特错了。区区人类的体力,只要用这个魔法就可以情以弥补。这也是我可以**施展的唯一魔法,要说耍赖也的确是耍赖,可是谁让我精通大陆中种种技能和魔法呢?” 张寒的笑容并非第一次出现,他平日里也是一个喜爱开玩笑的人。然而妙儿却发现,这一次的主人有一些不同,他面对自己,露出的表情却是看待其他猎物时候的表情。 “这……莫非主人已经……” 妙儿不知道自己推测到了什么,只是接下来的那一刻,她的头瞬间爆碎。 不过,没有关系。 地面上已经聚集了另一个头,她接替了思考的任务。 “主人对我有所隐瞒,这也不是大惊小怪之事。我也觉得奇怪不是吗?为什么主人强到如此程度,还没有寒暖不侵、辟谷之能。他当然能,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装作做不到而已。” 得出这个结论的妙儿,把自己的全部“组成”吸回现在的身躯。此刻她不着一缕,那纤体是多么的诱人,只有见过了才能知道。这一切对于张寒来说,都是看习惯的。 他考虑的是,接下来要如何给妙儿带来最大的痛苦。 痛!即真实。 “哇啊!” 妙儿吐了一口血,捂着后腰。 张寒将她的肾取走。 “好强的冰寒之力。如果这就是冰霜巨龙的力量,我当初还真的无法在几分钟内制住它。哼哼!可惜你的智慧还比不上一条飞虫,妙儿。枉我平日如此待你,现在你竟然要求这么过分的回报。” 妙儿回头,她已经穿上了冰蓝的盔甲,左手拿着一把大剑,双瞳变成了一片白色。 “让我见识一下主人无尽的体力。” 张寒忽然一跺脚。 四面八方浮现出五十四朵大大的向日葵。 “生命始动。” 魔法的一种,也是最为持久的增幅魔法。可以让指定的人得到源源不断的体力,还可以一口气增幅人数倍的体力。但是这一招可以被破解,只要毁掉向日葵的根基,也就是切断用于供给的魔法。 妙儿立刻这样做了。 可是紧接着,她的剑忽然被弹开,胸腹被张寒一拳击碎。 “无花果。” 妙儿的骨骼扭曲,从四面八方刺出。 她现在活像一盆花卉。 在一片冰蓝之中,滴着鲜血的玫瑰。 若穗跑出去,她只是一味的跑着。不知道去哪儿,找到名为“文月”的吟游诗人。女性吟游诗人不多,只要见到金发的女性,是吟游诗人,应该就不会错。 鬼使神差的,若穗来到了一条小巷。 “这里是……” 若穗一眼认出这里,她曾经在这里带过一周,那是“绅士晚宴”的大晚宴之中,若穗和其他受到训练的女孩子一起作为“接待”。 而这里被称为“光明路”,玩儿的却都是阴暗的东西。路边的店铺都是面向那些喝酒赌钱找女人的男人,到了夜晚非常火爆。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注意到了一个金发的美女。 那碧波般流淌的柔顺长发,被挡在灰色的长帽下。被殷红的灯光照映得红彤彤的肌肤如同玉石一般光滑细腻。她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胸却已经是一对丰硕的果实。就算若穗平日里对自己的身材觉得自满,这一次也产生了没有自信的感觉。 接着,这个女人扬起手,黑红色的吉他挂在了背后。 “吟游诗人?” 若穗立刻认出她。 文月微笑着,给了薇薇儿一个飞吻:“我路过这个街道,如果还能记得你,一定会来见你。宝贝,没想到你的技术能这么好。” 暗红色头发的薇薇儿红着脸说:“是你让我开启了这新的领域,我会一直想着你的。虽然我是做这一行生活的肮脏的女人,但是我敢说,你是我第一个如此令我不舍的客人。” 文月捏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子:“真是一个辛苦的女人,爱上了我,你注定要伤心一生。”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后打了一个响指。 薇薇儿捂着脸说:“为你伤心也是值得的!我不后悔!” 文月转过身,看到跌跌撞撞的女孩儿来到自己面前。 她就是冲着自己而来,这一点很容易理解。扶着她的肩膀,文月说:“走路注意点。” 若穗看她就要走了,立刻伸手要抓她的衣服,却发现是在没有多余的布料能让自己下手。于是她抓着文月那光滑的肩膀:“那个,先别走。请问,呼……呼……请问你,你是叫文月吗?” “我是文月没错,可是我应该还没有出名到路上随便一个人就能认识我的程度。” 她解下了吉他抱在怀中。 若穗摆手:“我,不,不是……我是来找您帮忙的。张寒老师现在出事了,我想请您去帮忙。” “嗯……可是。我并不认识叫做张寒的人。” 她拨动吉他弦,双目微闭。 若穗焦急的说:“可是……可是……对了!他是一个暗杀者……这件事情要保密啦,应该没人听到……” “啊!周寒?” 文月的手指离开了吉他弦。 她问,“这位姐姐,你是周寒叫来找我的吗?” 若穗摇头。 她也顺过了气。 “其实我只有十八岁,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被您称作姐姐。但是叫我来找你的不是老师,老师的名字,张寒,或许是假的也不一定。他现在似乎出了问题,正在疯狂的杀戮。对象虽然只有一个人……” “叫我来,我也没有制止他的实力。为什么?” 文月看她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姑且还是想让自己去帮忙。从她的神情来看,这个姑娘似乎是真的很重视那个所谓的张寒老师。 若穗说:“是妙儿姐姐,也就是张寒老师的女仆叫我来的。她说如果能制止张寒老师,就只有您了。” 文月仔细看了看若穗。 她忽然拨动吉他弦。 “教师与学生,我明白了。你是周……张寒的学生。怎样都好,如果你能把你与你的老师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或许我能指点你。但是,记住。人永远不会被人帮助,只能做到自己力量范围内的事情。不管是你,还是我。” 这种感觉,就像是眼前站着的女人是一座冰川一样。她那样令人难以捉摸,却又有着欲拒还迎一般,令人回味无穷的魅力。 [,!] ... ------------ 31、杀人者的逍遥之歌 夜空像一张巨大的画布,点点闪亮的群星布满了这张画卷。什么时候,吸气开始变得微凉,沁入心脾的凉让他想起自己的身躯还只是凡人之躯。 “我已经不配做教师了。” 满地的碎屑,密密麻麻的移动。拼命的聚在一起,为了求生而努力的影子,现在的确看得到。 妙儿,是人。 意识到这一点似乎用了很久,他抓了抓头,发现自己的身上染了血液。 “啊……” 分明是才被妙儿洗掉的血液,现在沾满了妙儿的鲜血。他笑了,为自己的胆小,也为自己的无助。跪在地上,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他用力的抓着头发。 自己被自己困住了,就像是一扇铁门阻挡在前面。能看到的世界,就只有自己酿成的惨剧,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没有一般。 就在此时。 透过他布下的结界,一弯清溪般顺畅的声音流淌到这片空间之中。 “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春天走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夏天来啦~ 漫步在青石板的小路上, 摇摆不定的垂柳骚动你的心窝。 古城的小街寂静而广阔; 在这里每个人面带笑容; 和蔼的爷爷和善良的阿姨; 撑着雨伞漫步在那青石板的小路上; 邻居家的男孩儿有一条猛犬, 每到夜半练习着自己的嗓音; 忙碌一天的贵妇人无法安眠; 愚钝的丈夫不懂她的心。 雨天的小路上干干净净; 鲜红的血水汇入了小溪; 猛犬的精细肉质美味无比; 小巷中所有人赞不绝口; 只有那孩童在低声哭泣; 他唯一的玩伴失去了踪影;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雨过天晴;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天冷气清; 街道的阿姨装走肮脏的垃圾; 贴在胡同各处的是宣传的讯息; 年轻的女人结婚半年, 小两口正应该如胶似漆; 忽有一夜丈夫应酬; 从此在没从酒馆回家; 大街小巷的人到处寻找; 沉重的布袋抬上了推车; 这样的事情每年都有; 只是小小的街道中并不安宁; 时间马不停蹄奔走至此; 丧子之痛也早已治愈; 陌生的孩子来到了小街, 敲响了房门送上红色的信封。 ‘我是您儿子唯一的信使’; ‘他最后见到的人便是凶手’; ‘虽然您已年迈不便行走’; ‘忠贞的儿媳也能伴您度过余生’; ‘儿子年轻做过诸多恶事’; ‘遇见了妻子才痛悔前生’; ‘假若来世还有因缘’; ‘约定与你白头偕老’; 手拿着扫帚和木把的钉耙, 一老一少对着他追打; 一边打一边大骂; ‘你这个不懂人心的恶魔混蛋’! 那是对他最痛的评价; 自诩拥有良知的杀手; 年仅十八的青年剑豪; 杀死了一家上百人性命; 夺取了想要的一切的他; 将这一切随后会灭掉。 -- 因为一语漂泊流浪; 春夏秋冬冷暖不知; 体验了人世间辛酸苦辣; 对于很多依然无法知悉; 若你仍认作她是你的弟子; 请讲一讲你自己的故事; 你所求的究竟为何? 数载之后,谁又能说明。” 吉他弦音戛然而止,空气传来一声轻微的“叮!” 结界破掉,站在里面的是浑身浴血的张寒。 若穗看到地面上正在努力汇聚到一起的碎屑,她的眼中没有任何厌恶。 “妙儿!妙儿姐姐!” 若穗跑到张寒的身后,把地面上的碎块拼凑起来。骨头已经不成骨头,血也分散到了结界的范围之外,肉块早就成了碎末,能拼凑的实在很少。 她哭了,不顾自己身上被弄脏,把它们拼合在一起。 文月看到这一幕,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问。只是默默收起吉他,转过身打算离开。 “等等……文月。” 仿佛从胸口压迫出来,这个声音刚刚从口中飘出,就消失不见。 文月停止了脚步。 “你……既然找到了答案,就回来吧!我需要你。” 他对文月发出近乎渴求的声音。 文月转过头,那目光中带有一丝迷茫。 “下了决定之后,我也有过后悔。但是能有现在的成就,归功于你当初的一句话。可是我还没有找到答案,这次回来只是要寻回初心。我说……你,有了那么好的徒弟,也没有止步不前的理由吧?” 对于她的话,张寒没有一句可以反驳。 看着她离开,一步一步的消失在眼前,张寒数次伸出手,仿佛要把她抓住,可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一次,也没能留下她。” 张寒静静地站着,身后的妙儿已经恢复了胴体。她缓缓开口:“主人,对不起。这一次……似乎是我把您逼得太紧。酿成这样的大错,不论怎么样的惩罚我都会接受。” “哦?惩罚?不是已经惩罚过了。先说好,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说没有我的责任……可是,我没做错。” 若穗说:“没做错?” “作为暗杀者的主人,只是答应了你父亲,草叶千树的委托。所以在这一点上主人没做错,他和我都是收了钱财,做的事情不说心安理得,却可以说是分内之事。主人对自己有一个铁则,就是签订的契约必须遵守,只要违反,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至今为止多少次,主人把无辜的生命牵扯进去。” 若穗看了看张寒。 他转过身,对若穗说:“对你说对不起是应该的,若穗。对不起!” 双膝跪地,对着若穗低下头。 “对……” 只是一句对不起。 若穗觉得这是最为廉价的道歉。 同时她也知道,张寒老师本不必为自己道歉,可是他有着双面的立场。 若穗深吸一口气。 她说:“只要你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我们就一笔勾销吧!老师,你这次该不会逃避了吧?” 其实对于这一切,若穗都不明白。即便是当事人的妙儿都不大明白,为什么张寒会突然暴走。因为这个,连张寒自己都不明白。他如果不说出来,想必没有人能明白吧? 若穗就是想听到张寒的故事。 或者说,是周寒的故事。 这个强者的过去,他理应记忆犹新,影响他成为现在的他的那件事情。 不过在那之前。 要先回去学校。 在学校里,一场大事已经结束了。 “如果不是张寒老师在这里,我要怀疑老师是不是杀了导师的凶手了。看来不是,真是太好了。” “没什么好的,不是我反而糟糕。谁会和那个人有私仇呢?说真的,我本来也是要去解决这件事的,虽然不是用暴力的方式。只要我把他的事情告知大众,足以引起教育的变革。” 张寒和若穗回来学院门口。 在里面等待的,小祈和拉尔菲。 “你们可回来了!啊!张寒老师你的身上……” 虽然张寒身上的血迹都已经消失,可是衣服破破烂烂也是事实。这基本上都是和妙儿战斗的时候出现的痕迹,而妙儿不会伤到张寒,他们二人打的毫无意义。 “你们怎么在这儿,这么晚。” 张寒皱了下眉。 “老师请假的这一天学校也放假了,然后爱尔威导师……” “啊!那件事情我知道了,结果是谁杀了爱尔威?” 张寒对爱尔威的印象很一般,那个人天生带着傲气,实力虽然接近化境,却大张旗鼓的炫耀自己的力量和家世。这样的人能少接近就少接近,惹上麻烦弄一身骚。 可是他死了还是让张寒很惊讶的。 他自己知道,在这个学院里要杀了那个人,而且还是从脖子毙命,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做得到。 小祈说:“怪就怪在这里,C班的人全都到齐了,其中一个神选能力是引发奇迹一类的招魂术。那个男孩儿说,导师是被一个穿着黑色的破布袍子,手指和骨头一样苍白,手里拿着一把黑色镰刀的怪物杀了爱尔威导师。” “那个……不是神话中的死亡代行者吗?” “也就是说死神……可是这不也反面说明这件事情和菲儿有关吗?” 拉尔菲皱着眉,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和菲儿有什么关系?” 张寒很奇怪。 “你看,菲儿身上拥有魔剑的血脉。可是神族魔族都是故事里才有的东西,魔剑和圣剑的力量,也只在小说中才出现。以我们的理解能力来看,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和你们脱不开关系。” 拉尔菲说的很直白。 可是小祈没有反对。 若穗说:“这不对哦!张寒老师和妙儿姐姐昨天晚上不在学院里,这一点我可以证明。” “我也很想相信若穗,可是现阶段有能力杀死他的就只有……” “不,不对。” 打断拉尔菲的话,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一侧出现。 一身洁白的装束,冷若冰霜的面容,幼小稚嫩的身材,无一不让小祈和拉尔菲愣了神。 女孩儿正是圣雪莲——雪莉。 “来的的确是死亡代行者,却不是死神级别。神话故事虽然是故事,却不只是故事。上古时期,神族和魔族真的是存在在世界上的。神吞噬的是人类的信仰,魔吞噬的是人类的欲.求,双方本是互不干涉的。就连死亡的方式,也有迎接偏向魔性的死亡代行者和偏向神性的死亡天使两种。可是后来,因为人类认知到神和魔的存在,一切性质都变了。” 张寒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和小祈、若穗一起说:“杀神灭魔!” 的确,神话故事中有这样一个禁忌的设定。但凡依照神话来书写的故事,都不能擅自写出“杀神灭魔”的桥段。因为那是人类历史上的一种罪恶。 人类依靠奇迹的力量,也就是魔法,让自己所有族人远离神和魔的干扰。 结果并没有带来想要的“和平”,却带来了崩坏。 因为一直以来有信仰的人,成为了真正的恶魔;一直以来在犯罪的人,开始悔过。人们不会死也活不好,每天的生活都在地狱里一样。 之后终于,有人用战争引发了毁灭,奇迹的力量,也就是会用魔法的人都可以杀人。 这样制止了人类不断的繁殖,而世界也产生了新的规则。 所谓的“境界之壁垒”,就是阻隔神、魔、矮人、精灵等等非人类智慧生物的大魔法。而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类能够触及大魔法的存在。 也就是说。 神话终究只是神话,故事并非现实。 ------------ 32、极尽奢华杀手福利区 明月高悬,照亮了漆黑的夜色。面对着年纪相差并不多的这些人,拉尔菲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够了!你们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死神不可能存在!恶魔,神族,都是神话故事、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东西。张寒老师你亏为大人,竟然还相信这些吗?” 张寒冷静的考虑了一下。 他问拉尔菲:“假如,假如我的眼前真的出现了魔剑雷瓦汀的本体,我就会相信这些话。因为雷瓦汀的力量之强,只是存在就要强过化境三层的强者,那绝不是人类能够制作出来的东西。因此矮人族、巨人族这两个种族的存在我会相信,继而刚刚发生的一切我也会相信。” 拉尔菲问:“那您到底有没有见过魔剑雷瓦汀的本体?” “遗憾的是,并没有。” 拉尔菲笑了。 她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很傻,有些失态,不过却也问出了自己想问的。她也明白自己有些死脑筋,可是这些东西,关于立场如果不搞明白,什么都无法开始。 手里拿着一个红色封皮的兽皮书,雪莉缓慢的说。 “在试图了解之前就否定,人类就是这样堕落下去的。不愧是A班的大小姐,你的性格是对于现在这个世上人类的最好的一个案例。我之所以还在这个世界,是因为现在的我没有实力。就算我能掌握雷瓦汀的力量,也只能发挥出三层。这样的力量要对付张寒都不行。所以我才要凑齐故事,让我的力量变强。凑齐之后,才可以第一次离开这个世界,去那个存在神、魔的世界里。” 拉尔菲看了看雪莉:“你才是幻想不是吗?你的故事只是幻想,所谓的雷瓦汀也是你编造出来的。其实你本身的实力很强而已,却不足以改变世人的看法,这不是已经说明你的影响力很弱了吗?” “你说得对,我身为十四岁,掌握着可以击杀化境三层以下的强者能力,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也就是说,我只需要一动念,这个大陆上能躲过我击杀的,不超过二百人。这二百人之中,除去张寒老师,没有任何一人是你认识的。你觉得这样的实力很弱?不,只是我不把它发挥出来,你就无法看到。我不想让你理解,因为蝼蚁和狮子,本来就住在不同的世界里。” “你……” 雪莉言下之意说自己是蝼蚁,对于任何修炼者来说都是一种侮辱。就算是和平年代,这也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拉尔菲却被小祈的手拦下。 “闭嘴听你说,你倒是蹬鼻子上脸。虽然说是故事的力量,实际上魔剑雷瓦汀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虚假的,你能给我一个准话的话,也方便我们理解。不管蝼蚁如何,狮子如何,作为曾经是神选之人的你,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克服了生理缺陷的普通人罢了。” “你说神马!?” 论起毒舌,一百个雪莉加一起也比不上小祈。不过雪莉不争这一时之气,她平缓了一下心情,看着张寒。 张寒点头:“我的意见和小祈一样,你要把一切都说明出来。故事的力量,那么故事也是可以编造的。我虽然知道魔法可以创造傀儡,可是傀儡可不是真实的生命。” “所以说……故事,是现实中发生的人、事、物,只是把本来命运中并不会交错的两个人,扭在一起,然后发生有趣的事情。这就是故事,这就是我的力量。你们可以理解为摆弄命运,可是这命运不是能够轻易摆弄的。比如说张寒老师的力量超过了命运,我无法得知。学院里的一切我都能知道,因此菲儿的血脉中隐含的力量,我也是蓄谋已久。雷瓦汀是真的,这一点不知如何解释……但是我想,不久之后,和雷瓦汀同一个等级,却是完全体形式出现的神器该出世了。” “预言……吗?” 若穗缓缓吐出那个词语。 雪莉闭着眼,轻轻摇头:“是命运。” 张寒等人都知道,雷瓦汀同一个等级的神器,在这个世界只有一个,那就是冈格尼尔。作为永恒之枪,有着一击必中,灭杀必回的特性。 不存在被别人夺走的危险,同时有着异常的精准度和杀伤力。 再加上无法被破坏,被称为“永恒之枪”。 实在难以再这样一把武器上找到一点缺点。 张寒的瞳孔紧缩。 趁着月光,那双瞳孔就像是猫一样,成了一条线。没有人知道张寒在想什么,可是人类会有这样的变化,若穗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些神神鬼鬼的话题就到此为止,你们也快回家吧!既然凶手不是菲儿,明天应该会照常上课。回去回去!” 张寒开始赶二人回去。 小祈和拉尔菲有些不情不愿的离开了,接着雪莉问:“怎么样?两只蝼蚁回去了,你该怎么决定?只要在我的故事里,我就有主动权,所以想破坏我的计划还是挺难的。” 张寒不打算破坏她的计划。 他说:“我饿了,一天一夜没吃饭。咱们去哪儿吃点吧!” 咒术在某种程度说不是通常的修炼体系,若穗还没有到达不食五谷杂粮的地步。雪莉根本不提意见,只是默默的跟着。她双脚踩着地,却似乎丝毫不在意脚上沾染的泥土。和妙儿不一样,她可是会沾上污秽的。 说是去哪儿。 张青去了一个光明街。 一个男的带着三个女的,其中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来这种地方的目的很明显。虽然张寒穿着破破烂烂,可是大街两边都开始巴结起来。 “小帅哥儿,咱们这儿啊有的是地方,你要多大的空间都有,什么样的玩具一应俱全~” “听姐姐说,姐姐这儿有你们最想要的……唉,别走啊!” “哎呦,阿姨一看你们就是来找好地方儿的。这地儿我最熟,听我的准没错!” 若穗红着脸,双手捏着衣襟。今天发生的事情够多了。 先是见到了闻所未闻的杀伐地狱,接着连父亲也在自己面前被杀。好不容易从这个震撼之中脱离出来,把理应作为杀父之仇的仇人的张寒拉回正常,现在他竟然带自己来逛这样的地方。 自己来的时候还没什么,和别人,尤其是和男人一起来的时候…… “天呐!我在想什么。就算我想给,张寒老师还不一定看得上我。而且他对于徒弟这个称呼比较重视……不要多想,肯定只是来吃饭的。” 张寒走到了一个看起来非常高档的场所。 这里的大门是透明的,两边站着护卫。张寒抬起手,亮出一张淡金色的卡片,护卫向两边打开门。张寒和三个女孩儿走进来,里面正在进行的宴会没有被丝毫打扰。 “兄弟真是有福气,找来三个都是极品的妹妹。” 皮肤黝黑的南部人说着,张寒来到他面前,淡淡的说:“303号房间,准备好至尊豪华晚餐,要两份。不需要其他服务,不要有人来打扰。” 这人点点头,伸手接过金卡,做了一个类似验证的动作。 “好的。这是您的会员卡和钥匙,至尊豪华晚餐在十五分钟内送到您的房间。祝您居住愉快。” 妙儿一言不发,若穗心跳也来越快。四个人走到了房屋里,那哪里是一个屋子?303号就像是哪里的豪华别墅的一层。虽然没有大厅,却也有像模像样的客厅。周围家具一应俱全,床铺全都是大床铺,一张床睡三个人都没问题,这样的床在这里有五个。 也就是说,这里可以轻松住下15人。 “嗯……开拓了固有空间的魔法,真是对于奇迹完美的解释。这里就是暗杀者公会吗?我活跃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雪莉坐在沙发上,很快适应了这里的氛围。 张寒说:“你最好去洗洗,脚下的痕迹都沾满地毯了。” 她给了张寒一记大大的白眼:“这暗杀者公会又不是你开的。” 说的没错。 这里是有着赞助商建造的,虽然是他方注入的财产,这里却名符其实是暗杀者的地盘。因为世界各地的各大公会,几乎都是暗杀者靠着自己的成绩赚到的地方。 和交换情报的地方不同,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为了享受而来。不过一般暗杀者的待遇远没有这样好,只有银卡以上的级别才能收到这样的待遇。 在强者中赫赫有名的顶尖暗杀者“代号C”,在这里也不过是一个金卡杀手。白卡、绿卡、蓝卡、紫卡、银卡、金卡、黑卡、钻卡。这是暗杀者内部的标记,实力再强用处也不大,必须逐渐的为暗杀者公会积累贡献才能得到更加上层的卡片印记。 张寒本来是黑卡的,他是暗杀者之中唯一一个“逆反·降级”的特例。因为张寒做出的破坏毁掉过两个暗杀者公会,导致一些暗杀者无故失去联系。这里都是当做死亡处理。 这种种“恶性”在身,张寒终于得到了降级处分。 “我们好好聊聊吧!饿着肚子聊不是回事儿,一会儿会上来高档的美酒。就算是出生在贵族家庭的若穗也不一定品尝过这个。妙儿……是第一次来。不过你不能吃,只能看着。这是对你的惩罚。” 妙儿淡淡一笑:“主人何时认为区区食欲的忍耐对我算得上惩罚了?” “你现在先嘴硬,有你难受的时候。” 恢复了本来性格的张寒,难得的买了一个关子。 ------------ 33、光阴似箭前尘往事莫需提 这里的美食和一般贵族家庭所做的完全不同。 手腕高超的厨师,会被邀请到贵族家庭,当做专门的厨师来做菜。那些人的手艺是一流的,然而他们制作的菜式口味,只能说是符合自己的口味,也符合高贵的气质。 在民间锻炼,在民间成长,最后在平民百姓之中获得一致好评的厨师,有的时候也会有超过那些超级厨师的手艺,制作的菜品可以高贵出众,也可以雅俗共赏。 尤其是在口味的方面,民间的厨师最看重的就是每个人的口味。不能太咸、太淡,有的时候甚至要照顾到每个客人的身体健康。这些虽然不会拿出来每个人询问:你有什么病、不喜欢吃什么、平日放多少盐在菜里……等等。但是厨师就是能拿捏好这个分量。 因此在菜式上来的时候,没有人觉得这些食物独特。可是香气逐渐扩散开来,通常的食物的咸香和海鲜特有的淡味鲜味混杂在一起,真的是勾人馋虫。 吃了半个小时,雪莉也对这里的食物赞不绝口。 桌面上的食物越来越少,妙儿的手指在背后交缠。她的嘴抿起来,两个眼睛在桌子上的剩菜上游离不定。 其他人可是一直偷偷关注着妙儿的神情,可是平日里机敏无比的妙儿,现在就想成了一根木头,脑袋里想的都是如何尝上一口那桌子上的菜是什么味道。 因为要了两份,所以还有一份豪华套餐。 剩下的残羹冷炙,按理说没有人去搭理。正因为如此,妙儿才会把心思放在这上。 张寒却说:“妙儿,要不要来尝一口龙虾?” 妙儿猛的转头,看了看那比巴掌还要大的鲜红的美食。 “主人,不必怀疑我的定力。这种程度的……连诱.惑都算不上。” “哦?那我们继续吃了啊……” 张寒这样说着,把筷子一放,接着就说,“现在是命令,跟我们一起吃完这桌菜。” “命……命令……” 惨了! 妙儿脸色一变,也知道自己的小动作早就被发现。心里只有后悔,不过,她也觉得奇怪。平日里根本没有这样差的定力,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 她坐下来,开始吃饭。 那动作让若穗和雪莉大跌眼镜。 妙儿平日文质彬彬……还算不上,作为一个仆人来说,尽职尽责。不会给张寒丢脸,和张寒这个出身于民间的平凡人比起来,妙儿就像是从贵族家庭走出来的女仆。 可是…… 她吃饭的样子实在不敢恭维。 虽然刻意压制自己两个手一起动,不过左手却总是拿着什么东西。比如说右手夹菜,左手就端起碗,放在自己嘴边。这样的吃法真的是很过分,尤其是对于妙儿这样的美女来说。 发现有人盯着自己。 妙儿立刻把碗放下去。 她没有脸红,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张寒。 “哈哈!没让你学过礼仪,你就真不学。吃亏了吧?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作为女仆的意识还不够格啊!” 张寒平日里被毒舌嘲讽的次数似乎全都在这儿报复了回来,那张脸真的是要多贱有多贱。 “玩笑就开到这里。要说我的事情,关于周寒的传说,不知道你们听说过多少。周寒啊……他是……” 张寒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周寒,是他本来的名字。 周寒所在的周家,在当地是一个大户。所谓的大户,和西方的贵族差不多的意思,有钱人。因为周寒的家族是经商起家,所以周家的家主被人称为“大财主”、“大善人”,每年都接济贫困的劳苦大众。 周寒是周家的大少爷。 上无兄长下无姐妹,是家里的独生子。周家的旁系,却出来不少优秀的人才。在经商方面有着独到之处的,六岁就去当了账房掌柜。也因此,周家主人的独生子,被称为大少爷的人,反而是最没有希望继承周家的人。 可是周寒大少爷有一个爱好,就是画线。 他从小喜欢画画,画的都是一些很单调的线。老师不管教什么,周寒都不感兴趣,十岁了连字都认不全。家里人非常捉急啊!他们想来想去,都不知道怎么教育这个大少爷,让他以后干什么。这样下去啃老,全家可都要被人笑话的。 一个微弱的契机,家内的一个仆人把木剑交给大少爷把玩。 一开始还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可是一个月之后,周寒大少爷的别院里传来了物品破碎的声音。家人过来看,发现周围的墙壁、石桌、石凳都被打破,而周寒大少爷不哭也不笑,只是对过来看的人说。 “谁来,给我一把木剑。” 最初没有人相信,这是单单用木剑就能做到的。 家主问周寒:“寒儿,这是怎么回事?” 周寒淡淡的说:“爹,我的书架上有用剑的图谱,叫‘剑心明月经’,照着上面的练了练,木剑就能打碎石桌石凳。不过我没能控制好,今天早上练习的时候木剑碎掉了。下次会好好控制,再给我买一把木剑吧!” 虽然说的话很幼稚,可是周寒的语气已经摆脱了过去撒娇一样的稚嫩,让他的父亲第一次认为他长大了。 可是不出两年,事情就发生了。 周寒的剑术在小城里已经出了名,被称为“天才剑士”,周寒和城里的各类人比剑。一开始有输有赢,后来就再也不会输。他父亲知道这个小城最厉害的人能力也不到黄金级。就算自己儿子很天才,现在也是在成长之中。所以他尽量封闭消息。 就在周寒练剑的第二年秋天,周家的两个家仆被吓傻了。 周寒的小院儿里,多了一坨尸体。但是那本该是“一具”的尸体,被切成了碎块。周寒靠在门边,气喘吁吁。等到家里人都聚过来的时候,旁系的人开始对周寒进行批斗。 “周家没出现过这样的杀人魔。” “那个人,根本无法辨认了……太可怕了。我建议把周寒驱逐家门!” 周寒不做辩解,只有父亲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周寒才说。 “那个人自称暗杀者,要和我在三招之内决胜负。第一招的时候我的左臂差点废掉,第二招对手直接刺向我身上十七处要穴。我挨不住对手的攻击,所以躲在他剑术的死角上,用梅花剑把他削成碎片了。” 周家家主要平息这件事。 可是这件事情早就被旁系的人闹遍了全城,乃至全国。 周家大少爷彻底出名了。 而就在那之后不久,周寒的父亲身体越来越弱。周寒放下了剑,每天照看父亲,不准别人来打扰。就算是熬药,也是自己亲手过问。有不会的东西,周寒努力学习。他谁都不依靠,过了半年左右的时间,父亲的病情终于好转。 而周寒也确认,父亲是中了慢性毒药才会发病。 这件事情他本来打算打压下来,不去质问任何人的。 可是就在周寒十四岁生日那一天。 一个女杀手来到了生日宴会上。 她用魔法杀了周寒的父亲,把他的头扔在周寒面前。 “周家今天就算完了!” 女杀手这样宣扬着。 可是周寒没有和女杀手硬拼,他逃走了。 之后周家并没有“完”,旁系的人因为来得晚,所以只是发现了尸体。他们开始重振周家的铺子,那个女杀手也在没来找麻烦,就像是骤然到来的暴风雨,又宁静的消失。 周寒左右调查,终于摸透了女杀手的事情。原来女杀手在暗杀者的圈子里名气并不好,代号紫罗腾,是木属性魔法的使用者,喜欢钱和女人,只要有钱什么都肯做。因为得到了这个情报,周寒可以确定她是受人委托,接着他回到家里,偷偷的听家里的人谈话。 他听到的是自己一家被杀的事实,是旁系花钱,并且买了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送给紫罗腾。 周寒开始偷自己家里的东西,首先是自己书房里各种各样的书籍。他偷几本就放回去几本,这样来来回回过了半年,周寒把书看了个干净,然后用书中学到的技能杀了周家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繁荣的一家就这样陨落了。 紫罗腾,她到现在还活着。虽然她才是实际的行动者,周寒却没有找她的麻烦。从自己家夺来的钱财,他全都砸在了收集书本上。通过学习,周寒不断地武装自己。 仿佛任何知识都能用剑术来解释。 周寒终于开了窍,学习能力突飞猛进。 可是…… “就在我收集南方蛮族的各种技能修炼方法的时候,遇见了我的师傅,那个脾气怪异的臭老头儿。他有三米多高,浑身的白毛,像是传说中的大雪怪。一巴掌能把一个小山拍平,引起方圆十里的地震。我是他的第六个徒弟,不如说,是他硬要把我收做徒弟……” 他的脸上展露笑容。 三个女孩儿听着他讲故事。 这真的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故事。 若穗说:“不对,老师你该说的不是这个。” 她面色惆怅,看起来听到刚刚的故事觉得很难受。 “我讲的都是真的事……好吧!你们就没有人相信吗?” 雪莉挖了挖耳朵:“你问我?” “我认输。” 张寒闭着眼睛,似乎不愿意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 所谓的原则,所谓的追求,吞噬了着一切看似虚伪实则带来严重后果的“恶果”,张寒也要把现在的自己贯彻下去的那个理由,或者说是那件事情的起因。 ------------ 34、死神不过一桩谎言 “啊?” “……你没听我说吧?” “算是吧!” 柔软的心形床垫上,三个女孩儿躺在上面。 带着一个黑色的眼罩的女孩儿一左一右,楼这两个女孩儿。左手臂上躺着的女孩儿刚刚说的事情,勾起了她的回忆。因此她也不是故意无视掉她的话。 “你真是坏心眼儿……所以我说啊!那个张寒老师,真是意义不明。我的力量无法看透他的命运,这样恶心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黑色眼罩的女孩儿大手向下一扣,拍在了那丰满而挺翘,不带一丝遮掩的圆臀上。 “啪!” “哎呀~,静大人……” “嘘……你先别放这么勾人心魄的浪,一会儿好好爱你。先跟我说说,那个张寒……年纪多大,样貌如何?” 黑眼罩的女子有着小麦色的皮肤,结实的肌肉。如果不是面容姣好,一对丰硕的果实世间罕见,难以确定这是一个女子应有的气势和肌肉。 她的话让长发的女孩儿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接着一口咬在黑眼罩女子的腋下连接处。 “静大人,你该不会是对那个男人感兴趣了吧?” “现在说正事。克洛伊,你应该知道化境的存在。化境一层的人还不必说,到二层以上,基本上就可以脱离命运的钟摆,所以那个老师很可能是一个强者。在这样的普通学院里教书什么的,我是难以想象。” “哈?强者……依我看,他只是一个性格比较软弱自闭,没什么用处只会说大道理的废物大人。说起大人,他实际的年龄似乎只比我们大三岁。我看那个家伙很闷骚的性格,说不定是盯上了我们学院的女学生。A班的那些大小姐,指不定有人沦陷了。” 坏笑着说出这些话,她把自己继续向前,用力贴近那强壮有力,同时又温柔似水的肌肤,仿佛要把自己挤入那皮肤之中,和这个眼罩女连接在一起一样。 “看来你忍不住了……咱们就再战一场吧!” 忽然掀起被子,眼罩女翻身同时,被子把她们二人蒙在里面。 其中发生了什么,自不必说。 第二天的清晨。 课程一如既往的进行着。 因为昨天的事情,学校还没有平静下来。今天正是传闻扩散成为“真实”的好机会,但是学院搭理抵制学生们进行这样的传言,老师们也开始神经兮兮的巡逻,好像要无时无刻的盯着学生一样。 张寒老师一早也被叮嘱了,不要让学生们乱说。 可是这一天,他也成为了最忙的人。 一会儿过来一个学生问: “老师,你说死亡代行者是真的存在吗?” “这个……根据神话传说……” 张寒老师开始讲课。 不一会儿,又来三个女生说: “张寒老师,死亡代行者好可怕!为什么要剥皮拆骨呢?” “那个……真正的死亡代行者不会这么做,他们的镰刀是切割肉?体与灵魂的道具。所以说这次是有凶手装扮,你们要注意一点,晚上放学结伴而行,最好找家里派护卫接送。” 又过一会儿…… 这样的事情多不胜数,张寒似乎成为了中心点。他在自己的小屋里,也总是听学生们过来,神经兮兮的说死亡代行者的话题。这很不好,影响太大了。 所以张寒决定,要把死亡代行者抓出来,杀掉。这样就可以公之于众。 这个决定或许是正确的。 但是张寒却有些不安,死亡代行者的结论可是C班的学生给出的,以那个爱尔威老师的实力,基本上可以排除幻术的影响。那么就是说……有化境一层的武者扮作死亡代行者? 还是说,那些神话故事其实都是真的? “我太在意雪莉的话,思考都偏向神话了。不行,一定要改过来。现在的我可没有考虑那么多的功夫,先让学生们平静下来才是我要做的……那么首先……” 张寒看到校门口站着的女生。 “嗯?” 诡异。 三个人站在那里,张寒只感觉到一个人的气息。 穿着白色的练功服,肌肉粗壮,双峰快要撑爆练功服的女人。她小麦色的肌肤和结实的肌肉充满了爆发力,再加上那看似冷酷却又有些精致的脸孔和一头茶色的短发,形成了诡异的平衡。 她身边的两个女生,穿的是学校的校服,完全隐去了自己气息一般。如果不是可以用肉眼看到,张寒甚至觉得她们是用了隐术。 “现在是放学时间,你们是C班的人?” 张寒走过来,看到了那个女生。 “呜……我记得,你是C班的克洛伊。还有你……看不出来,你在学校和我碰过面吗?最为可疑的是……这位健壮的美女同学,你也是C班的学生?” 要说高大,却还不至于。她和张寒一边高的个头,却用着俯视的目光,看着张寒。 接着说道。 “嗯……以人类的身躯就完成了化境三层强度的技能,而且还有足以使用技能的强韧体力。你这家伙,到底该说是没有思想的空壳,还是太过独立,把思想看得太重呢?” 她的声音有些耳熟,并不粗犷,却带有一丝寒冷。就和傲然师姐一样…… 等等! 还有另一个人。 张寒瞳孔猛的缩小,浑身透出一股冰冷的杀意。他看着这个女人,女人也看着他。两个人相视,张寒冷静的说:“原来是你……真的好久不见。” 眼罩女右侧的短发女孩儿走上前,她的存在仿佛抵挡了张寒的杀意。 “好久不见,周寒。如果我猜测得不错,代号C应该是你在暗杀者中的名字。这几年混的也算风生水起。可是苦了我,三年前为了给这两个孩子一个良好的教育,不得不来到学院里学习。” 她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哼!可是C班的学生不是不怎么上课的吗?在神选之人和一般人没区别的东方私塾里就不用担心。你来西方做什么?” 对她的说辞,张寒明显不相信。 “西方本来就是我的家乡,因为我的名字叫西华苑·克里斯蒂·爱莲·D·托拉可·静·沉木。在学院里我的名字就直接叫**莲·D·托拉可,以后要多指教,张寒老师。” “叫得这么亲热,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么晚来学校,如果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就快点回去。” 张寒觉得很有压力。 对手是神选之人,在十二岁就拥有了化境三层实力的魔法师,暗杀者中最为出名的钻卡暗杀者。 紫罗腾。 “哎呀……难得老师您这么追问,那我不说还不行了。其实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帮助您的工作,要把所谓的死亡代行者,给揪出来杀掉的。呵呵,哈哈哈哈!” 戴着眼罩的女人忽然笑了起来。 张寒感觉不到她任何的强势。 “奇怪……我怎么觉得她变弱了……身形样貌和六年前完全不同,就算女大十八变也变不成这样……点妆术?或者是天香绝色?” 虽然奇怪,张寒却没有退缩的道理。 “死亡代行者的事情不是学生能管得了的。不管你实力多强,都要躲起来,让老师们来解决。明白了就回去,在踏前一步,可不要……” 张寒的话没说完。 突然,隔开张寒和紫罗腾的这个短发女孩儿忽然抬起头,她一双空洞的眼睛望向张寒。 那一瞬间,张寒突然觉得天翻地覆,自己浑身使不出力气。 “这是……” 神选能力!张寒用力向后一退,周围的景色回到了眼前。他只要呼吸一下空气,就知道自己刚刚被拖住了多久。 四秒。 四秒的时间,别说杀了自己,她要说毁灭这个学院都足够了。 妙儿的存在也被逼了出来。 看到妙儿的那一刻,紫罗腾也是倒吸一口气。 “做得好……做得好啊!用药物固定的魂和魄,再加上月光圣剑和冰霜巨龙的结合,可以说是最完美的护卫。不过……我的也不比你差。刚刚的感觉怎么样?” 短发女孩儿退回紫罗腾身边,张寒确定她没有要开战的意思,于是说:“我承认你现在在我之上。所以我们的事情到此为止。关于死亡代行者,你觉得自己能够找到它?” 紫罗腾的手忽然捏住了眼罩。 她说:“我当然能。” 话音刚落,黑色的眼罩被她摘除。里面是一个可怕的红色瞳孔,巨大的眼睛占据了四分之一的脸庞!怪不得要戴上眼罩,这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 “呼~” 一阵清风吹过,高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破烂的黑色长袍的人。 张寒只觉得一阵发冷。 “那就是……死亡代行者?而且,你也是大手笔。竟然杀了西方的神龙。这真实之眼可以破除万法的传说莫非是真的?” 张寒的疑问没有人来回答,说话的时间,死神已经俯冲下来,手中化出巨大的黑色镰刀。 “噗呲!” 张寒向后飞退,他的脖子还是被盯上。 就在即将被切断的时候,妙儿挡在了前面,她的左手被切了一个口子。 “乒!”的一声。 张寒知道,妙儿来得及用出了月光圣剑,可是圣剑却也被镰刀切断了口。 “无法恢复……” “因为那是强力的诅咒……你先退下,这个死亡代行者是别人做出来的假货!” 张寒终于确定了。 如果是真正的死亡代行者,即神话中的死神,那么它绝不会攻击妙儿。因为就算攻击也不会带来任何伤害,这把镰刀制作的非常好,和神话故事中极其相似,唯一的缺陷就是当它遇到不死之身的时候会暴露缺点。 诅咒的力量将会一览无余。 一边说着,张寒一脚踢了过去。 “月走!” 张寒左手忽然拉住黑色的布,向上猛甩。 “哗啦~” 里面掉落处一些骨头和骨渣子。 张寒落在地面上,他看了看手上的黑布。 站在学院大门口的紫罗腾一动不动,把眼罩带上,摆手说:“无聊~,没想到是这样的假货,真是便宜了你。怎么说呢!我们久别重逢,那个东西就当做你的见面礼。张寒老师,我们明天再见吧!” 明天? 这个家伙,分明是C班的学生,竟然想来带头上课吗?她到底在想什么。 ------------ 35、破镜重圆一家亲?似乎不对 站在高处,张寒拿出了一件黑色的斗篷。 “学名叫做:灰暗的吸血公主。炼金术师的失败产物之一,是一种有着生物本能的,可以自动进化的布。这类布会在觉醒之后开始寻找猎物,把人类或者其他动物包裹起来之后,留下的一些骨头,根据骨头的基因特性,发挥其最强的力量。碰巧它吞噬的上一个人拿着镰刀,是一个杀人狂,所以这块布就成了死亡代行者。” “张寒老师!你在胡说吧?灰暗的吸血公主,我也做出来过!可是根本就无法碰到暗金游侠的边!” 一名老师站起来,走到了高台之上,和张寒对峙。 “啊?怎么会……你手艺就这么差吗?” 张寒把斗篷展开给他看。 “我的手艺完美无缺,做出来的东西和它一模一样。说起来灰暗的吸血公主,本来是……” “停停停!没有人想听你的解释。让我来说明好吗?炼金术师的摩德多老师。大家来看一看,这块布的中心,只有一根线,这根线是红白相间的。只要切断这根线,这块布就失去了攻击性。而如果这根线保留着,你们看。” 张寒手指张开,灰黑色的布匹破碎、四散,只留下了那一根线。 线条突然扭曲起来,周围瞬间密布灰黑色的线条,只有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形成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破旧布袍。 “看见没有?这根线,才是那个天才炼金术师的手笔。用引发奇迹的魔力,把禁忌的力量注入其中,最后让它可以无限逃走和重生。还好那位天才没有研究出分裂增殖的手段,不然满世界就会出现类似的死亡代行者。” 张寒老师说到这里,那个人也就闭嘴了。能够有这样特性的丝线,以那个老师的学识根本无法认知。可是张寒和他的视点是不一样的。这位老师想的是自己不明白怎么做出这个东西,张寒看它的时候只是当做猎物来看待,不会在意它是什么原理被创造出来的,只想知道它能做到什么。 “张寒老师!别卖关子了!到底凶手是谁,赶快告诉我们!” 爱尔威的儿子跳出来,他也是C班的学生,只是一步就走到了张寒的面前。这就是他的神选能力——瞬间移动。 张寒说:“好!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凶手正是三千年前陨落的天才炼金术师科维奇·灯不拉蒂·法尔托。他在‘灰暗的吸血公主’被创造出来一千七百年前,就提出了‘生命物质’的理论,穷其一生研究器灵。最后死在了自己的实验上。据说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只身一人去研究。身无分文,手头也没有材料的天才炼金术师,研究的项目究竟是什么?没错,只有身上的衣服可以研究。所以这根线上面,附有的应该是科维奇的灵魂。” C班的招魂术持有者微笑着走出来。 “老师,也就是说,您想让我出场咯?” 张寒摇头:“学生不该参与这件事,昨天我有事情没能阻止他们真是抱歉。真凶是一个恶灵,这么无聊的事情告诉你们,我也觉得很抱歉。但是这就是人生,神和魔都不会存在的这个世界里,我们只能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到最好,不要让自己后悔。至于处决它的方法……交给被害人的儿子决定如何?” 小爱尔威笑着摇头。 “不愧是张寒老师,最终帮我查到了真凶。我是没想到啊!平日里父亲会把神选之人当做残疾人,把我们这样带有天赋能力的人当做杂碎。不过不管怎么样,我的父亲依旧是我尊敬的人。我想求张寒老师和菲儿同学,把这个恶灵烧得一干二净。” 菲儿大叫:“我才不要!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当初怀疑我的时候D班所有人都有责任,现在要担责任的时候把我抬出来吗?有种的自己烧了!” 她的话让D班的所有人都抬不起头。 张寒比较赞赏菲儿的这个性格,他知道现在菲儿已经正是被归入了C班,和D班区分开来。就算被D班的人冷落也无所谓了,菲儿和C班的一些人关系本来就不错,这次应该能在学院里混得很开。 “那我就自己来!张寒老师,失礼了。” 小爱尔威抬手,手掌中出现一团蓝色的火焰。耀眼的蓝色火焰瞬间灼烧在红色丝线上,令人惊惧的事情发生了。 “呀啊~” 一个尖锐的叫声四处传扬,这个声音非常刺耳,里面好像有着非常怨毒的诅咒一样。 “结界!” 全都是魔法师的E班立刻布置了结界,声音没能扩散出去。 张寒冷静的说:“不要怕!科维奇已经死了,他的冤魂带不来任何诅咒。只是我有些惊讶了,没想到有一个猜想是真的。传说中科维奇从来不和女人交往,有也只有一些男性的朋友。他和任何人都不亲近,一个人门头研究,似乎要断绝与人的往来。可是一些男性朋友却总会出入他的工作室……也就是说科维奇,实际上是一个女人。” “哇偶~” 真是令人惊奇的结果。 张寒手中的气团消失,E班的人也都收起了结界。张寒觉得很高兴,这些孩子的反应很快,而且他们也很团结,似乎是整个学院最为团结的一个班级了。 接下来…… 说的也是,接下来应该进行试验了!关于自己脑内的教育整改方案。 散会之后,张寒的小屋面前,那三个人等在那里。 妙儿把她们拦在了门口。 “哎呀!我还在想破坏了你的盾该怎么办。” “紫罗腾,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张寒喝着红茶,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睛。 她的瞳孔里没有过去的疯狂。 “我……变了。或许你没觉得,可是我用了和你一样的手段。就算是现在的你,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毁灭一个国家。更何况那个国家里还有十七个神级的战士。神级的意义,是我们所说的化境。所以你当初是找了其他的暗杀者帮你做事,而且是不大出名,却有着很强实力的剑士。我也是那样,用了简单的手段,让别人成为了紫罗腾,我自己则用我的真名到处漂泊。走得累了,也就踏上了学院。所以你以后,要称呼我为小静。” 张寒刚想说什么。 一边的女孩儿立刻不满:“静大人!恕我直言,这种教师怎么能担得起这种罪过?我可不会认同!” “罪过什么的,你把我看得太高了,克洛伊。或许你不知道,张寒老师原名叫做周寒,他可是絮儿的亲哥哥。” “亲哥哥?” 所有人都呆住了。 “你不知道吗?周寒啊!你的母亲当时又有了一个孩子,而且已经快要生了。我按照固定好的套路进去,简单地说,就是下毒、暗杀。结果我看到了她,絮儿。她拼命的从妈妈的肚子里往外爬,直到声音传到了外面。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再也无法淡定下去。我咱们家到处翻找,最后在你的妈妈枕头下发现了絮儿的名字。” 张寒捏紧了拳头。 短发的女孩儿抬起头,看着张寒,轻轻说:“哥哥?” 张寒笑了。 “哈!你要说什么,你要说,长成这么大的孩子,其实只有六岁吗?” “就是这样!你真聪明。周絮的确只有六岁,她的成长并不平凡。我虽然喜欢女孩儿,可是周絮这样实际年龄只有六岁的女孩儿我是不会碰的。所以你安心,她还是你的妹妹,完好的妹妹。” 张寒不再笑了,他重新坐下,看着絮儿。 “你都知道这些?” 絮儿点头:“看到你,的,开始,就知道了。” 张寒垂下头,接着晃动着自己的脑袋。 “好,好吧!或许这就是命。我们周家出了一个神选之人。絮儿,你觉得跟在静的身边好,还是来到我这里好?” 短发女孩儿立刻错开目光。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样,紫……不,是小静。我的妹妹就交给你了,如果她出了事情,我自然会找你算账。至于你发生的改变,如果你说是多亏了絮儿,我也会感激你的。” 周寒点了点头。 现在的他是以周寒的身份在说话。 “嗯!想不到你很有担当,不错。但是,其实我发生的改变,并不是因为絮儿,而是因为你啊!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天才。你的目光中没有对我的仇恨,只有疑惑。在知道我是暗杀者的时候,你满心想的都是谁雇的人。和一般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你不是怀疑有谁雇了暗杀者,而是优先在调查上,不愿意先去怀疑任何人。” “你通过一个眼神看到这么多?而且……你故意放了我,也是因为我当初的眼神吗?” “啊!这个……其实我觉得你是一个挺酷的大哥哥,就把你给放了,想着以后找你做我的男朋友。没想到和她们在一起,我越来越无法接近男人。这还真是……只能说是一种报应吧!” 听着她吐露真言,张寒也笑了。 “过去的事情,我还想着我无法原谅你。看在……絮儿的面子上。我们冰释前嫌吧!” 两个人举杯,喝下红茶。 独眼的静撇了撇嘴说:“我可没有嫌你的时候,这么看来我很吃亏啊!” 张寒拍了一下她的头:“你怎么就喜欢多说一句!闭嘴。对了,你不觉得这一章有点儿水吗?” “有吗?我唯一一个面向男生的爱情故事唉!谁敢说不好?” “关键问题其实是……你没注意到,自己不是这本书里的主角吗?” “唉?这样的啊……” ------------ 36、教育改革的计划书 毕业考试快到了。 预定的课只有最后两节,张寒暂时陷入了冷冻状态。学校的学生们都忙着准备,就连菲儿都开始努力训练。 分明不用这么努力也可以过关,考试只是走一个形式。在现在的教育体系里,并没有回炉重造的说法。因此张寒觉得现在的教育还有一些弊端。 想是这么想,目前还无能为力。 “学校里气氛一片紧张的时候,你反而最悠闲。” 红茶配美女,张寒看着坐在这里的若穗。 “因为我各科的成绩都是完美,贵族的礼仪还限制不住我。将来会成为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学校的推荐我都打算放置不管呢” 若穗放下茶杯,看了看夜空。 妙儿把桌子放在了外面。 如此安静的时候,张寒喜欢闭起眼睛。他不喜欢回忆,也不喜欢展望未来。最喜欢的,除了守望现在以外,就是沉寂在宁静之中。就像是死了一样。 “老师?” “什么。” 张寒看着若穗。 她微笑着说:“现在的我正在经历最幸福的时刻,所以老师能不能一直看着我,不要闭眼睛呢?” “噗你在说什么……” 张寒摇了摇头。 他没有躲开若穗的目光,因此他明白,现在的若穗很坚定。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夜晚,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星空,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学院,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张寒老师。这一切都摆在我的面前,现在我正被我最喜欢的一切包围着。所以,现在的我一定是最幸福的时候。毕业之后的事情还没有考虑,我没有文月姐姐……那样四处漂泊的意愿。所以我打算回到老家,教小孩子一些东西。文明礼貌和一些简单的魔法都可以。” “若穗……魔法的天赋,可不是人人都有。” “我明白。” 若穗的表情有些神秘,张寒苦笑着说:“你该不会……咒术?” 若穗点头。 “那种东西用出来,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厉害的可以飞天遁地,不厉害的,至少也可以克制魔法,遇到事情逢凶化吉。我会的东西不多,也没有老师一样崇高的理想。” “我没有理想……不,是思想吗?现在说了你或许还不能理解,不过也好。你有想法的话,就把它带着。如果有一天你觉得遇到难关,犹豫不定的时候打开它。” 非常古老的,东方化的一个东西锦囊。 “谢谢老师,我会好好保存的。” “啊……不是。你不要保存,想的打开……” 张寒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一心想着自己这点儿东西能帮助弟子的忙,可是关键时刻软弱的毛病就是改不掉。张寒自嘲的笑了。 “老师要说的我明白。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关于文月的事情。老师你喜欢文月是吧?文月也是你的学生吗?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文月的……” “文月啊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她只是一个抱着吉他不松手的孩子,我以前也是一个抱着剑不松手的孩子。后来我修炼有成,本来想启发她。可是看到现在的她,我知道我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你要说我喜欢文月,我只能说,她是我最杰出的一个弟子。” 张寒的表情来看,他以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若穗觉得在这一点上,张寒真的是一个孩子。 “那我就明白了。老师,再见。毕业之后或许再难见面了,要是有机会我会来看您,到时候带上我自己的弟子。” 张寒微笑着点头,看她有些不舍的回去自己的小屋里。 望着月色。 “我也有出色的弟子,我的弟子也会教出弟子。如果我有错误,弟子就会指出来,然后不重复我的错误。这就是教育吧?人们的思想只会越来越完善,不会越来越退后。嗯?弟子?等等……” 张寒记得菲儿现在是被哈特教导的。 “我怎么没想到” 张寒立刻回到屋子里,拿出自己绘画用的纸张。 他拿出了羽毛笔,沾着墨水,流畅的写着西方的文字。 妙儿默默的说:“主人又开脑洞了,这一次不知道能干出什么来。” 张寒才不管妙儿说什么,她本身也是张寒开脑洞做出来的角色。本不该存在于世上,现在却想要求的更多。 “没关系,我还等得及。我的寿命理论上已经可以超越冰霜巨龙,主人再强也没道理比我活得长。他迟早能给我我想要的一切。” 妙儿站在房屋门口,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月色。 明月被遮住了半边,成了一个椭圆形。光的角度让苍月变得金黄。妙儿眨了眨眼,她刚刚仿佛看到,在月亮前方,有一大片的黑影,朝着她嘶吼。 “什么啊,那是。幻觉?冰霜巨龙的记忆?” 妙儿歪了一下头,想不明白。 张寒去图书馆整理资料,一整天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 因为图书管理员是学生,所以也准备考试中。所以今天她就把钥匙交给张寒保管了。 到了晚上,张寒写好了所有的东西,一共二十六页纸的内容。精练了资料上的话,把自己的主张突出,重点分析自己想要看到的教育形式。 重新审视这篇文章的时候,她出来了。 “雪莉,怎么办?第一批毕业生已经走了,你的故事收集了多少?” 雪莉抱着腿,不慌不忙的说:“我会在这里住上几十年,迟早会把十三个故事收集完全。名为《顶之丘学院七大不可思议》和《顶之丘学院恐怖故事里之六话》,看似是两本书,实际上是一本书。看似是两个不同的故事,实际上一环扣着一环。有了魔剑做基础,后面的故事发展会容易很多。你看,我到现在已经收集了两个故事了。” 张寒抿着嘴点头,他其实不是完全明白雪莉在说什么。 “啊说起魔剑。菲儿毕业之后也不会留在这个国家,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不过比起我,你也在写自己的故事不是吗?我看你今天在图书馆里异常激动的调查资料。” “倒也没什么,只是对现在的教育形式非常不满。你看,现在学生们不分年龄,每个人想学的东西也不同,分大科目进行教育,其实能学到的并不多。要知道不只是对人生有好处的教育才是教育,让孩子养成好习惯的教育,应该相对的刻板一些。比如孩子修炼击剑,一门心思扎在上面,取的好成绩就能毕业。或许很轻松,但是人生不是这么单纯的。” “啊教育改革。这样的书籍以前也有过,怎么,你也想编撰一个?” “不愧是神选之人里读书也是非常多的人形自走图书馆,我服了其实不是,我想在这个学院,也就是你所谓的顶之丘学院实行教育改革。” “哦?这不就是你的故事吗?真不错啊教育改革,革命这个话题非常好,而且比我写的要有深度多了。厉害啊我支持你,去做吧” 雪莉第一次表示赞扬,而且一脸说了一大串。 “借您吉言。” 雪莉站起来,她把自己的头发分开,一左一右拉到身前。 “我说,你的那个故事里,究竟要让教育发生什么改革?我很好奇。根据你的故事,我的故事模式也可能改变。所以作为参考,跟我说一下吧” 妙儿听到这里,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 她从雪莉出来开始到现在和张寒的对话里,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 “喂你莫非是根据主人成功实施计划为前提而说的吗?” “月光啊你要是把一切都挑明了可就没意思了。太阳尚且不能覆盖全部的黑暗,何况你只是小小的月光?” 雪莉的一席话,让妙儿哑口无言。 张寒说:“很简单,却也很复杂。那就是划分年级。小孩子从六岁开始就上学,家长们或许没时间看孩子,可以把孩子放在学校里。每天按时上学放学,固定老师保护和接送。六岁到十二岁六年的时间就是小学。中学是十三岁到十五岁,大学是十六岁到十八岁。大学毕业之后,人们就可以各自发展了。这就是我的预想。每一年龄段的教学都不同,天文地理童话故事文学常识等等等等,包罗万象的东西混杂在一起给孩子们讲。小学的……” “别说的这么详细,我明白了。” 雪莉拜拜手,“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我而言还是好事。因为学院里偶尔就一年不必上课的陋习就消失了,能缩短我实施计划的时间。你的计划能让顶之丘学院来更多学生,我故事的完成度会大很多。” “嗯这样对你也有好处吧?所以你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也加入你的故事里。” 张寒觉得自己还能帮助不是自己弟子的人,真是伟大。 然而雪莉说:“别,我不想写你的故事。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就嘴硬吧明天我把这个计划提交给校长。说起来,这里有一个难关的解决,还要感谢若穗。她提醒了我,只要让我的学生成为教师,就不怕没有人能够管理那么多学生了。” 张寒的话让妙儿的嘴都撑圆了。 张寒的弟子? 虽然可能没几个,但是每一个出来,都是绝对的怪胎 “我的天,谁来阻止我的主人。” ...